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安靜！下周的月考安排已經發到班級群裏..."班主任李老師的聲音被下課鈴聲淹沒。
    虞夏壓根沒聽清老師後麵的話，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機日曆上——三天後，11月15日，被紅圈標記的日期旁邊寫著"學霸生日！！！"。
    "喂，想什麽呢？"陳明從後排探頭，看到她的手機屏幕後了然一笑，"哦~祁大學霸的生日啊。"
    虞夏迅速鎖屏："閉嘴！"
    "要不要我告訴你他喜歡什麽？"陳明擠眉弄眼，"作為他最好的朋友，我可是知道..."
    "用不著！"虞夏昂起頭，"我早就想好送什麽了！"
    放學路上，虞夏反常地安靜。祁琛看了她好幾次，終於開口："怎麽了？"
    "啊？沒事！"虞夏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彈了一下，"我就是...在想月考的事！"
    祁琛明顯不信，但也沒多問。路過電子商城時，虞夏突然停下："學霸，你先回去吧！我...我有點事！"
    沒等祁琛回答，她已經衝進商城，留下祁琛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
    電子商城內，虞夏對著琳琅滿目的電子元件眼花繚亂。她掏出小本本，上麵密密麻麻記著祁琛平時提到的零件名稱。
    "您好，需要什麽？"店員熱情地迎上來。
    虞夏咬了咬嘴唇："我想做一個智能手環..."
    兩小時後，虞夏抱著一大袋零件和一本《電子製作入門》走出商城，臉上是混合著興奮和擔憂的複雜表情。
    "不就是個手環嗎，"她自言自語，"能有多難..."
    回到家，虞夏立刻把房門反鎖，攤開所有材料。按照網上的教程，她小心翼翼地將微型電路板與傳感器連接，卻在焊接第三個接點時燙到了手指。
    "嘶——"她含住受傷的指尖，繼續埋頭苦幹。
    深夜十一點，虞夏對著第n次失敗的樣品抓狂："為什麽又不行！"她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決定求助外援。
    「睡了嗎？」她給祁琛發了條信息。
    幾乎是立刻，回複來了：「沒有。」
    虞夏咬了咬嘴唇，撥通視頻電話。屏幕那頭的祁琛戴著眼鏡，背景是堆滿書籍的書桌，看起來正在學習。
    "學霸..."虞夏哭喪著臉，"我有個問題..."
    祁琛推了推眼鏡："說。"
    "就是...假設，我是說假設啊，"虞夏把攝像頭對準桌上的零件，"如果有人想做一個能監測心率、體溫，還能提醒久坐的智能手環，需要哪些步驟？"
    祁琛的嘴角微微上揚：""有人"？"
    "對！一個...我的朋友！"虞夏硬著頭皮編下去。
    接下來的兩小時，祁琛耐心地通過視頻指導她一步步完成電路連接和基礎編程。虞夏全神貫注地聽著，時不時發出恍然大悟的驚歎。
    "原來如此！哇！這樣就行了嗎？學霸你太厲害了！"
    淩晨一點，虞夏終於完成了基礎功能測試。她興奮地對著攝像頭展示那個略顯粗糙但確實能亮起來的手環："成功了！謝謝你學霸！我朋友一定會很高興的！"
    祁琛看著她閃亮的眼睛，輕聲說："不客氣。"
    掛斷電話後，虞夏抱著手環在床上打滾，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祁琛會不會已經猜到了？她抓起手機想再發條消息試探，卻先收到了祁琛的信息：
    「早點休息。明天見。」
    簡單的六個字，卻讓虞夏的心跳加速。她回了個"晚安"的表情，把臉埋進枕頭裏傻笑。
    與此同時，祁琛的房間裏，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靜靜躺在書桌上。裏麵是一套專門為虞夏設計的訓練計劃手冊和配套的智能護具——能實時監測運動數據並防止受傷的最新設計。
    祁琛輕輕撫過盒子上燙金的"to xx"字樣，關燈躺下。黑暗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第二天早晨，虞夏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學校，卻發現祁琛的座位空著。
    "祁琛呢？"她問陳明。
    "請假了。"陳明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說是家裏有事。"
    虞夏的心一沉："他...沒事吧？"
    "放心啦！"陳明拍拍她的肩膀，"明天就回來了。"
    一整天，虞夏都心不在焉。放學後，她猶豫再三，還是給祁琛發了條信息：「聽說你請假了？沒事吧？」
    祁琛很快回複：「沒事。明天見。」
    簡短的回答讓虞夏更加不安。她鬼使神差地打開地圖，找到祁琛家的地址——上次送他回家時偷偷記下的。
    "就去看看..."她自言自語，"遠遠地看一眼就好..."
