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燼血纏絲:苗疆聖子的牢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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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的水寨廢墟上飄著青灰色的煙,雲昭月指尖拂過段九霄心口新生的蜈蚣疤痕。那疤痕在她觸碰時突然泛出金紅,與她腕間纏繞的金絲蠱魄產生共鳴,在兩人之間的泥地上灼燒出一行苗疆古語:
    "同心同命,雙蠱歸位"
    段九霄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黑血中裹著半片青銅——正是大祭司黑袍上鑲嵌的護心鏡殘片。雲昭月捏起碎片,陽光穿透時映出詭異畫麵:十二具冰棺懸浮在某個山洞中,每具棺前都跪著個與段九霄容貌相似的少年。
    "大祭司的...替身蠱..."段九霄染血的手指在地上畫出殘缺的山勢圖,"他把自己...分成了十三份..."
    西北方突然傳來號角聲。雲昭月警覺抬頭,看見幸存的弟子正押著個西域裝束的俘虜走來。那人抬頭露出諂媚笑容的刹那,她滄溟劍已抵住其咽喉——這張臉與昨日祭壇上炸裂的假段九霄一模一樣!
    俘虜突然用苗語嘶吼:"聖子歸位,蠱王當醒!"他的天靈蓋自動掀開,鑽出的卻不是蠱蟲,而是一縷金紅霧氣。霧氣在空中凝成縮小版的焚蠱台,台頂站著個戴銀冠的身影——那姿態與段九霄平日立於祭壇時分毫不差。
    "幻蠱..."段九霄強撐著站起,指尖金絲刺入霧氣,"他在...定位我們..."
    霧氣突然爆散,化作數百隻帶血的眼球懸浮空中。每顆眼球裏都映出不同畫麵:東海之濱的漁民正在變異,南疆叢林的村寨燃起大火,西域荒漠深處爬出巨型蠱蟲...而所有畫麵角落,都有個戴銀冠的背影在行走。
    "不是幻象。"雲昭月劍穗上的玉鈴無風自動,"他在用你的容貌...引發蠱亂..."
    正午的議事廳裏彌漫著血腥氣。雲昭月展開西域使者送來的鎏金婚書時,羊皮卷突然滲出黑血,在案幾上拚出個殘缺的鳳凰圖騰——與段九霄腰間紋身缺失的尾羽恰好互補。
    "西域王要聘盟主為妃?"長老們怒極反笑,"他們莫不是忘了三年前的赤水之..."
    慘叫打斷話語。遞婚書的使者突然撕開自己臉皮,露出的竟是苗疆祭司的麵容!他心口插著的青銅匕首上刻著段九霄的徽記,匕身縈繞的黑氣與雲昭月腕間金絲相互吞噬。
    "聖子大婚...豈能無聘..."祭司每說一個字,嘴裏就爬出幾隻蠱蟲,"大祭司...備了...十三份...賀禮..."
    段九霄突然奪過婚書擲向空中。染血的羊皮卷燃燒時,浮現出完整的南疆地圖——十三處紅點正對應水寨周邊的要塞,每處都標記著"嫁妝"二字。
    "他要血洗十三城...作為...婚禮祭品..."段九霄踉蹌扶住立柱,袖中滑落的龜甲上刻著卦象:鳳凰泣血,日月同昏。
    雲昭月突然割破手掌將血抹在婚書餘燼上。血火升騰中,浮現出更駭人的畫麵:戴著銀冠的"段九霄"正站在西域王庭,腳下跪著被鐵鏈鎖住的冰棺女子——那分明是鏡湖底的阿姐遺體!
    "阿姐的...蠱王骨..."段九霄麵色慘白,"他們要用它...煉製萬蠱幡..."
    門外突然傳來騷動。兩人衝出去時,隻見幸存的弟子們圍著一具剛運回的屍體——死者穿著苗疆服飾,腰間卻別著水寨令牌,而他的臉正在融化,露出底下西域人的五官!
    "易容蠱。"雲昭月劍尖挑開屍體衣襟,露出心口的青銅釘,"水寨裏...還有多少這樣的內應?"
    暮色中的密室燭火飄搖。雲昭月解開染血的繃帶,段九霄後背新浮現的鳳凰紋身正在滲血——那是同心蠱感應到阿姐遺骨受辱的征兆。
    "大祭司分魂十三處..."她蘸血在龜甲上畫出陣法,"我們也要分頭行動。"
    段九霄突然抓住她手腕。金絲蠱魄自發纏繞兩人手指,在桌麵映出幻象:西域王庭的地牢裏,真正的滄溟劍正插在某個祭壇上,劍身纏繞的發絲正是阿姐的遺物!
    "婚期定在何時?"雲昭月突然問道。
    "三日後...月食之夜..."段九霄咳出帶蠱卵的黑血,"你要...?"
