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特工發回密報，高元國皇帝納哈出和大元帥李成桂有意跟倭寇和談。
    這可不是朱吾適樂意看到的。
    你們和談了，下一步不就是休養生息，然後想辦法再打回來嘛。
    大明直接帶兵打過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損失會比較大。
    畢竟倭寇就是個島國，要乘船過去的。
    打不過想要撤退都不容易。
    朱吾適的目標是，讓兩幫人一直打，打到彈盡糧絕。
    等到大明軍隊過去的時候，他們甚至都無力抵抗。
    這麽早就和談，那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大明未來幾十年都不對倭寇用兵，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高元國就像一根釘子一樣，紮在倭寇的心裏。
    但是吧，朱吾適還準備過幾年滅了倭寇呢。
    萬一讓他們兩幫人休養生息幾年，到時候同仇敵愾，共同對付大明怎麽辦。
    所以，必須打，而且最好不要有贏家。
    兩敗俱傷，同歸於盡最好了。
    基於以上戰略目標，朱吾適決定賣給高元國一批舊裝備。
    但是這個事兒肯定不能朝廷出麵的。
    江南商會裏的走私犯多得很。
    這些人神通廣大，想要通過他們將舊的武器裝備賣到高元國，簡直易如反掌。
    解釋清楚後，江南商會的會員們長長地鬆了口氣。
    好不容易小日子越來越好過了，他們才不想朝廷把大好的江山給丟了呢。
    要知道元朝時期，這些人賺的錢，很大一部分都得孝敬給元朝的官員。
    如今有朱元璋在，他們想給官員送錢，都沒幾個人敢要的。
    既然是朝廷支持的，這些人自然樂意做這個生意了。
    王德發開始部署任務了。
    “咱們不可能全部都出麵，既然是咱們大明商會成立以來的第一筆生意，那就雨露均沾吧。”
    “咱們臨時組建一個公司，專門做這個生意，凡是有意向的，都可以入股。”
    “然後選出幾個在那邊有關係的，把生意給做了。”
    王德發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
    有些人家裏沒有走私生意，但是賺錢的機會他們也不想錯過啊。
    如今能入股，那就再好不過了。
    最後江南商會上百個商人，人人都入了股。
    王德發選出了幾個常年從事走私，跟高元國有聯係的人，讓他們先派人去跟那邊交涉一下。
    萬一人家鐵了心要和談，不要裝備呢。
    趁著高元國和談的決定還沒有定下來，得趕緊給他們送點兒希望過去。
    剛好如今是四月份，正適合出海去倭國。
    至於武器裝備，王德發親自去跟朱吾適說。
    隻要高元國那邊確定了訂單，這邊馬上就可以裝車了。
    當然了，要先給錢的。
    至於高元國有沒有錢，這個完全不用擔心。
    高元國的人又不是傻子，他們當初逃亡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金庫都搬走了。
    再說了，小日子那邊可是有金銀礦的。
    而小日子最大的金礦，就在九州島上。
    雖然現在還沒有開始開采，但是多少也能有人撿到點兒黃金吧。
    九州島好歹也是小日子四島之一呢，搜刮搜刮，買點兒武器裝備的錢還是有的。
    江南商會第一次大型集體活動開始了。
    出海的出海，跟朝廷對接的對接。
    派去出海的是一個常年在海上走私的。
    之前跟高麗國和北元都有業務往來，名叫張龍。
    跟倭寇那就更熟了。
    他剛到九州島，就被高元國的士兵給抓住了。
    沒辦法，高元國的人現在是真怕大明啊。
    每天都會派人在大明船隊可能過來的地方等著，有一丁點兒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匯報。
    不出意外，江南商會的人被帶到了高元國的皇宮。
    很簡陋的一個莊園，以前是九州島統治者住的地方。
    高元國哪有閑工夫自己蓋皇宮啊，湊合著用吧。
    納哈出坐在龍椅上，看著站在下麵的那個四十多歲的漢子。
    “你有點兒眼熟啊。”
    “高元皇帝明鑒，咱們見過的。”
    他這麽一說，納哈出才想起來。
    納哈出占領遼東的時候，從這人手裏買過鹽鐵等物品。
    是個神通廣大的商人。
    “不知道你這次過來有什麽事兒呢？”
    如今高元跟大明可是死仇啊，他真沒想的，這人還敢送上門來。
    張龍不卑不亢地說道。
    “我是個商人，這次過來，自然是為了生意。”
    “高元國的事兒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皇帝陛下您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
    張龍的架子端得還是很大的。
    做生意就是這樣，唯唯諾諾是不行的。
    哪怕對麵是皇帝，該強硬的時候也要強硬。
    畢竟是對方有求於自己。
    納哈出看著張龍，陷入了沉思。
    他真的怕了，他怕這又是大明的計策。
    張龍見納哈出不說話，繼續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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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既然認識我，肯定也知道，我以前做的事兒，都是要抄家滅族的。”
    這句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以己度人，如果是納哈出自己，有個人各種資敵，自己肯定也會砍了他，怎麽可能還會原諒他呢。
    “那不知你有什麽可以幫我高元國的？”
    張龍從角落裏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納哈出的侍衛被他的舉動給氣到了。
    “大膽，你竟敢在皇帝麵前放肆。”
    納哈出也很不開心。
    這人也太不尊重自己了。
    讓侍衛給他點兒教訓也是好的。
    “我有一大批大明的武器裝備。”
    “慢著！”
    張龍話一出口，納哈出趕緊阻止了自己的侍衛。
    “你說什麽，你有大明的武器裝備？還是一大批？”
    張龍自信地點點頭，順勢翹起了二郎腿兒。
    “你怎麽可能有大明的武器裝備？”
    納哈出對大明精良的武器裝備那可是有很深的畏懼的。
    畢竟被這些武器打過，而且還打得很疼。
    “大明軍隊換裝了，淘汰下來的武器裝備隻能放在倉庫裏吃灰，我有辦法搞到手。”
    “是淘汰下來的武器啊。”
    納哈出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是最新式的裝備呢。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最新式的裝備，一個走私販子怎麽可能搞到手。
    如果大明已經爛到這種地步了，自己怎麽會被打到如此狼狽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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