    祁琛家在一棟高檔小區內，安保嚴格。虞夏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正發愁怎麽進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出大門——是祁琛，穿著正式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
    虞夏趕緊躲到樹後，心跳如雷。祁琛看起來心事重重，徑直走向路邊的黑色轎車。車窗搖下，虞夏看到一位氣質優雅的中年女性——應該是祁琛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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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資料都帶齊了？"祁母的聲音隱約傳來。
    祁琛點點頭，上了車。
    虞夏站在原地，看著轎車遠去，心裏空落落的。她慢吞吞地走回家，不斷猜測祁琛去做什麽。直到深夜，手機突然震動——祁琛的消息：「睡了？」
    虞夏立刻回複：「沒！你忙完了？」
    「嗯。明天見。」
    簡單的對話，卻讓虞夏輾轉反側。她抱緊枕頭，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期待明天的到來。
    祁琛生日當天，虞夏比平時早到校一小時。她鬼鬼祟祟地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塞進祁琛的課桌，又在黑板上畫了個大大的生日蛋糕，旁邊寫著"祝學霸生日快樂！"
    同學們陸續到校，看到黑板都笑了起來。陳明帶頭起哄："誰這麽有心啊？該不會是..."
    "閉嘴！"虞夏紅著臉威脅，眼睛卻一直盯著教室門口。
    早自習鈴響前五分鍾，祁琛終於出現。他剛踏進教室，全班同學就齊聲喊道："學霸生日快樂！"
    祁琛愣在原地，眼鏡後的眼睛微微睜大。虞夏躲在人群後麵，緊張地觀察他的反應。
    "謝謝。"祁琛輕聲說，耳尖微微泛紅。
    陳明推著他走向講台："快看黑板！有人給你畫了蛋糕！"
    祁琛的目光掃過黑板上的塗鴉，在落款的"x"上停留了一秒。他回到座位，很快就發現了抽屜裏的禮盒。
    虞夏假裝埋頭看書，實則用餘光偷瞄。祁琛小心地拆開包裝，露出裏麵的智能手環——銀灰色腕帶，屏幕邊緣刻著細小的"q&x"字樣。
    祁琛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兩個字母，按下開機鍵。屏幕亮起，顯示出一段動畫：簡筆畫版的虞夏和祁琛並肩而立，頭頂冒出"生日快樂！"的字樣。
    "哇！"前排同學驚呼，"這什麽高級貨？"
    祁琛沒有回答，他轉頭看向虞夏。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虞夏立刻低下頭，耳根通紅。
    課間，虞夏被女生們圍住八卦。
    "手環是你送的吧？自己做的？太浪漫了！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虞夏連連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就是...普通同學禮物！"
    "騙誰呢！"陳明插嘴，"祁琛那家夥從小學起就沒收過女生禮物，你是第一個！"
    虞夏的心跳漏了一拍："真的？"
    "千真萬確！去年校花送他手工巧克力，他直接轉送給了班主任！"
    虞夏又驚又喜，卻又忍不住擔心——祁琛會喜歡她的禮物嗎？那麽粗糙的手工製品，比起他那些精密的發明簡直不值一提...
    午休時分，虞夏躲在圖書館，不敢麵對祁琛。她趴在桌上，用書本擋住臉，回想著這兩個月來的點點滴滴——從開學典禮上的初遇，到圖書館的補習，從運動會的並肩作戰，到科技文化節的相互扶持...
    "原來在這裏。"
    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虞夏猛地抬頭，看到祁琛站在麵前，逆光中他的輪廓格外清晰。
    "學、學霸..."虞夏手忙腳亂地坐直，"你怎麽..."
    祁琛在她對麵坐下，伸出手腕——銀灰色的手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謝謝。"他輕聲說，"我很喜歡。"
    虞夏的心跳快得像要衝出胸腔："真、真的嗎？很粗糙的...我做了好幾個都失敗了..."
    "真的。"祁琛的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議，"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虞夏的眼眶突然發熱："學霸..."
    祁琛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推到她麵前："給你的。"
    "給我？"虞夏瞪大眼睛，"可是今天是你生日..."
    "嗯。"祁琛示意她打開。
    盒子裏是一套精美的訓練手冊和一對智能護膝。虞夏小心翼翼地拿起護膝，發現內側繡著"xx"的縮寫。
    "這是..."
