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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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在洗漱,容遠猶豫了一下走到我身邊小聲問道:“鄭義怎麽了?我感覺他在躲著我。”
我看了他一眼:“你昨天做的夢還有印象嗎?”
容遠頓了一下,臉色一陣變幻。
“我好像……在一個樹下殺東西,好像有羊,有雞……還有人!”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灰敗:“我不會要殺鄭義吧?我傷到他了嗎?”
我含著水搖搖頭,順便漱了個口,含糊不清地說道:“那倒沒有,你倆屬於是道具賽。”
雖然是道具賽,但鄭義依然有點兒陰影,總覺得自己是個待宰的羔羊。
而且這兩天晚上呆下來可以確定一個問題,那間帶著大炕的房間真沒什麽問題,人家送錢濤家具還真是純屬熱心,這多尷尬。
“那兄妹倆呢?他們出事了嗎?帳篷空了。”
容遠現在有點兒無措,生怕自己一覺醒來就成了殺人犯。
我嗤笑一聲:“得了吧,你當他倆是小蘑菇呢,定那兒讓你打,打一下晃悠一下,他倆在西屋補覺呢,這倆不是人類作息,快熬成貓頭鷹了。”
擦擦嘴我突然想起了老四爺:“你四爺爺這段時間聯係過你沒有?”
容遠搖搖頭:“我打不通他的電話。”
我也沒再多問,怕他破防,沒過多久錢濤又開著他的桑塔納來了,照例全是吃的,一臉的興致勃勃,那意思很明顯了:快說說你們見到了什麽鬼?
飯桌上容遠把他夢見的東西說了一下,富姨開始幫他摳細節:“夢裏那些人的長相你記得嗎?”
容遠一頓冥思苦想,最後歎了口氣:“看不清楚,動手的是我自己,但是被害的人我實在記不起,好像……好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實在看不清臉。”
富姨接著問:“是不是院子裏那棵核桃樹?”
所有人都看向那棵樹,烏雲正在那兒尿尿,陳小花負責望風,眾人收回目光。
“好像,比這棵樹稍微小一些,但我記得那種心境,很壓抑,很難受,我想大喊,但是卻叫不出來。”
這時富姨掏出那張照片來給他看:“這張照片你還記不記得?”
而容遠先是一愣,接過去細細看了又看,“好像……沒有這些人。”
錢濤滿臉好奇:“這是哪兒來的照片?”
富姨喝了口牛骨湯:“這張照片一直在你的臥室裏,就在那個鏡子的後麵。”
錢濤聽了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直在?我我我經常照那個鏡子來著,哦對了!要是這麽說我又想起來一件事兒,每次我照鏡子的時候總覺得我自己在看我自己,啊,當然了那是鏡子嘛,但是,但是我就是覺得鏡子裏的那個我自己越看越不像自己,然後,‘他’還在看我,你們能理解嗎?”
陳誌推了推眼睛:“曉得曉得,莫不是那個鏡子不平整嘛,照人看起有點兒變形哦。”
我碰了他一下:“他又不瞎,照哈哈鏡看不出來啊?”
這時秦晃揉著眼睛走了出來:“絕大多數所謂的靈異事件都是巧合和看錯了,心理作用占主要部分。”
其實以前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現在經曆了這麽多,我老實了。
秦家兄妹和光頭都沒遇見什麽事兒,這幾個看著陽氣就壯,陳誌不用說,以前還中過招,容遠和鄭義應該都是有點兒特殊的體質。
“誰知道呢,可能是因為咱們學曆低吧,還是要看當事人的感受。”
我這話說得模棱兩可,能讓當事人好受的解釋那就是好解釋唄,但陳誌這個王八蛋又開始鑽牛角尖:“但是我們這幾天碰到嘞好多事情都不能用科學來解釋噻!”
我不想再糾結這種無解的問題,伸手往他嘴裏塞了個油香,“科學解釋不了你找科學去呀,讓它努力,問我有屁用,我又不懂科學。”
個煩人精,我跟他講靈異他玩兒科學,我跟他說科學他又想跟我玩兒靈異,噎死算了。
我們說話的功夫光頭一直在埋頭進食,我指著他對富姨說道:“姨你快給他看看,好像讓野豬精上身了。”
光頭“當”地一聲放下大碗:“哎我一個巴將給你!”
我對他的威脅視而不見並發出權威“略略略”,“你別吃了,那還有兩個人呢。”
光頭一向是對人不對事兒,一聽是別人要吃飯他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對不住對不住,差點兒讓人家嘛吃剩巴拉子。”
富姨一看大家都吃完了就扯著錢濤問事兒,主要是這個房子的來曆。
錢濤仔細想了想後說道:“這個房子我是從我二姑姥爺那裏拿到的,他是聽朋友介紹買的,房主就是他的朋友,再之前是礦工,就是我跟您說的那家人,有好幾個人失蹤了。”
“我打聽過了,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這地方不少居民都遷走了,隻有一些老人才知道。”
富姨點了點頭:“那這樣吧,咱們再轉轉,問問年齡大的。”
結果錢濤一臉苦相:“老人是有,但是我不會維吾爾語也不會柯爾克孜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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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敲了敲桌子:“那好說呀兄弟,那天來看馬的小夥子,人家肯定會的呢。”
錢濤頓時眼前一亮:“對啊,我倒是忘了,不過那個小夥子不上學的時候經常跟他爸爸出去幹活,得先看看他們在不在。”
我思索著這件事目前知道的所有線索,從裏頭挑揀著讓我熟悉的內容,剛才錢濤說的話裏有兩個字讓我注意到了,礦工。
“這邊兒的礦是什麽礦?不是玉礦吧?”
錢濤搖頭:“這邊最多的是金屬礦,種類相當多,還有稀有金屬,礦藏很大的,往東能到巴州輪台,往西能到克州阿合奇縣,甚至連吉爾吉斯斯坦都有。”
光頭眼睛都亮了:“誒兄弟,黃金有沒有?”
“當然有,這條礦帶有不少金礦,還有不少金礦有伴生銀礦銅礦什麽的,要不大家總說西域是個好地方呢。”
錢濤說起黃金來那真是滔滔不絕,嘴角都要流口水了,而這時容遠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掏了掏兜,摸出那個在冰川撿到綠瑪瑙來。
“你見過這個嗎?這邊產這種石頭嗎?”
容遠將那綠瑪瑙遞到錢濤麵前,一晃一晃地給錢濤看對眼兒了。
“見過啊!”
“什麽?在哪兒?”
容遠有些意外,我們也沒想到,這事兒這麽巧嗎?
錢濤一臉不明所以:“剛才那照片上不就有嗎?你們不應該比我早知道嘛。”
“嗯?”
我們趕緊湊到了那照片跟前,一個個挨個看去,還真就在那個中青年的男人的脖子上看到一塊墜子,這照片顏色暗淡,綠瑪瑙都有點兒變色了,但樣式確實是一模一樣,隻不過容遠手裏的這個掉了一顆白色的配珠,估計是碎了。
之前我們的注意力一直在兩個孩子身上,竟然沒注意到這一點,這叫什麽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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