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廢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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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的照片裏我實在看不出別的顏色,但是經容遠他們一說我也開始覺得這地方有點兒陰森,殘缺的土牆幾乎爬滿了爬山虎,隻能隱約看到一些門框和窗戶,院子裏荒草叢生,幾乎有半人高,窗子裏黑洞洞一片。
“容遠,你咋了?”
這時旁邊突然有人碰了我一下,扭頭一看就瞧見容遠在打晃,這哥們兒臉色發白,一彎腰甚至幹嘔了一聲。
陳誌趕緊過去給他拍了拍後背,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放下手頭的事兒看向容遠,容遠擺了擺手,站起身體後長舒一口氣:“剛才突然有點兒不舒服,現在好了,可能是因為這兩天沒好好吃飯。”
容遠這兩天一直心緒不佳,每次吃飯也就墊吧幾口,那點兒東西如果讓光頭吃,恐怕早就餓死了。
“我去倒上一杯水給他嘛。”
光頭從房間裏鑽了出去倒了一杯水來遞給了容遠,容遠接過去剛要把水杯放在嘴邊就停了,隨後盯著水杯裏的水愣住了。
“咋的啦?裏頭有魚啊?”
我不解,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水杯裏頭,隻有搖曳的清水,哦還有一點兒水堿。
“這種時候就別挑了,這點兒堿你剩下就得了。”
光頭戳了我一下,一臉不讚同:“那不行,萬一結石疼得很。”
“得了吧你,你是倉鼠啊你,這一點兒就能結石。”
可容遠還是盯著水杯兩眼發直,他的舉動怪異到我們都察覺到不對勁了。
“剛才倒影裏的人……不是我。”
他的聲音裏帶著驚疑,眨了眨眼睛又去看,結果手一鬆,玻璃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啊呀,我的十年老杯!”
錢濤頓時大叫,我順手就捂住了他的嘴:“你先不管你的十年老杯,咱先問問這個三十年的老人。”
容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我們周圍的人都看了一圈,然後輕聲說道:“為什麽我眨眼的時候,水裏的我沒有動?”
聽了他的問題大家麵麵相覷,光頭幹嚎一聲就出去找富姨,結果邦邦邦地跑回來叫道:“富姨跑了!沒找著!”
“什麽叫我師父跑了,她肯定是出去辦事了!”
正蹲在地上跟烏雲稱兄道弟的鄭義聽不下去了,挺著胸膛站了起來。
“哦~你還在呢嘛,那你來看看,他這是咋了?”
光頭順手就把鄭義提到了容遠麵前,怔愣的容遠隻是抬起那張小白臉來看了他一眼,鄭義就下意識捂著脖子往後一縮。
“我們從科學角度來看,容哥應該是昏昏欲睡、睡眠不足、足不出戶、滬上阿姨……一、抑鬱寡歡,幻幻幻幻視了。”
光頭一把就把鄭義推了出去,還拍了拍身上,好像是沾到了什麽髒東西。
容遠依然看起來心事重重,“我把這裏打掃一下。”
他繞開我們出了西屋,秦晃用腳碰了碰地上的玻璃碎片:“我覺得咱們應該去那個廢棄的房子看一下,他這個樣子,我們應該聽他的。”
這時在一邊的馬曉羽已經將她的東西都收拾了起來,抬手晃了晃自己的相機:“你們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
涉及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倒是意外的好說話,這讓我想到了富姨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於是張嘴問道:“你不是挺煩我們的嗎?這會兒怎麽這麽配合。”
馬曉羽嗤笑一聲,看起來依然挺不想搭理我的:“什麽叫配合你,我也很好奇這些事兒好嗎?這是我爸的青春,我在重走他的來時路。”
“好好好,你說得對。”
我不再與她爭辯,畢竟她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在座的哪個不是在試圖重走前人的來時路呢。
秦晃從來不屑於參與我們的高端談話,隻是兩手插兜對著窗外裝深沉,可他卻突然一指窗外:“他幹嘛去?”
我探頭一看,隻見說要拿掃把來打掃的容遠竟然拎著掃把和簸箕跑了,說話的功夫他都出院子了。
“啊?他幹甚去了?”
大家趕緊追了出去,這貨畢竟是有前科的,誰知道這回又要往哪兒鑽。
錢濤和馬曉羽對我們的反應都有點兒懵,錢濤跟在軟柿子陳誌屁股後頭打聽:“大家這是怎麽了?怎麽對那位帥哥看得這麽緊?”
陳誌對他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哦,莫得事,怕他又是遭鬼摸腦殼。”
“啊???”錢濤臉上寫滿了問號。
陳誌看著他的樣子壞心眼兒地嚇唬他:“說不一定照片上的那個人,這會兒就在他身上巴起喲。”
錢濤更蒙了:“那以前……會不會也趴在我身上啊?”
說著他渾身一抖,使勁兒扒拉著肩膀。
陳誌甚至還好心地幫他拍了拍:“說不一定喲,保不準兒磨刀的聲音也是你各人爬起來磨的噻。”
眼瞅著錢濤臉色都變了,我趕緊伸手杵了一下陳誌:“行了,你別嚇唬他了。”
陳誌低著頭偷笑,我看不下去就安慰了一下錢濤:“你也別聽他的,沒準兒就是鬼磨的呢,或者其他的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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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善良的我順勢走到了一邊兒去,前頭的容遠拎著掃把和簸箕錘頭走在小路上,我追上去看了看他的臉,嗯,還算平和。
“你要去哪兒啊?”
他頭都不抬地說道:“我去要那個房子。”
我回頭衝馬曉羽招了招手:“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哪兒啊?”
馬曉羽跑過來叉腰想了想:“很遠的,幾十公裏呢。”
聽到這話我趕緊拽住容遠:“聽見了嗎?到時候開車帶你去,你這又不是哈利波特的掃帚,騎不了。”
可容遠這會兒就跟倔驢一樣,依然埋頭往前走,光頭他們見狀也過來攔著他,結果越攔容遠的情緒就越激動,就跟小孩子鬧脾氣一樣,人話聽不進去,甚至嘶吼了起來。
“我現在就要去,一分鍾都等不了,我要等到什麽時候!我不等!”
他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了我們的胳膊上,恨不得直接爬出去,但越是這樣我們越是不敢讓他走,連烏雲都幫忙拽著他的褲腿。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前頭正好有兩個人騎馬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就是阿克,旁邊是一個中年男人,正皺眉打量著我們。
“幫忙要不要?”
那男人下馬走了過來,而阿克看到我們以後眼前一亮:“爸爸,他們就是我說的客人。”
男人一聽腳下的腳步就是一頓,而陌生人的出現卻突然讓容遠的情緒鎮定了下來,他跪在地上“邦邦”捶著地麵,就是不說話,最後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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