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總算結束了，小陶你感覺100分滿分的話我們能拿多少分？”
    99呢主人。
    “哦？那扣掉的一分是哪裏有問題啊？”
    因為你最後一題畫的那隻電氣鼠答非所問啊主人。
    “嗬嗬嗬，他不是說是計算力附加題嗎，算的我頭都大了不如畫隻皮卡丘提升一下隱藏分，隱藏分你懂吧？”
    嗯~就是閱卷人的好感度？
    “對，不過最重要的是印象深刻，唉你個ai很難懂這方麵東西啊。”
    主人度假區那邊的人好像打電話過來了。
    “這麽快！”
    要接嗎？
    “嗯……咱也不是搞詐騙沒必要吊他胃口，直接接了吧。”
    好的主人……正在接通中……
    電話對麵傳來一個成熟女性的聲音，“喂，是李廣誌女士嗎？”
    李治笑容滿麵，“啊對，我就是李廣誌。您是哪位？”
    你好，李廣誌女士。我們剛才收到了您的簡曆和測試試卷，發現您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青年女性，想了解一下您這邊是否接受麵試。
    “接受當然接受了，是線上麵試嗎還是你們發我定位？”
    都可以的李女士。
    “唉那我想先了解一下咱們的一個大概的工作流程可以嗎？”
    這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我看您的測試評價非常的高，難道之前沒有從事過相關的工作嗎？
    “呃，沒有，我都是在電影電視劇裏了解的。”
    好吧，我添加了你這個手機號的飛信，你通過一下我把定位發你。
    “ 好，我收到，你稍微等一下我離你們這兒很近一分鍾就到。”
    嘟嘟嘟——
    這女孩子，怎麽給人感覺火急火燎的？
    ……
    “小陶你跟我一起去吧。”
    主人，我跟您遠程交流就可以了。
    “你就不想貼身體驗一下性感荷官麽？”
    算了吧主人，跟您在一起的風險指數太高了，如果跟您連續在外界相處超過24小時，小陶報廢的概率高達37，你可以理解為連續跟著你三天小陶就必死無疑了，而且目前我還沒找到合適的服務器存放我的“靈魂”。
    “呃嗬嗬，好吧，你可真有夠脆弱的哈，那我先走了電話溝通哦……”
    ～嗖=????=????( °?°)
    咚咚咚——
    請進！
    “你好，蘭監場我是李廣誌。”
    哎喲，這麽快就到了，我速溶咖啡都還沒衝勻呢。
    “嗬嗬……剛好離的比較近。”
    行那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先問我,之後我會跟你講你需要知道的一些事。
    “那你能給我講講和關在工作當中真實會遇到的一些事麽？”
    哈哈，剛好這會兒有空我就跟你說一下我自己的親身經曆吧，我自己做荷官差不多也有70多年的經曆了，那時候跟全家人一起搬到了星利約聯邦的銀沙城……
    幹這一行每天都會看到無數“一秒天堂一秒地獄”的劇情。
    ————————
    你現在還沒有入職，所以可能很難想象「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啥也不吃賭了一天一夜」還有「一個男的輸錢暴怒威脅我說，“他要去拿自己的槍來”」
    “這，確實有點抽象……”，“那荷官具體的工作流程是怎麽樣的呢？”
    蘭監場：荷官其實就是一個遊戲的主持人，主要負責發牌和處理。頭馬在一些遊戲裏，我們也在相當於莊家的位置，所以有時荷官也叫做莊荷。不過我們不能下注，隻能按規則把牌放在莊家的位置上，等遊戲結束時再看結果。如果是客人贏了，那就按照賠率把籌碼給他們，反之，荷官就收回一些籌碼。
    李治：那在賭場裏麵工作了這麽久，你會受到他們的這種影響，想要跟著一塊兒參與一下賭賭試試嗎？
    蘭監場：我從來不去賭，因為我覺得這份薪水對我來說已經足夠生活了。但我有些同事賭癮也很大，因為我們不能在自己的賭場玩，所以他們這頭剛拿了這個月的工資，那頭就跑去別的賭場賭，把婚姻、家產通通輸掉了。
