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你竟然說我們主人是癩皮狗?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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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你竟然說我們主人是癩皮狗?你好大的膽子。
幽冥之氣如潮水退去的刹那,慕寒戰神膝蓋重重砸在焦黑的山石上,腥甜的血沫順著下頜滑落,在銀白長發間暈開暗紅痕跡。
他望著潰散的符文化作流光沒入雲海,瞳孔驟然收縮——那道破碎的血色殘芒,正朝著人界仙緣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那裏!\"
沙啞的嘶吼撕裂喉嚨,他強撐著染血的身軀騰空而起,玄甲上的銀飾在風中叮當作響。
麒麟瑞獸發出震天咆哮,四蹄踏碎雲層,周身金芒暴漲成光橋;
玄鳥振翅化作赤練,尾羽拖曳的火焰將夜幕燒出裂痕,三者如離弦之箭劃破三界屏障。
山風卷著霜雪撲麵而來,慕寒戰神抹去嘴角血跡,指尖凝出劍氣劈開罡風。
“追……”
他望著越來越近的仙緣山輪廓,心跳幾乎要震碎胸骨——那裏或許藏著雲可依的蹤跡,或許能找回消失的至親。
身後麒麟瑞獸的咆哮與玄鳥的尖鳴交織成戰歌,三人一獸的身影,如同一柄鋒利的劍,直插命運的迷霧深處。
仙緣山巔罡風獵獵,慕寒戰神身下麒麟瑞獸踏碎流雲,赤色鱗片在日光下流轉著妖異血芒。他掌心符紙突然劇烈震顫,化作流光沒入青石裂隙,往昔畫麵如破碎的琉璃鏡重新拚湊——
光影片段一……
火舌舔舐的天穹下,被火鳳凰附身的蕭慕寒眼神猩紅,鎏金長劍貫穿雲可依單薄的身軀。
“哥哥……你?”
雲可依素白裙裾綻開妖冶紅梅,最後的目光卻還含著溫柔,化作一縷幽藍魂魄墜入惡魔淵的刹那,慕寒喉間發出困獸般的低吼。
“依兒……不要……”
雲可依在蕭慕寒的龍淵劍下,魂飛魄散……
光影片段二
符紙指引著慕寒戰神掠過瘴氣彌漫的深淵。雲可依蜷縮成小貓妖的模樣在泥沼中顫抖,尖銳的獸爪即將撕碎她的皮毛時,憨態可掬的熊貓妖獸轟然撞開群妖,墨色皮毛染滿鮮血仍護著她往洞穴深處退去。
雲可依還是貓妖模樣,看到妖獸大呼“救命……”
熊貓妖獸打跑了其他妖獸,對著雲可依說道“小不點……別擔心……我來咯……”
“你是誰?”
“我是熊貓妖獸……以後你就跟我混……叫我老大……”
“好的,老大……”
畫麵驟轉,天界瑤池宴會上,慕寒握著酒杯的手突然收緊。
石縫裏那團瑟瑟發抖的毛球,分明是他日思夜想的小貓妖。
“依兒……是你嗎?”
慕寒戰神踏碎青玉階,在惡魔淵底尋到奄奄一息的雲可依時,指尖撫過她柔順的毛發。
\"從今日起,你喚慕雲依。為師教你法術,塑你仙骨……\"
麒麟瑞獸突然悲鳴,玄鳥羽翼垂落如雪。
“雲可依好慘……”
光影片段三
大婚當日紅綢翻湧,輕舞帝姬眉間金印閃爍著微光。
慕雲依站在雨幕中,看喜轎緩緩抬入神殿,琥珀色瞳孔裏倒映的光一寸寸熄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師尊……助你幸福……”
慕雲依含淚偷偷離開了天界……
光影片段四……
蜘蛛洞,蜘蛛精的毒絲纏繞著少女殘破的軀體。
亂葬崗腐屍堆疊,雲可依的麵容被毀得麵目全非,仙骨斷裂的脆響驚飛寒鴉,最後一口血沫混著泥土吐出時,慕寒的心髒仿佛被萬箭穿心。
玄鳥羽翼劇烈震顫,抖落滿空血淚。
“就這樣……死了?”
