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樣是和那個玉佩有關？”
    “嗯……嗯？”
    見他竟然直接說出了關鍵點，秦鏡眯了眯眼，掐指一算，此事果然與他有關。
    “小官啊……師父無論是男是女，還是不男不女，都是你師父。”
    秦鏡本想安一下小徒弟的心，表示自己無論變成什麽樣都有一點不會變，她是他的師父，讓他不要害怕她會變。
    可沒想到，當她此話一出，落衡的臉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而秦鏡沒有注意到，依舊自顧自的解釋起來。
    “那玉佩是我的伴生靈物，沒有別的功能，就是在每百年一次的月圓之夜，會吸納對應的陰或者陽之氣，而與之對應的，就是你師父我這百年內會變成另外一種性別。”
    “本來吧，對於性別怎麽樣我都無所謂，但是之前我還是女身的時候，總有些不開眼的垃圾湊上來調戲你師父我，我就發現還是做男人好。
    殺人，女子會被說心狠手辣，而男子就變成了威武霸氣，離譜至極，既然能選，那我當然是選擇麻煩少的了，我又不是非要去給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證明我很厲害。就算我是女子也不輸男子。
    累得慌……活了這麽多年，我走路都嫌累得慌，不想再去應對那些無聊的事，無聊的垃圾。”
    “誰敢冒犯你，我就殺了他。”
    冰冷的而十分認真的聲音驟然從一旁傳來。
    秦鏡抬手揉了一把小徒弟的腦袋。
    “起床，日上三竿了，既然想給你師父殺人，還不快些起床去修煉？”
    落衡的耳尖微微發紅，低若蚊蠅的“嗯”了一聲。
    二人一同從床榻上起身，落衡的餘光看著她的身影重新穿上一襲墨綠道袍，那玲瓏有致的婀娜身姿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卻沒想到剛全部梳洗完，她又出現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望著小徒弟疑惑且震驚的目光，秦鏡有些好笑的解釋道“現在的是障眼法，不同於之前。”
    聽到她的解釋，不知為何，他心中竟然莫名升起一抹詭異的歡喜。但是他麵上不露分毫，隻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落衡上前將門打開。
    一個紅色的窈窕身影出現在門口
    “落衡道友？”
    驚訝而熟悉的聲音傳來。
    秦鏡走了出來，看向門口的少女。
    “巴姑娘。”
    “秦前輩。”
    巴迪兒今日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一襲紅衣似火，額間精致的寶石珍珠抹額更加襯得她眉眼如畫，靈動至極。
    少女在看見那抹青色身影的一瞬間，麵上頓時紅成一片。
    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
    她亮晶晶的看著秦鏡不說話，然後回神後，有些遲疑的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塊玉佩。
    “秦前輩，今日不知為何，這玉佩竟然變換了模樣……”
    “無礙，這玉佩本就會變換模樣，多謝巴姑娘相助。”
    秦鏡想伸手從她手中取回那塊玉佩，卻沒想到有一隻手比她的速度更快。
    秦鏡和巴迪兒都一同看向那俊美而麵無表情的少年。
    “我幫你收著。”
    秦鏡微微挑眉，也沒有拒絕。
    什麽是伴生靈物？
    那可是無論是在天涯還是海角，隻要她呼喚一聲，立即都會回來，她還能定位。
    小徒弟拿著也正好，如果遇到危險，他無論在哪裏她都能直接定位趕到。
    見她沒有反駁，落衡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微微上揚了一個像素點，然後他又冷淡的瞥了一眼門口的少女。
    仿佛在催促她沒事的話就可以走了。
    巴迪兒根本沒有讀懂落衡那張臉的意思，隻是覺得這人雖然好看，但是實在是高冷，完全不像他的師父那般溫潤如玉，風度翩翩……
    秦鏡沒有看懂這二人的眉眼官司，或許是看懂了，隻覺得是小兒女之間的情趣，她一臉和煦的望著眼前的少女。
    如果不是早先算過此事有她小徒弟的插手，她幾乎都忍不住懷疑這巴姑娘是不是其實本來就是一個男子。
    隻是換了個模樣。
    雖然過分美麗。
    否則為何到目前為止她都隻在巴氏族地見到了她一位女子。
    這麽想的，她也問了出來。
    “巴姑娘，為何……你家族內隻有你一位女子？”
    巴迪兒一怔，然後也明白了他的疑惑。
    “最近族中女修都在為半月後即將到來的燈會趕工煉製衣裙。”
    似乎明白秦鏡的疑惑，她微微一笑接著開口。
    “沙漠中心有一個日光城，每隔十年，沙漠中的部落都會在這三天中停止一切糾葛，在燈會的最後一天舉辦篝火晚會，共同享受西州這一日的月圓，這已經是不知傳承了多少年的習俗了。”
    “我們族人長年生活在地下，即便能夠出去，但外麵環境惡劣，還需要擔心沙漠中的匪盜，不能經常出去，更不要說見到外族人了，所以族中的女修們都很期待那一日的到來。”
    其實她沒說的是，那一日也相當於另類的相親會，如果有看對了眼的男女，後續便可有往來，如果兩個部落都同意，他日結成道侶也並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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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巴姑娘想必是已經煉製好了所需要的衣裙了。”
    巴迪兒瞧了秦鏡的微笑一眼，輕聲回應。
    “昨日便煉製好了，我便是想去找爺爺看上一眼品質是否過關，沒想到，就遇見了前輩……們到來。”
    “想來以巴姑娘的容貌，到時候一定會豔冠群芳。”
    “前輩，前輩帶上落衡道友到時候與我，與我們一同前往遊玩可好？那一日整個西州都會熱鬧起來，不隻是日光城一個城池，所有的地方都會很熱鬧。”
    少女說完瞬間便羞紅了臉。
    不需要告白，有時候少女的臉紅便勝卻了一切。
    可惜有人似乎天生缺少這根筋，還好意思說別人是榆木腦袋，卻不想她自己才是那隻木魚才差不多。
    “好啊，到時候巴姑娘記得來叫上我與落衡。”
    見他答應了，巴迪兒那張嬌豔的臉上頓時露出來了明媚的笑容。
    “好，一言為定，秦前輩到時可要與我，我們一起。”
    秦鏡含笑點頭。
    巴迪兒向二人行禮告退。
    她走到院中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回眸看了一眼院中的那抹青色身影。羞澀的笑了一下，然後像一隻紅色的小狐狸一般飛快跑出院門。
    說實話，巴迪兒一看就是那種惹長輩喜愛的孩子，如果能與小徒弟……
    秦鏡掩下眉眼輕笑。
    其實也不錯。
    落衡見那隻勾引他師父的狐狸精終於走了，剛要露出一抹笑意，卻看見了身旁的木魚竟然勾唇淺笑。
    他頓時沉下臉來，拂袖而去。
    小徒弟的房門傳來砰的關門聲，秦鏡都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搖了搖頭，還以為小徒弟迫不及待修煉去了。
    於是又重新回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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