    "根據你的舊傷設計的。"祁琛推了推眼鏡，"能實時監測膝蓋壓力，預防損傷。"
    虞夏的眼眶濕潤了："你...你什麽時候..."
    "做了很久。"祁琛輕聲說，"希望你喜歡。"
    虞夏緊緊抱住護膝，聲音哽咽："喜歡...超級喜歡..."
    兩人相對無言，空氣中有什麽東西悄然改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麵上，將兩個禮物鍍上金色的光暈。
    "那個..."虞夏鼓起勇氣，"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飯？慶祝你生日！"
    祁琛的睫毛微微顫動："...好。"
    "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火鍋店！"虞夏興奮起來，"我請客！"
    放學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校門，保持著微妙的距離。虞夏時不時偷瞄祁琛，發現他今天格外好看——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袖口別著她送的機器人袖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火鍋店裏熱氣騰騰，虞夏點了一桌子菜，全是祁琛平時表現出偏好的口味。
    "學霸，嚐嚐這個毛肚！超嫩！"她熱情地給祁琛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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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琛安靜地吃著，時不時點頭表示讚賞。虞夏滔滔不絕地講著最近的趣事，眼睛亮得像星星。
    "對了！"她突然想起什麽，"昨天你去哪了？我...呃，陳明很擔心你！"
    祁琛放下筷子："和母親去見張教授。"
    "張教授？"
    "清華機械工程係的教授。"祁琛的聲音平靜，"母親希望我申請那裏的金融係。"
    虞夏的筷子停在半空："那...你想去嗎？"
    祁琛看著她緊張的表情，輕輕搖頭："我更傾向於本市的理工學院。"
    "為什麽？"虞夏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什麽，臉刷地紅了。
    祁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推給她。虞夏展開一看，是理工學院機械工程係的招生簡章，首頁用紅筆圈出了"智能機器人研發"方向。
    "我想留在這裏。"祁琛輕聲說，"繼續我的研究。"
    虞夏的心跳快得不像話："那...你父母..."
    "還在溝通。"祁琛推了推眼鏡，"但這是我的決定。"
    火鍋的熱氣模糊了虞夏的視線，她用力眨了眨眼："學霸...你一定會成為最棒的機器人專家！"
    祁琛的嘴角微微上揚："嗯。"
    飯後，兩人漫步在夜色中。虞夏的臉被火鍋熏得紅撲撲的，走路時手臂時不時碰到祁琛的，引起一陣微妙的電流。
    "學霸..."虞夏突然停下，"我有個問題。"
    "嗯？"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虞夏低著頭，腳尖在地上畫圈，"從補習到生日禮物...我明明..."
    "因為你也不斷給我驚喜。"祁琛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從開學第一天起。"
    虞夏抬頭看他，路燈的光暈染在祁琛的鏡片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嘴角那抹弧度，是她見過最溫柔的。
    鬼使神差地，虞夏向前一步，輕輕抱住了祁琛。她的臉貼在祁琛胸前，能聽到他急促的心跳。
    "謝謝你的生日禮物。"她悶聲說，"還有...一切。"
    祁琛僵了一秒，然後慢慢回抱住她。他的下巴輕輕擱在虞夏頭頂，聲音有些啞："...不客氣。"
    兩人就這樣在路燈下擁抱，誰都沒有先鬆開。虞夏聞著祁琛身上淡淡的書卷香，心想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
    回到家，虞夏立刻試戴了護膝。完美貼合的設計讓她幾乎感覺不到重量，但保護效果卻出奇的好。她拍了張照片發給祁琛：「超級舒服！你怎麽知道我膝蓋的尺寸？」
    祁琛回複：「觀察。」
    簡單的兩個字讓虞夏的臉又紅了。她抱著手機在床上打滾，突然收到第二條消息：「明天開始，我教你使用配套app。」
    虞夏把臉埋進枕頭裏傻笑，回複：「好！晚安學霸！生日快樂！」
    發完又覺得不夠，補了個愛心表情。
    祁琛的回複讓她徹底失眠：「晚安。謝謝你的手環。」
    配圖是他戴著銀灰色手環的手腕，在台燈下泛著溫暖的光澤。
    夜深了，虞夏抱著護膝入睡，夢裏全是祁琛溫柔的眼神。而城市的另一端，祁琛看著手腕上的手環，輕輕觸碰那個小小的"x"字樣，久久不能入睡。
    這一刻，兩顆心在夜色中同步跳動，距離似乎從未如此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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