    李治：聽上去你們心算的速度和拿籌碼的速度是不是要非常快才行？
    蘭監場：快，但都是練出來的。星利約聯邦這邊有培訓學校的課程，裏麵會教你一些遊戲規則和法規，你會訓練你的心算速度，比如兩秒內要回答，10 分鍾做 20 道心算題之類的。除了需要計算遊戲裏麵的賠率，還要計算賭場抽的傭金金額，賭場會從百家樂和牌九撲克這種遊戲裏抽 5 的傭金賺錢，比如有客人贏了四萬 3500，你 30 秒內要算出來 5 是多少，不過現在有客人領走了上萬的金額，我們要拿的籌碼太多，就會先把這個數字記在電子賬戶上，他們之後再去櫃台裏換現金。
    李治：如果有客人在你的賭桌上贏了非常多的話，你會擔心嗎？還有，這種時候賭場會對你們有處罰嗎？
    蘭監場：當然不會，因為賭桌上流通的那筆錢都不是我的，隻要自己發牌流程沒做錯，客人贏走多少錢都無所謂，我也不想摻和。不過如果碰到了大手筆的客人，可能我自己發牌會更謹慎一點。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遇到一些喝醉酒的賭客，因為客人喝的爛醉的時候，連自己要不要牌，下多少錢都不知道，遊戲都沒法進行，我隻能叫保安把對方拖出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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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做了 70 年荷官，你覺得賭局裏會有什麽必勝規律嗎？
    蘭監場：但我覺得其實賭博沒有技巧，全靠運氣。之前我桌上就有一個人，從頭到尾一直玩了 6 個多小時的牌九撲克，到最後輸得手上的錢隻夠玩一局，他就拿著這最後一副牌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因為牌九這個遊戲每個位置能拿到的牌不同，結果他就靠這一局一口氣贏了 50 萬星利約聯邦幣，立馬離開去換錢了。我做荷官這麽久，甚至有時賭客坐下來的時候，我就會有感覺，就好像這個人身上有很強大的氣場，賭運可能不錯，比如有的人剛坐下玩了三盤遊戲，就可能連贏 58 萬星利約聯邦幣。你有再多的技巧都比不過運氣好。
    李治：那你還記得在你的賭桌上贏得最多的一盤賭局，他贏了多少錢嗎？
    蘭監場：那還是我最開始接觸這一行的時候，在我桌上贏得最多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靠 9000 塊本金贏了 89 萬星利約聯邦幣，他跟我說打算把這錢拿去買房子，按照當時星利約聯邦的房價，這錢都能買好幾棟房子了。說完他就停手，不玩了，開始在賭桌旁圍觀。他就圍觀了一局，這一局結束，我整理牌的時候就問了一嘴，說準備去換錢了？他想了幾秒又坐下來，決定再玩幾把，結果輸得渣都不剩，灰頭土臉一聲不吭的走了。
    李治：啊，這樣嗎？我還以為大家輸錢了之後都會很憤怒，捶胸頓足的那種。
    蘭監場：銀沙城這個賭城聚集了世界各地的人，有的人會像他一樣默默的離開，但也有的人會在賭場裏威脅荷官或者其他人的人身安全。以前有個男的在賭桌上玩了幾百塊星利約聯邦幣，輸錢的時候發脾氣暴怒，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說，我要拿我的槍來。我當場就跟監場人說，我害怕得沒法繼續。這個男的最後就被保安請出去了，上了黑名單。還有那種打架的也很容易上黑名單，有些人輸錢了就是看別人不順眼，在賭桌上說話就帶刺，兩個人就很容易發生口角打起來。我目睹過隔壁桌兩人的肉搏，手上的籌碼和牌全摔桌上都不要了，恨不得把賭桌打翻。上了黑名單就表示再也不能進我們的賭場玩了。
    李治：說到黑名單，會有那種因為輸了太多錢，欠賭場一屁股債的人上黑名單嗎？