慕寒戰神單膝跪地,指節深深嵌入青石。
“好可憐……命運多舛……”
麒麟瑞獸的嗚咽混著玄鳥清啼,在仙緣山久久回蕩,驚起漫山遍野的白蝶,似在為那命運坎坷的少女哀悼。
慕寒戰神說道“不……她還活著……”
北疆斷崖山終年籠罩在鉛灰色雲霧中,罡風裹挾著沙礫拍打著嶙峋岩壁。幽靈符紙化作幽藍流光盤旋在半山腰,符文閃爍間映出一處被藤蔓遮掩的漆黑洞口——正是飛鳶的老巢秘境。
玄鳥突然振翅落在麒麟瑞獸的角上,尾羽掃落幾片霜雪。
\"主人,十年前雲姑娘正是帶您潛入此洞。當時您渾身浴血,連元神都幾近潰散......\"
它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可待您踏出洞口時,不僅傷勢盡愈,連往日記憶都...\"
“嗯……我知道……”
慕寒戰神猛地攥緊韁繩,麒麟瑞獸不安地低鳴。記憶如潮水翻湧,他恍惚看見白衣少女背著自己踉蹌前行,發間的鈴蘭墜子在黑暗中輕響。
洞內氤氳著奇異的靈光,石鍾乳滴落的水珠泛著翡翠色光澤,而自己昏迷前最後一眼,是雲可依含淚將什麽東西按在他心口。
\"麒麟……進去!\"
麒麟瑞獸騰空而起,利爪卻在觸及洞口的瞬間撞上無形屏障。漣漪狀的結界轟然蕩開,青紫色電光在半空炸響,震得慕寒虎口發麻。他凝視著結界上流轉的古老符文,指腹撫過腰間佩劍龍淵劍。
\"破開!\"
玄鳥尖嘯著俯衝而下,羽翼掃過結界時激起刺目火花。
麒麟瑞獸也噴出赤紅火焰,可結界非但未損分毫,反而愈發凝實,仿佛在嘲笑他們的徒勞。
“主人……此結界是上古法器設置的古老結界,我們進不去……”
“我不信……我偏要闖進去……”
慕寒戰神劍指蒼穹,周身戰意沸騰,卻聽見體內靈力如墜冰窟般迅速消散。
原來這結界不僅阻隔身形,更能壓製修為......
“主人……別徒勞……我們可以想想其他辦法……”
“對啊……我們回天界看看有什麽法器可以解開此處結界……”
“不行……我們沒時間了……一日看不到雲可依平安,我便一日不得安寧……”
暮色漸濃,斷崖山傳來淒厲的鷹啼。
慕寒望著洞口搖曳的藤蔓,恍惚又看見雲可依當年在此處焦急踱步的模樣。
雲可依的聲音仿佛還縈繞耳畔。
\"別怕,哥哥……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最漂亮的星河......\"
如今星河依舊,懷中卻再無那抹溫暖。
“主人……我們試試吧!”
麒麟瑞獸周身赤芒暴漲,與玄鳥同時化作兩團熾熱火球,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撞向結界。
烈焰灼燒空氣發出刺耳尖嘯,玄鳥的羽翼與麒麟的鱗片在高溫下幾乎透明,可那層青紫色屏障依舊紋絲不動,甚至將衝擊之力反彈回來。
兩獸狼狽落地,毛發焦黑,口中溢出金紅鮮血。
“不行……結界太強了……”
慕寒戰神瞳孔驟縮,龍淵劍龍吟乍起,劍芒化作百丈光刃劈砍而下。
劍刃觸及結界的刹那,迸濺出萬千星火,山體劇烈震顫,碎石如雨墜落。然而結界表麵連一絲裂痕都未出現,反而流轉出詭異紫光,將龍淵劍的威壓盡數吞噬。
“依兒……你在裏麵嗎?”
