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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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巴頓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渾濁的瞳孔裏泛起血絲。當聽到“兩張金券”時,他突然發出受傷野獸般的嚎叫,“你個天殺的妖孽!你把娜塔莎怎麽了!賣了?!你敢把她賣了?!”
    那聲音像是要撕裂空氣,充滿了狂怒和難以置信的痛楚。
    李治微微頷首,指了指依然被捆綁著的老巴頓小黑子和老黃牛,“去,給他們鬆綁。”
    莎綺羅身體微不可察地一顫,像是接收到無聲指令的傀儡,立刻飄上前去,手指靈活地解開了老巴頓、小黑子和老黃牛身上的束縛。
    繩索落地的瞬間,老巴頓一個踉蹌站起,作勢就要撲向莎綺羅,卻被李治淡漠的聲音製止。
    “急什麽。”
    李治轉向莎綺羅,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
    “賣給誰了?賣到哪裏去了?”
    莎綺羅低垂著頭,紅色的瞳孔裏一片空洞,隻有絕對的服從。
    “是……是魔王大人的奴隸商隊……”
    “他們……他們正朝著魔王嶺的方向去了……”
    魔王?奴隸商隊?魔王嶺?
    信息量不大,但每一個詞都透著不祥。
    “魔王嶺……”小黑子頓時一愣。
    “你這該死的魅魔!”老巴頓再次爆發,指著莎綺羅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下賤胚子!爛貨!居然敢把我的孫女賣給那種地方!老子……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老巴頓氣得渾身發抖,唾沫星子橫飛,要不是李治在場,他恐怕真會衝上去拚命。
    小黑子也義憤填膺:“就是!你這妖女!詭計多端!心腸歹毒!先是變出兩個假的來騙我們,現在又把真的娜塔莎小姐賣掉!神王大人就不該那麽輕易饒了你!”
    他憤憤不平地看向李治,似乎覺得之前的“按摩”懲罰太輕了。
    “小魅魔你說完了?看來,你還是沒學乖。”李治的聲音很輕,卻讓莎綺羅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李治,目光掃過地下室,隨即手腕一翻,撿起那一條莎綺羅所遺落的暗紅色短鞭。
    鞭梢在空中輕輕一甩,發出“啪”的一聲輕響,空氣似乎都為之震顫。
    老巴頓和剛被鬆綁的小黑子、老黃牛都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之前讓你‘放鬆’了一下,是讓你明白誰是主子。”李治掂了掂手中的鞭子,走向渾身僵直的莎綺羅。“現在……”
    啪——!
    毫不留情的一鞭,精準地抽在莎綺羅的後背!
    “嗚啊!”莎綺羅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身體猛地向前一撲,差點摔倒在地。她背後的衣物應聲裂開一道口子,露出一道清晰的紅痕,可見力道之重。
    她猛地回頭,看向李治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徹底釘死的、無法反抗的服從。她張了張嘴,卻隻發出細微的嗚咽聲。
    “這一鞭,是為娜塔莎打的。”李治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
    啪——!
    又是一鞭,抽在不同的位置,力道同樣不輕。
    “呃……”莎綺羅再次痛呼,身體蜷縮起來,雙手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瑟瑟發抖,冷汗瞬間浸濕了額發。
    “這一鞭,是為你的謊言買單。”
    老巴頓看著這一幕,捏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上混合著解氣的快意和對孫女安危的極度焦慮。“打!狠狠地打!打死這妖孽!”
    小黑子看得是熱血沸騰,又有些心驚肉跳。“神王大人息怒!……不過這妖女確實該打!讓她知道冒犯您的下場!”他頓了頓,補充道:“對!狠狠教訓!讓她把知道的都吐出來!”
    啪!啪!啪!
    李治麵無表情,手腕穩定地揮動,鞭子帶著風聲,一下下落在莎綺羅身上。每一鞭都留下新的紅痕,卻又巧妙地避開了要害。
    莎綺羅從最初的驚恐痛呼,到後麵的壓抑啜泣,再到最後,隻剩下身體無法控製的顫抖和低低的哀鳴。她匍匐在地,再無半分魅魔的妖嬈,隻有狼狽和恐懼。
    “嗚……主人……饒命……莎綺羅……知錯了……”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屈服。
    李治停下手,鞭梢在地上輕輕點了點。“現在,把你所知道的,關於那個奴隸商隊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路線、人數、頭領、標誌、押送方式……任何細節都不能遺漏。”
    莎綺羅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著,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立刻用顫抖卻清晰的聲音開始匯報:“是……是魔王麾下第三商隊,‘黑帆’……他們的旗幟是黑底紅骷髏……通常走黑石小徑,前往魔王嶺……頭領是……一個叫‘屠夫’的半獸人……隊伍大概有……有五十多人,還有地行龍……”
    她語速極快,將自己知道的信息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了出來,生怕慢了一點,那帶著陰影氣息的鞭子會再次落下。
    地下室內,隻剩下莎綺羅顫抖的匯報聲,以及老巴頓和小黑子越發沉重的呼吸。老黃牛不安地用蹄子刨著地麵,發出低沉的哞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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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住這種感覺。”
    李治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冰冷而清晰。
    “下次再敢耍花樣,或者隱瞞什麽,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他鬆開手,莎綺羅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軟軟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大口喘息著,臉上紅白交加,眼神渙散。
    【莎綺羅虔誠度100】
    虔誠度依然是100,看在這貨還有點利用價值的前提條件下,暫且饒她一命。
    “好了。”李治拍了拍手,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別浪費時間了。”
    他轉向老巴頓和小黑子:“你們兩個,去找些能用的東西,武器、幹糧、水……隨便什麽,能帶上的都帶上。我們要去魔王嶺。”
    老巴頓和小黑子對視一眼,壓下心中的怒火和擔憂,立刻行動起來。
    這地下室似乎是某個廢棄據點的一部分,角落裏堆放著一些雜物。
    兩人手腳麻利地翻找起來,很快找到了一些鏽跡斑斑的刀劍、幾袋看起來還能吃的硬邦邦的黑麵包,以及幾個半滿的水囊。
    裝備雖然簡陋,但聊勝於無。
    老巴頓將一把相對完好的短柄砍刀別在腰間,臉上滿是凝重和殺氣。
    小黑子則選了一麵破舊的圓盾和一根粗木棒。
    老黃牛甩了甩尾巴,低哞一聲,似乎也在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李治看了一眼他們找來的“裝備”,不置可否。
    他走到莎綺羅麵前。
    “帶路。”
    “是……主人。”
    莎綺羅順從地應道,佝僂著身子,走到前麵,推開地下室一扇不起眼的暗門。
    門外是一條向上延伸的、布滿灰塵的石階。
    寒風從通道口灌入,帶著一股荒涼而危險的氣息。
    魔王嶺……
    這該死的魅魔,這是強行給我的旅程改了目的地啊!
    李治當先一步踏出,老巴頓和小黑子緊隨其後,老黃牛也邁動蹄子跟上。
    莎綺羅則像個影子一樣,默默地跟在最後。
    一行人離開了這片製造了虛假安寧,又徹底破碎的地下空間,踏上了前往未知險地的旅程。
    前路,是盤踞著魔物的巢穴,和一個生死未卜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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