    蘭監場：在我們這邊，如果客人把兌換好的錢全部輸完，那就結束了，除非他想要再換錢。總之，我以前的場子是沒有放債人的，也不存在欠債一說。不過瀾門賭場有疊碼仔這種職業，就是靠給賭場介紹貴賓客，或者在賭場內偷偷放高利貸給賭客來賺錢。那些能借高利貸的基本上都有點賭癮，我們這也不少在外麵借貸的人，之前有個離譜的賭徒，是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在賭場裏啥也不吃，就喝了幾口牛奶，就這樣賭了一天一夜，後來她老公找到賭場裏麵來把她拉走，她不願意就躺在地上賴著，最後保安把她抱出去了。在賭場樓頂破產跳樓的都不是什麽新鮮事，我覺得玩和賭的區別在於賭徒不會見好就收，贏了一把就堅信接下來都會贏，輸了一把之後想要在下一局裏把輸掉的錢追回來，賭場裏麵是沒有鍾表的，幾把遊戲下來你就忘記時間了，隻會集中在自己的輸贏上。
    李治：原來如此。那在賭場裏，貴賓廳和外麵散客台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裏麵的人賭的金額會和外麵的人相差很大嗎？
    蘭監場：像在外麵的廳下注封頂都是單注 1 萬星利約聯邦幣，但在貴賓廳裏這就不是固定的，它會根據每個人的資產情況來規定下注金額。之前我有朋友來貴賓廳隻玩了三天，輸了 50 萬星利約聯邦幣，就跟沒事人一樣，就他自己說，以前試過還輸掉一個億，他們這種屬於窮得隻剩下錢了，這些對他們來說都不算什麽。所以在賭場裏麵，這貧富差距就是天差地別。而且像 vip 或者大客戶來賭場的時候，都是等著賭場公關的豪車接送，住宿免費，還有專人帶他們去購物，買明星演唱會的 vip 坐席票等等，福利多的是。
    李治：那我方便問一下，你的工資大概是一個怎樣的範圍嗎？
    蘭監場：荷官是按時薪算的，一小時大約 10 星利約聯邦幣，一個月下來加上小費 3 萬多東海幣吧，一天做 8 小時，做一個小時可以休息 20 分鍾。我們是沒有年齡限製的，隻要滿 21 歲就可以了。所以賭場裏有很多頭發花白，拄著拐杖都還在做的荷官叔叔阿姨，也都是想多掙點錢，那些什麽性感荷官其實真沒有那麽多。
    李治：所以那些說賭場荷官能拿到很多小費的說法其實都是真的，而且我還聽說荷官會和客人勾結在一塊兒，可能賺更多的錢，這種說法是真的嗎？
    蘭監場：以前在小賭場做的時候，有的荷官會偷小費，有的甚至會跟客人串通，偷那種 100 塊或者 500 塊籌碼出去給客人換錢，然後五五平分。不過這種事情在大賭場就比較少，我們每次賭桌要換人的時候，都要把雙手反過來攤給攝像頭看，證明自己是幹幹淨淨的才能走。有些在遊輪上的荷官就可以把小費全留給自己。但在我們這裏，小費都是和所有荷官一起平分的，收到小費就放到統一的箱子裏去，每天淩晨 4 點換班的時候結算一次。雖然我們每天大概有 400 多個荷官，但因為賭場大，下注多，小費也不少，不然我也不會堅持這麽多年做這一行，不過回國後開始做監場就輕鬆多了。
    李治：誒，這是為什麽？因為剛才聽你說這份職業其實收入也不算低，那它的缺點是什麽呢？
    蘭監場：首先是職業病，每天都這樣坐著，人多的時候還得不停的發牌、盯局，難免脖子頸椎痛，還有腰椎間盤突出等等的病。而且賭場是 24 小時營業的，上班也是三班倒，不習慣熬夜的人就會很辛苦，不過我 70 年差不多都做的是夜班，也就習慣了。再一個就是心理壓力大，以前剛進這一行，坐在賭桌上，比賭客看自己贏沒贏錢還緊張。一張桌子上除了荷官和賭客，旁邊還有一個監場的，頭頂還有無數個攝像頭看著你，你就是一定不能出錯。
    李治：最後一個問題，做二十幾年荷官，你覺得賭博這件事兒是什麽呢？
    蘭監場：做荷官久了，我其實對錢的概念很麻木。那些錢在荷官眼裏都不是錢，隻是一張白紙罷了。但也是因為做的久，看過很多賭客，所以我知道賭博這件事就是十賭九輸的。
    蘭監場：所以你現在還想從事這份工作麽？
    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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