冷汗順著慕寒的額角滑落,他死死盯著結界上若隱若現的古老符文,指尖撫過劍身的紋路微微發顫。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毒蛇般纏住心髒,記憶中雲可依曾說過,上古禁術往往會設下\"引君入甕\"的陷阱——越是強大的攻擊,越會觸發更恐怖的反噬。
“主人……此結界反噬太強,我們不能強攻……”
山風突然變得刺骨,雲層中隱隱傳來嗚咽之聲。麒麟瑞獸不安地刨著地麵,玄鳥也警惕地收攏羽翼。慕寒握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卻在某一刻突然僵住——方才攻擊時,他分明感覺到結界深處有股熟悉的氣息,像是雲可依發間若有若無的鈴蘭香,卻又摻雜著一絲若即若離的血腥氣。
\"這結界...\"
他喉間滾動,聲音沙啞得可怕。
\"根本不是用來阻攔外敵的,而是用來...困住什麽東西。\"
話音未落,結界突然劇烈震顫,青紫色光芒中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麵孔,發出刺耳尖笑,仿佛在嘲笑他終於看清真相。
山洞發出妖孽的聲音。
“哈哈哈……你們進不來……慕寒戰神別白費力氣……這是上古最強法器設置的結界……阻擋的就是你們仙界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慕寒戰神問道“你是誰?為何要阻擋我們?”
“我是這裏的山神……保護這一方土地……”
慕寒戰神跳下麒麟瑞獸,玄衣獵獵作響,他單膝跪地,掌心凝聚靈光叩擊地麵。
\"晚輩慕寒!\"話音剛落,山澗霧氣翻湧,蒼老的聲音裹挾著鬆濤回蕩山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慕寒戰神?\"
\"敢問雲可依是否在這山洞秘境之中?\"
他攥緊腰間鈴蘭墜子,指節泛白。
霧氣凝成佝僂老者的身形,渾濁的眼珠轉動。
\"雲可依?不知是何人。不過三日前,確有個女子帶著兩個稚童進了山洞。\"
麒麟瑞獸興奮地昂首嘶鳴,玄鳥振翅掀起狂風。
慕寒猛地抬頭,眼中迸發狂喜:\"快放我進去!\"
\"不可。\"
山神袖袍一揮,碎石懸浮半空。
\"那秘境不受天道法則所限,隻容凡人進出。仙、魔、妖觸之即傷,內裏機關遍布,連老夫都無法幹涉。千百年來,能活著出來的不過寥寥數人。\"
慕寒周身仙氣驟然暴漲,卻在觸及山神威壓時瞬間潰散。他咬牙道\"即便粉身碎骨,我也要...\"
\"癡兒!\"
山神歎息打斷,\"你若強行闖入,不僅救不得人,反而會觸發最凶險的誅仙劍陣。\"
蒼老的手掌虛點,岩壁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暗弩與倒刺。
\"那女子既然能帶著孩子安然進入,想必自有造化。你且在此等候,莫要衝動誤事。\"
“主人……聽山神的……別衝動……”
“嗯……我就在此等她……”
玄鳥焦躁地繞著山洞盤旋,麒麟瑞獸不斷用蹄子刨地。
慕寒仰頭望著雲霧繚繞的洞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原來這世上最鋒利的不是龍淵劍,而是近在咫尺卻無法觸及的絕望。
陰雲在斷崖山巔翻湧如怒海,漆黑羽翼劃破結界的刹那,飛鳶裹挾著腥風俯衝而下。這隻通體纏繞暗紫色符文的凶獸懸停半空,利爪滴著黏液,血紅豎瞳中流轉著戲謔的光。
\"慕寒戰神,還是折了這無用的念想吧。\"
飛鳶的聲音像生鏽的刀刃刮擦岩壁,尾羽掃過結界激起陣陣嗡鳴。
\"主人說了,她在裏麵過得逍遙自在,不願再見你這負心人,看到你就惡心……別過來惡心她了……慕寒戰神,這你都聽不懂嗎?像隻癩皮狗一樣,追著我們主人跑……你這不膈應人嗎?\"
它突然尖嘯著俯衝,羽翼掀起的颶風將地麵犁出三道深溝。
\"主人還說,你們人仙殊途,此生...死也不願相見!\"
麒麟瑞獸嘶吼著人立而起,玄鳥怒目圓睜噴出烈焰,卻被飛鳶周身符文凝成的屏障盡數彈回。
“死也不願相見……”
慕寒戰神僵立當場,耳畔轟鳴聲震得靈台發昏,眼前浮現雲可依被毀容時的慘狀、她轉身離去時決絕的背影,還有飛鳶口中\"不願相見\"的字字誅心。
\"不可能...她明明...\"
喉間腥甜翻湧,他踉蹌著向前半步,龍淵劍\"當啷\"墜地。
麒麟瑞獸大吼一聲說道“你竟然說我們主人是癩皮狗?你好大的膽子。”
飛鳶笑著說道“哈哈哈……難道不是嗎?”