    "既然他們要婚禮..."雲昭月碾碎血中蠱卵,"我們便給他們一場...永生難忘的大婚。"
    子時的更鼓聲中,水寨突然飛出十八隻信鴿。每隻鴿子腳環裏都藏著半片鳳凰玉,玉上刻著不同的出兵路線。而最高的望樓頂端,雲昭月正將真正的戰略圖焚於燭火——那張薄如蟬翼的羊皮,正是用段九霄本命蠱褪下的皮囊製成。
    "記住,無論看到什麽..."她將灰燼抹在段九霄新紋的鳳凰眼上,"都別相信眼睛。"
    段九霄突然將她拉入懷中。這個擁抱讓兩人心口的蜈蚣疤痕同時發光,在牆上投出巨大的雙生蠱王虛影。當他鬆開手時,雲昭月袖中多了塊冰涼的物件——是那柄曾釘穿阿姐心口的蛇紋鏢。
    "以其人之道..."段九霄的唇擦過她耳垂,留下句苗疆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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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當日,西域王庭張燈結彩。雲昭月的喜轎穿過城門時,道旁跪著的"百姓"脖頸全都有蛛網血線。轎簾被風吹起的刹那,她看見城樓懸掛的十二盞人皮燈籠——每張皮上都烙著鳳凰紋身。
    "新娘下轎——"
    司儀尖利的嗓音中,雲昭月踏著紅毯走向王庭。嫁衣下擺掃過之處,金粉簌簌飄落——那是段九霄用本命蠱煉製的"噬心粉",正悄無聲息鑽入兩旁侍衛的靴縫。
    禮堂中央的西域王戴著青銅麵具,身側站著戴銀冠的"段九霄"。當雲昭月接過交杯酒時,酒液突然浮現阿姐痛苦的麵容——這杯裏淬的是能剝離蠱王之力的"離魂散"!
    "愛妃請。"西域王麵具下的聲音帶著蠱惑。
    雲昭月突然掀翻酒盞。酒液濺在地毯上腐蝕出大洞時,她袖中的蛇紋鏢已抵住假段九霄咽喉:"你們把真的滄溟劍藏哪了?"
    禮堂死寂一瞬,繼而爆發狂笑。西域王撕下麵具,露出的竟是大祭司的半張臉!另半張臉正在融化,變成段九霄的模樣:"劍不就是...你親手送來的嗎?"
    雲昭月低頭看向自己嫁衣——金線繡著的鳳凰紋路突然蠕動起來,每條金線都變成蠱蟲,順著血脈爬向心口。而遠處的"段九霄"抬手摘下銀冠,露出的天靈蓋裏赫然插著滄溟劍的縮小版!
    "你以為...同心蠱綁定的是誰?"大祭司的聲音忽男忽女,"從洪水夜開始...你體內的鼎器...綁定的就是本座!"
    嫁衣在雲昭月身上燃燒。金線蠱蟲遇火化作毒煙,卻被她心口突然裂開的鼎印全部吸入。當最後縷青煙消失時,整座王庭突然地動山搖!
    "你錯了。"雲昭月撕開灼燒的嫁衣,露出心口完整的雙生蠱王印,"我綁定的從來都是——"
    爆炸聲打斷話語。城牆突然崩塌,真正的段九霄踏著硝煙走來。他手中提著十二顆頭顱——正是大祭司的替身蠱宿主!每顆頭顱的天靈蓋都插著青銅釘,釘尾連著金絲,匯聚成他手中的韁繩。
    而韁繩另一端,拴著鏡湖底那具阿姐的冰棺!
    "——綁定的從來都是阿姐的承諾。"雲昭月接完後半句,突然將蛇紋鏢刺入自己鼎印。
    鮮血噴湧的刹那,冰棺中的阿姐遺體突然睜眼。她心口插著的滄溟劍自動飛出,與段九霄手中的韁繩融合,化作金光燦燦的完整蠱王劍!
    大祭司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他的身體開始分裂,十三道黑影掙紮著要逃離,卻被劍光全部釘在地上。而那個假段九霄的天靈蓋突然炸開,飛出的不是蠱蟲,而是雲昭月當年失蹤的那縷魂魄!
    "鳳凰泣血..."段九霄咳著血念出古老的苗疆咒語。
    "日月同昏..."雲昭月接續咒語,手中蠱王劍指向天際。
    月食恰在此時達到全盛。當黑暗籠罩王庭的瞬間,阿姐的冰棺騰空而起,在空中碎成無數光點。每個光點裏都浮現她生前的記憶碎片,最終匯聚成完整的真相:
    當年她自願被煉成蠱鼎,就為在今日用遺骨為引,讓雙生蠱王真正歸位!
    光芒散去時,雲昭月和段九霄同時倒地。他們心口的蜈蚣疤痕正在融合,最終變成完整的鳳凰圖騰。而大祭司殘留的十三道黑影,被蘇醒的蠱王劍盡數吞噬。
    黎明第一縷陽光照進王庭時,幸存的西域人看見永生難忘的畫麵:
    雙生蠱王立於廢墟之巔,劍指之處,山河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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