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水晶燈刺得葉蓁眯起眼，銀叉戳向鵝肝時被程硯舟按住手腕："這道菜有鴨油。"
    "程助理連我吃什麽都要管？"她甩開他的手，叉尖在瓷盤劃出刺耳聲響。
    侍應生端著芒果冰沙經過，程硯舟側身擋住托盤："2013年6月5日，南大畢業典禮..."
    "夠了！"葉蓁摔下餐巾，"要不要把我每天上幾次廁所也記你那個破備忘錄？"
    鄰桌貴婦們竊竊私語，程硯舟麵不改色地遞上熱毛巾："您今天已經喝了兩杯霞多麗，第三杯會誘發偏頭痛。"
    手機突然震動，葉蓁瞥見實驗室警報，抓住程硯舟領帶壓低聲音："量子芯片出事為什麽不報？"
    "正在處理。"他扶正被她扯歪的眼鏡，"您該去和陳董夫人討論慈善拍賣。"
    "少轉移話題！"葉蓁拽著他走進消防通道，"上周的神經抑製劑，今天的過敏原，還有上個月..."
    程硯舟突然轉身將她困在牆角，雪鬆香籠罩下來："您十歲那年偷吃芒果住院三天，十七歲因為鵝肝過敏休克，二十五歲..."
    "閉嘴！"葉蓁用手包砸他胸口，"誰準你調查我？"
    "是您。"程硯舟握住她發抖的手，"2016年3月8日，您說"要是有人能記住我所有過敏源就好了"。"
    記憶如潮水湧來。那夜她胃出血躺在急診室，抓著程硯舟的胳膊胡言亂語。點滴管的涼意還殘留在手背，葉蓁突然發現他鎖骨處貼著創可貼。
    "受傷了？"她扯開他領口，"又是替我擋的？"
    程硯舟抓住她亂摸的手："廚房試菜時被龍蝦鉗劃傷。"
    "你試毒？"葉蓁聲音拔高，"當自己是銀針嗎？"
    警報聲驟然響起，程硯舟攬住她後腰往安全通道退："三個持槍者突破地下車庫，我們需要..."
    "葉總小心！"保鏢的驚呼與槍聲同時炸響。程硯舟旋身將葉蓁護在懷裏，子彈擦過他左肩，血腥味在空氣中漫開。
    "你瘋了？！"葉蓁摸到他滿手血，"防彈西裝呢？"
    "今天宴會要貼身保護您。"程硯舟撕開襯衫下擺包紮傷口，"西裝會影響行動速度。"
    追擊聲逼近，葉蓁突然扯過程硯舟的領帶吻上去。在他錯愕的瞬間，她將微型追蹤器塞進他口袋："活著回來，不然我燒了你那些變態備忘錄。"
    程硯舟用染血的手指擦過她唇膏："遵命。"
    三十七分鍾後，葉蓁在監控室看著程硯舟製服最後一名暴徒。他白襯衫浸透鮮血，卻仍記得在打鬥間隙調整歪掉的袖扣。
    "為什麽拚命？"她踹開醫療室的門，"別說為了報恩。"
    程硯舟正在縫合傷口，聞言放下鑷子："您剛才塞追蹤器時手在抖。"
    "回答我！"
    "當年您把我從狗嘴下救出來時..."他忽然解開皮帶，"也這麽抖。"
    葉蓁抓起酒精棉砸他："別轉移話題！"
    手機突然彈出加密郵件，程硯舟掃過屏幕臉色驟變。葉蓁搶過手機，看到實驗室報告顯示她血液中含有慢性毒劑。
    "什麽時候開始的？"她掐住程硯舟沒受傷的肩膀，"你早就知道？"
    "兩個月前。"程硯舟按下她顫抖的手，"已經在配解藥。"
    "所以天天盯著我吃飯喝水？"葉蓁扯開他襯衫，醫用膠布下藏著注射痕跡，"用自己身體試藥？"
    程硯舟沉默著扣紐扣，被她一巴掌拍開手："說話！"
    "今天芒果千層裏被摻了催化劑。"他忽然抬頭，"如果毒性發作，您會在四十八小時內..."
    葉蓁的吻堵住後半句話。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她咬破他下唇："要死一起死。"
    程硯舟扣住她後頸加深這個吻，直到警報再次響起。他抵著她額頭輕笑："現在您也中毒了。"
    "正好。"葉蓁扯掉他的領帶綁在自己手腕，"黃泉路上繼續當我的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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