慕寒戰神記憶中,雲可依為他換藥時的溫柔、臨別前欲言又止的眼神,與飛鳶的嘲諷在腦海裏瘋狂撕扯。
體內仙力如決堤洪水四處衝撞,金丹驟然炸裂般的劇痛席卷全身。
\"噗——\"
猩紅血霧噴灑在青紫色結界上,慕寒眼前的世界開始扭曲旋轉。
最後一眼,他看見飛鳶冷笑的麵容,聽見玄鳥悲愴的啼鳴,還有心底那聲永遠無法喊出的\"可依\"。
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向後栽倒,墜入無邊黑暗的瞬間,仿佛又聞到了鈴蘭的淡淡清香。
麒麟瑞獸赤紅的雙目瞬間燃起熊熊怒火,鱗片炸起如燃燒的火焰,震得山體簌簌落石。
\"飛鳶!你敢在我們麵前信口雌黃!\"
它小心翼翼地用脊背托起慕寒癱軟的身軀,利爪深深嵌入地麵。
\"我主一片癡心被你如此踐踏,今日定要你付出代價!\"
玄鳥如離弦之箭俯衝而下,羽翼卷起的罡風將飛鳶尾羽削落數根。
\"你這惡獸!若我主有半分閃失,定將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尖銳的啼鳴撕裂長空,鳥喙幾乎要啄向飛鳶咽喉。
飛鳶卻不慌不忙地在空中翻了個身,暗紫色符文流轉間避開攻擊,發出刺耳的怪笑。
\"不會吧?我不過把主人那句"此生不複相見",改成"死也不願見他",又加了些"看到他就惡心"的潤色——堂堂戰神,竟如此不經逗?\"
它故意拖長尾音,羽翼扇起的腥風裹著嘲諷。
\"早知道編點惡心人的詞,豈不是更有趣?慕寒戰神會不會被活活氣死……哈哈哈……\"
麒麟瑞獸周身騰起百丈火光,馱著慕寒的身軀卻紋絲未動,生怕顛簸傷到主人,隻能將滿腔怒意化作怒吼。
\"住口!待我主醒來,定要你血債血償!\"
玄鳥怒不可遏地盤旋,羽毛根根倒豎,誓要將這惡獸碎屍萬段。
“想得美……你們進不來……哈哈哈……”
而飛鳶早已化作黑影沒入結界,隻留下囂張的笑聲在山穀間回蕩,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剜著守護者們的心。
秘境深處,蒸騰的霧氣將溫泉池氤氳成一片朦朧仙境。
雲可依垂眸凝視著池中的兩個孩子,溫熱的泉水漫過他們藕節似的小腿,濺起細碎銀亮的水花。
“娘親……好舒服……”
“娘親……好開心……”
大些的孩子拍打著水麵咯咯直笑,小的那個含著手指咿呀學語,清脆的童音撞碎在洞壁上,又落回一池波光裏。
她浸在溫泉中的右腳無意識蜷動,近來疏通的經脈傳來酥麻暖意,仿佛有無數細小藤蔓在血肉間舒展。
待孩子們玩累了,睫毛上還沾著水珠,眼皮便開始打架。
雲可依裹起綿軟的浴巾,將他們濕漉漉的身子裹成兩隻糯米團子,指尖輕輕擦去孩子嘴角的奶漬。
待兩張小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才輕手輕腳地繞過垂落的鍾乳石。飛鳶正棲在洞頂倒懸的石筍上,暗紫色的羽毛在幽藍壁燈下泛著冷光。
\"去和蕭慕寒說清楚了嗎?他們走了嗎?\"
雲可依的聲音很輕,卻驚得洞壁上的螢火蟲撲棱棱飛起來。
飛鳶歪著頭抖了抖翅膀,尾羽掃落幾星磷粉。
\"說清楚了,隻是慕寒戰神有些不......不開心......不過他們走了。\"
它刻意含糊的語氣讓雲可依指尖微顫,卻隻是攏了攏袖口,將那抹情緒藏進繡著鈴蘭的衣褶裏。
