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祈安的決定，開發團隊的成員們下意識的看向杜卓然。
    這樣無疑幾乎是做好了和對方放手一搏的打算，完全把他們的成果當成博弈的棋子了。
    有人扶了扶眼睛，朝著杜卓然期期艾艾的開口：“老大…是不是有點太過衝動了。”
    “是啊，老大，就沒有別的方法……”
    “葉總，要不再考慮一下吧...”有人大著膽子，朝著葉祈安求情，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後的策劃給捂住了嘴，咽了下去。
    有沒有搞錯，現在的情況根本輪不到他們說話，還以為是在菜市場呢，還能討價還價。
    杜卓然神情堅定，話語帶上一絲溫柔：“全都聽祈安的。”
    開發組：……
    得，對自家老大是個怕老婆的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李俊更是直接跳出來叫囂，伸出手鼓掌，嘴邊笑意掩蓋不住：“葉祈安，你要知道你可是簽了協議的，這麽兒戲的決定都做的出來…嘖、”
    似乎是已經看見他掃地出門了。
    葉祈安淺薄的眼皮掀起，瞥向他的眼神中不帶著溫度：“李經理，不用高興的這麽早，如果你不健忘的話，協議上也寫明了，如果我擺平這件事，那麽你們父子從今往後都將和葉氏毫無關係。”
    葉祈安從來都不是好惹的主，既然敢開口讓他簽條約，那自然對方也得付出些什麽。
    李俊被他唬了一下，不過眼珠子來回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安心下來，篤定這次葉祈安要栽。
    “葉總，這邊有發現，是保密程序改裝的程序，但…似乎是來自內部的修改。”經偵科的技術人員不參與他們之間的博弈。
    葉祈安微挑起眉，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意外發現：“檢查看看。”
    他知道澄園科技那邊一直都在躁動不安，商業間諜是肯定有的，但是小辮子藏得很好，讓他沒辦法抓。
    更重要的是，董事股東裏，馮董一直都懷著二心，李俊敢這麽囂張，恐怕就是從他那知道了不少消息。
    所以才有這一出，經偵科檢查不出來的痕跡，其實是007的手筆。
    隻不過他沒讓007直接攔下遊戲數據泄露，而是在其中的數據藏了一些東西。
    人群中有人驚呼，聲音中滿帶著不可置信：“是老田的電腦？”
    老田是開發團隊裏的元老級人物，恰好就負責程序的保密工作。
    幾乎所有的數據都會經過他的手，可以說是除了杜卓然之外的二把手。
    恰巧，前段時間因對遊戲設計分歧和杜卓然大吵的也是他。
    這發現一出，整個開發組的人都底氣不足了起來，杜卓然愣了一瞬，轉頭看向老田。
    依照他們這麽多年的相處，老田並不是那種會因為個人情緒而背叛組織的人。
    老田是個長相斯文的青年，他擦了額頭的汗急忙上前，有些緊張：“我不會做這種背叛大家的事，隻在郵件接收上的程序上做了小小的修改，不可能會造成數據泄露…”
    他說著說著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噤了聲。
    郵件、木馬程序。
    老田閉了閉眼，在眾人譴責的眼神中，自己上前手動恢複了被粉碎的數據。
    那些閱後即焚的郵件展開，內容卻都是些甜度超標的肉麻情話。
    底下藏著的是破開整個保密係統的木馬病毒。
    眾人皆深吸一口氣。
    “郵件的發件方也是貴公司裏的員工，於一周前已辦完離職手續。”技術人員調出對方的信息。
    麵容姣好的證件照出現在電腦屏幕，對方的入職時間也很巧，就在立項後不久。
    而那張臉開發組的成員都熟悉的很，那不是他們前幾天還在撮合的‘嫂子’嗎！
    看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隻可惜錯付非人。
    劉助理率先反應過來：“如果我們能找到對方並說服她作證，走法律程序也許能讓澄園科技停止侵權行為…”
    葉祈安不置可否。
    這個方案聽上去可行，但事實上已經來不及了，按照他們目前的現金流，根本撐不過打官司的周期。
    澄園科技有一百種方式能拖死葉氏。
    有時候龐然大物，最禁不起的就是拖，畢竟它身後是幾千人的運轉，幾千個家庭…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找不到的…”老田艱難的開口，嗓音幹澀，“她…一周前，就已經失聯了。”
    ……
    最終警方將剩下的電腦硬件帶回去檢查，警長做出承諾：“既然有證據指明，我們會查她最近的蹤跡，希望能早點找到並說服她作證。”
    葉祈安點了點頭：“麻煩你們了。”
    轉身揚了揚下巴，示意讓劉助理送他們出去。
    老田知道自己的失職，緊抿著唇，臉色一片煞白。
    葉祈安之前曾多次請公安的人過來講座，說明保密的重要性。
    當時他雖認同，但還覺得這頻率是否過高，結果是他自己過於自視甚高，甚至自大到去更改程序。
    他苦笑，回想起自己那段時間，實在是有些鬼迷心竅。
    杜卓然接過手處理這件事的時候。
    澄園科技的兩兄弟在開香檳慶祝，彭菲菲給他們倒酒。
    澄煜接過酒杯，品了一口，發出一聲讚歎：“菲菲，還是你這招妙啊，人都安頓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給她家裏人打了一筆錢，不會亂說的；她本人也已經出境躲著去了，短時間內警方都找不到人。”
    “好好好，這樣我們不僅能接手這個遊戲，到時候做空葉氏，收購掉，我們集團上市就指日可待啊！”
    而他弟弟澄澈在一旁抿了一口酒，眼底對自己這個名義上哥哥的不忿。
    表麵上卻像是在為他高興的敬酒：“是啊，隻要吃下葉氏，那我就先恭喜哥哥了。”
    盡管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但是心情愉悅的澄煜並不在意。
    吃下葉家，那他就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
    澄澈避開他們兩個，背地裏則是有些焦急的聯係李俊，電話沒人接通。
    他暗罵了兩句，換了一個電話撥過去。
    嘟嘟兩聲通話接通，他迅速賠笑：“馮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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