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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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頂上的太陽越發毒辣,轉眼陳誌已經失足一年了。
    家裏的空調功率很小,那口氣隻能吹到客廳,多吹一厘米它都得咳嗽。
    我們三個擠在客廳辦公,現在的陳誌對業務相當熟練,和顧客打起太極來那是爐火純青。
    他盤腿坐在沙發上,腿上躺著陳小花的大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盤著那對羊角。
    光頭抽空嘴賤:“誒再不要盤了,馬上嘛就變成盤羊了。”
    我給了他一杵子:“他打電話呢,你別跟他說這些不正經的。”
    陳誌壓根沒理他,用標準又斯文的普通話繼續接待著電話另一頭的顧客。
    “您是兩個人嗎?但是我們現在接不了兩個人的團呢,需要再過兩三個月。”
    “嗯對,要拚團嗎?拚不到呀,你看我們連兩個人都不接,怎麽可能湊齊六個人呢?”
    “過一段時間吧,我們現在人手不齊,沒法保障行程呢。”
    “缺什麽?缺司機攝影和導遊,哦羊也很忙。”
    “不是的,我們沒有倒閉,真的呢。”
    光頭聽了一會兒小聲問我:“他這說的是正經話嗎?要不咱們先歇業一段時間算求。”
    結果陳誌放下電話嚴詞拒絕:“不行,絕對不能歇,歇了以後再營業可就難了,賺錢如逆水行舟,不進則漏,大漏特漏。”
    我也不跟他糾結,隻是點頭讓他繼續忽悠人去,這小子想得多,讓他把客人轉給別人他也不樂意,堅稱這樣容易讓別人賺大頭,我們自己背差評,絕對不能妥協。
    我現在不操心這些,畢竟還有大事兒要幹:“這個以後再說,趕緊把老四爺的事兒整明白,我爸媽他們在北京都要待成本地人了。”
    光頭嗤笑一聲:“你想得美。”
    我正趴在茶幾上奮筆疾書,筆下是我嚴密的作戰計劃,人員調度可是大事兒。
    這次除了鄭義我們都回了烏魯木齊,烏雲沒在我身邊兒,而是跟著秦瑤和秦晃起到一個撫慰犬的作用。
    本來陳誌想把陳小花也送過去的,但是怕惡魔小羊起到反作用,隻能作罷。
    我拎起手裏的白紙黑字的作戰計劃,輕輕抖了兩下,光頭湊過來看得十分細致。
    “兄弟,有何高見?”
    光頭晃晃腦袋:“高見沒有,低見有一個,下回別用餐巾紙了,我都看見對麵兒的陳誌了。”
    我心誌堅定,並不在乎他的看法,自顧自撥通了第一個電話。
    “喂?是劉紅嗎?或者柳紅風女士。”
    電話那一頭的人聲音慵懶,聽著那叫一個懶散,還哢哧哢哧嚼著薯片之類的東西:“你是那個誰,我知道,要幹嘛?”
    好家夥,之前還裝的風情萬種,現在大仇一報就原形畢露了。
    不過鑒於她幫過我大忙,所以隻要她不罵我,我是絲毫不會介意的。
    “請問你還報仇嗎?”
    劉紅頓了一下:“我報完了啊,哪兒來那麽多仇。”
    我想了想,她應該是把小紅柳娃的死和自己的變異全都算在了開車撞她的侯成身上,思路清晰,愛憎分明。
    關於救她的人我猜就是佟遊那個老頭子,老四爺那群人似乎根本不知道柳紅風的存在,要不早把她逮走了。
    我猜不準佟遊這些年的精神狀態,反正這事兒先算他頭上就是了,管他真的假的。
    於是我繼續遊說:“哦,那請問你報恩嗎?當年救你的那個老頭,他嘎了。”
    劉紅一聽也不哢哧了,“死了?有這麽大的本事怎麽會死?”
    我說的含糊:“可不麽,就是因為太有本事了,我現在要找害死他的人,想問問您這邊有沒有意向加入。”
    劉紅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那這個仇得報,他對你也有恩嗎?”
    這話我就不知道怎麽回了,不光沒什麽恩,還有仇呢,但敵人的敵人就算是暫時盟友,於是我轉移話題:“你還有假嗎?今年應該有新的年假了吧。”
    劉紅冷哼一聲:“不用假期,我跟傻逼領導打起來了,現在非常自由。”
    我眉頭一挑,這風一樣的孩子還真是,不是在報仇就是在報仇的路上,記錄了一下她的初步意向後,電話另一頭正好有人叫她吃飯,溝通就此中斷。
    這個人算是暫時搖過來了。
    陳誌趴在茶幾上聽我打電話,這邊一掛他就趕緊問:“烏眼兒哥,喊劉紅過來是搞啥子工種嘛?後勤部門嗦,負責毀屍滅跡嗎?”
    我嘖了一聲,並不讚同這個看法:“那隻是一方麵,你們想啊,如果老四爺真會換皮,咱們能看來個啥呀?”
    別說他們了,我都看不出來,當時在地洞裏我什麽妖魔鬼怪都看著了,可偏偏就是沒看見他有什麽不一樣。
    “咱們分不出來,劉紅應該可以,小樹枝往後脖頸子一插,妥妥的大記憶盜竊法。”
    他倆先是恍然大悟,然後點頭稱是,可光頭的表情慢慢就變了,搓著下巴若有所思:“但是,咱們也不能看見個瘸子就插人家一個眼兒吧?”
    他的看法我予以保留,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就一針,跑快點兒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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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了翻通訊錄,又打給了波拉特。
    電話很久才被接通,卻沒人說話。
    “老波?是我。”
    直到我這邊說了話,波拉特才放心地出聲兒。
    “嗯。”
    不過也就這一聲了。
    “老波,你要活兒不要?”
    電話另一頭的波拉特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問道:“什麽活?我現在不做那個。”
    “什麽這個那個的,正經事兒,主要是為了保護動物,守衛人類,為天下蒼生而奮鬥。”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你是不是,要抓我?”
    我真是服了真個人,“你怎麽這麽陰暗呐,我抓你能換幾個錢?還不如自己去研究所來得快,我要去找一群害人又害獸的混蛋,你有沒有時間幫個忙?很積陰德的。”
    波拉特對陰德很感興趣,稍微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不過我還提了個要求,讓他去幫我找來賽力,那個金光閃閃訓鷹少女。
    賽力有點兒強悍,不那麽好溝通,要不是張海被野化了,我也不至於讓波拉特去幫這個忙。
    別看波拉特沉默寡言,幹活兒是真實誠了,三顧木屋看盡了冷眼,還真就把事兒幹成了。
    賽力願意來我並不意外,畢竟她媽媽是鷹女,跟白毛一樣特殊,她也算我們半個同類了。
    當天賽力就加了我的聯係方式,這人很熱心腸,很快就發來了一條消息:“張大哥很久沒回來,他在哪裏?要把他的馬送給他嗎?”
    她這麽一說我才想起那匹很有靈性的小白馬,它跟張海感情很深。
    但是……
    “狼人能不能騎馬啊?”
    我向光頭和陳誌拋出這個現實問題。
    按理說犬科直立很傷脊椎的,更別說騎馬,那趴著騎?
    不行,很像小狗騎大狗。
    而且萬一張海越看小白越覺得美味怎麽辦?
    這是個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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