\"嗯,走了就好。\"
她轉身望向沉睡的孩子,發間銀鈴隨著動作輕響。
洞外呼嘯的山風撞在結界上,發出海浪般的嗚咽,卻怎麽也傳不進這方被溫暖包裹的小天地。
飛鳶盯著她挺直的脊背,忽然覺得那道身影比洞頂垂落的冰棱還要冷。
“主人……我可不敢告訴你……我把慕寒戰神氣的暈死過去了……唉……不敢說……不敢說……這都是為你好……別再被情所困……”
秘境深處的石室內,雲可依跪坐在鋪著獸皮的蒲團上,腕間銀鈴隨著動作輕響。青瓷盤裏盛著圓潤的靈果,泛著柔和的瑩白光暈,她指尖夾著銀針,在燭火上輕輕炙烤。火苗躍動間,映得她蒼白的臉頰多了幾分暖色。
\"呼——\"
她屏息凝神,銀針如蝶翼般輕盈,精準刺入膝蓋處的穴位。
曾因抽去仙骨而萎縮的經脈,如今在銀針的刺激下微微震顫。
“果然有效……”
治療間隙,她拿起一顆靈果,果肉入口即化,清甜的汁水順著喉嚨滑下,一股熱流從丹田湧向雙腿,像是千萬縷暖陽穿透寒潭。
“這些靈果……好厲害……”
放下果核,她扶著石桌緩緩起身。膝蓋處傳來酸脹麻癢的感覺,仿佛沉睡的經脈正在蘇醒。
邁出第一步時,她的身子微微搖晃,指尖死死摳住桌麵;第二步,步子依舊虛浮,卻比先前穩了些;到第三步,她竟能鬆開手,踉蹌著向前挪了半尺。
“我能走好幾步路了……恢複速度好快啊……”
石壁上的螢火蟲撲棱棱圍過來,將她的影子投在布滿苔蘚的岩壁上。雲可依望著自己微微顫動的雙腿,眼眶突然發燙——自被蜘蛛精抽去仙骨、雙腿幾近廢人以來,這是她第一次重新觸碰到行走的感覺。
靈果的靈力與銀針的調和之力在體內流轉,石室裏彌漫的藥香與果香交織,見證著這場緩慢卻奇跡般的蛻變。
燭火在岩壁上映出搖曳的光暈,雲可依垂眸盯著青瓷盤中泛著微光的靈果,指尖輕輕摩挲過表皮細密的紋路。
\"飛鳶,去多摘些回來。\"
她聲音清冷,腕間銀鈴隨著動作輕響
\"這些靈果能助我恢複經脈。\"
飛鳶暗紫色的羽翼興奮地撲棱,尖銳的喙發出快意的鳴叫:
\"遵命!\"
身影如離弦之箭般衝向秘境深處。不多時,它裹挾著滿山林木的清香歸來,爪子勾著的竹籮幾乎要被各色靈果撐破——有泛著冰晶光澤的藍玉果,裹著火焰紋路的赤焰果,還有表皮流轉著銀河般光暈的星辰果。
“主人……你看好多……你先試試毒……吃完我再去摘。”
“好……”
雲可依取出銀針,逐一對靈果試毒。
針尖在藍玉果上劃過,依舊瑩白如雪;赤焰果迸濺的汁水遇上銀針,亦未泛起絲毫黑斑。
雲可依說道“它們都沒有毒……”
飛鳶笑著說道“那太好了……”
確認無毒後,雲可依才將果子放在唇邊輕咬,果肉入口化作汩汩暖流,順著喉嚨流向雙腿,那些蜷縮的經脈仿佛被春風拂過,漸漸舒展。
“靈果果然厲害……不知道這些靈果樹,是誰栽的?”
“主人……這些靈果樹,是你栽的……你不記得了嗎?”
“我?你別開玩笑……”
“真的是你……你……算了……天機不可泄露……”
“好……是我栽的……”
每日清晨,雲可依都會按時服下十顆靈果。當赤焰果的熱力驅散腿間寒意,當星辰果的靈力滋養萎縮的肌肉,她扶著石壁練習行走的步子愈發穩健。
“主人……厲害……恢複不錯……”
而飛鳶總蹲在不遠處,歪著腦袋看著她緩慢卻堅定的身影,暗紫色的眼睛裏難得泛起一絲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