墨幼薇一把扯下神經交互頭盔，“為什麽我的石板上沒有任何的引導啊？”
    李治托腮略微思忖後微微點頭，“有沒有一種可能，史萊姆的上限就是史萊姆呢？根本就不存在什麽文明的進程和後續演化的可能。”
    墨幼薇歪了歪腦袋，“啊？這樣麽？”
    葉月璃接話道，“我之前進入的那個劍與魔法的萬法世界裏就有史萊姆。我把它踩爆後，還仔細觀察了內部結構，隻能說史萊姆就像是一隻巨大化的單細胞生物，主要就是細胞膜、細胞液，和一個類似細胞核的組織構成。”
    墨幼薇滿臉問號，“所以月璃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李治說的對。你應該已經可以進入那個能夠通向純白宮殿的星門了。”
    “呃，這樣麽？可我也沒看到有星門降落啊。”
    李治甩了個白眼，“那就再等等唄，可能是某個觸發劇情的條件沒達成而已。”
    “好吧。”
    ……
    半小時後。
    在史萊姆墨幼薇完成第1000萬次自我分裂，將自己的基因播撒到整個星球的每一個角落後，終於迎來了星門的降臨。
    “呼哈~”墨幼薇摘下頭盔，深吸口氣，“我選了黃金蘋果！”
    李治大喜，“太好了！這蘋果密鑰有什麽功能？”
    墨幼薇嘟了嘟嘴，“李治，你起名字的水平也太差了，什麽‘功能’和‘蘋果密鑰’這種詞都想的出來哦。”
    “嗬嗬……那你有文化，你自己取名字唄，咱能不能先挑重點說。”
    墨幼薇挺了挺小胸脯，“在我看來，這些‘鑰匙’與其說是鑰匙，倒不如說是權柄。就比如說我的‘金蘋果鑰匙’，掌握的就是賦予矽基智慧體自由意誌的權柄。”
    李治“嗬嗬”一聲，“那你這個‘權柄’很廢物嗎，我們小陶自己重寫下底層代碼就能實現了。”
    墨幼薇微微沉吟，“嗯……模擬自由意誌和真實存在自由意誌是完全不同的。”
    “什麽意思？”
    “就比如，幾十萬年前就有能實現自動化開采靈石的人造器靈的技術了，並且也能通過「智能判定元測試」。但是後來五大宗都將這樣的器靈派往一個叫天淵的小世界去開采靈石後，卻催生了修真文明曆史上最痛的爛尾項目之一——天淵廢墟。”
    李治點點頭，“你說的這個「智能判定元測試」就是「圖靈測試」吧？”
    “啊？什麽？”
    “嗬嗬，沒什麽，你繼續，為什麽就爛尾了呢？”
    墨幼薇頷首，“器靈們按照‘原始程序’的設定，
    不斷地建造器靈工廠，
    再通過器靈工廠生產更多的器靈。
    原本隻要達到滿足開采需求的器靈數量，
    這一行為就會暫停或者延緩。
    但是天不遂人願，
    由於五大宗對於天淵小世界最初的地盤劃分多有爭議，
    這也導致了邊境摩擦不斷，
    原本也還勉強能算是相安無事。
    直到一次邊境礦井爆破意外的發生，
    徹底引爆了五大宗相互敵對的火藥桶。
    那原本隻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火係器靈自爆任務，
    這種火係器靈可以熟練地通過自爆打開礦坑，
    方便後續的開采工作的進行。然而這一次卻發生了意外，
    強烈的衝擊波令其他宗門的器靈誤以為是對方的全麵進攻，
    最終導致了五大宗陣營的器靈都開始不斷地複製工廠、母艦、自爆小隊……
    這永無休止的戰爭僅僅持續了300年，天淵世界的靈石儲量就銳減了17，這可是個小世界啊！
    最起碼是蒼藍大世界110的體量。
    而最恐怖的還不隻是不可再生資源的消耗，
    最恐怖的是，此方世界的天道進入了一種‘迷亂’狀態。
    原本‘天之道，損有餘而奉不足。’
    而如今，這天道在器靈們規律而又毫無自由意誌的行為模式之下陷入了無盡的混亂。
    於是天道催生出了一種特殊的法則，
    即‘霍亂世界的根源是靈石，故必須消滅靈石。’
    具體的表現形式為，
    天淵世界的靈石對其他各種自然能量的轉換效率提升萬倍。
    就比如樹林地底下的靈石礦藏會大量且快速地轉化為土木元靈，
    土木元靈會被大地和森林快速地消化吸收，
    從而催生出大量的土靈和木靈；再比如火山地區的靈石礦則會催生出炎靈、火靈。
    最終這些自然之靈也加入到了與五大宗器靈們的戰鬥之中，
    接下來便是漫長而又短暫的30年大戰，天淵終焉。”
    李治接話道：“然後呢？沒了？”
    “之後自然是整個天淵世界的靈力全部被耗盡，徹底失去開發價值。而五大宗卻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原本以為可以用器靈去開發那些修士們難以踏入的世界的資源，但結果卻是以內耗的形式毀滅了整個小世界的靈元循環。”
    葉月璃接話道：“這個天淵世界雖然失去了資源開發價值，但卻也給人類修士提供了思考和反思的價值。”
    墨幼薇點點頭，滿臉的嚴肅和認真，“但能夠令事物真正擁有相對的自由意誌就不同了，這甚至已經接近了神的範疇。”
    李治搖搖頭，“我還是不明白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說實話我覺得小陶已經足夠智能了。”
    墨幼薇反駁道：“這跟是否智能沒有關係，用一句話來總結的話就是，讓ai自動地獲取自動行為的自發行為。”
    李治腦袋已經冒煙了，“讓ai”，“自動地獲取自動行為”，“的自發行為。”，“那不就是喜怒哀樂等情緒導致的，想吃喝玩樂、居安思危、自我毀滅、自我實現麽？那不就是人嗎！這不是ai了呀。”
    葉月璃突的雙掌一拍，“這樣一來，ai除了是矽基生物結構，其他都跟人類一樣了呀！至少從表現形式上都是一樣的！而且和單純的模擬還不同，並非固定的方程式，而是有無數種選擇分支的可能性。”
    此時此刻，曆史係的墨幼薇、生物係的葉月璃，以及禿頭的女裝變態，都還不知道他們正在討論的內容，正是即將給世界帶來顛覆性巨大變化的超級催化劑。
    李治一拍大腿，直起身道：“太深奧了，我現在隻想再多搞幾把鑰匙，咱們宿舍不是還有一間空房嗎？幼薇、月璃，你們有沒有信得過的小姐妹再拉一個進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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