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暗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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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晨霧還未散盡,淩仙宗的竹林在晨光中泛著青灰色的冷光。雲瑤盤坐在靜室的蒲團上,衣袂隨著呼吸輕輕飄動,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冰藍色靈氣。這是她衝擊化神境的第七日,元嬰在識海中如一輪明月,正緩緩吸納著天地間的精純靈氣。
    忽然,係統的警報聲如驚雷般在識海中炸響:「警告!檢測到高強度負能量波動,坐標鎖定淩仙宗正北三百裏血煞門分舵。能量來源:柳嫣兒與血煞門門主簽訂血契,三日後將聯合攻打淩仙宗。」
    雲瑤猛地睜眼,指尖掐出的劍訣驟然停滯,窗外的竹葉瞬間凝結成冰晶,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她掌心的冰魄劍發出清越的龍吟,劍身浮現出細密的裂紋——這是神器對危機的本能反應。
    「雲瑤!」
    楚墨塵破門而入的瞬間,晨露裹挾著劍氣撲麵而來。他玄色衣袍上還沾著未幹的露水,顯然是從千裏之外的暗哨連夜趕回。腰間的星辰劍嗡嗡震顫,劍柄上的北鬥七星紋路泛著微光。
    「我剛收到暗衛密報,血煞門調動了三千魔修,正往淩仙宗方向集結。」楚墨塵將泛黃的密報拍在石桌上,燭火在他深邃的眸中跳躍,「柳嫣兒果然沒死。」
    雲瑤指尖撫過冰魄劍的裂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是命硬,上次被我碎了丹田,居然還能借血煞門的力量卷土重來。」想起三個月前的大婚之日,柳嫣兒勾結魔族刺客刺殺她的場景,恨意如冰錐刺中心口。
    楚墨塵走到她身側,握住她冰涼的手:「這次我不會再讓她傷到你。」他的體溫透過掌心傳來,雲瑤忽然注意到他虎口處新添的劍傷,血跡已經幹涸,卻還未結痂。
    「你去了血煞門?」雲瑤皺眉,靈力探入他體內,發現他經脈中殘留著魔修的暗黑氣息。
    楚墨塵避開她的目光,語氣輕描淡寫:「隻是去查探敵情,順便清理了幾個不長眼的嘍囉。」他轉身走向窗邊,望著遠處層疊的山巒,「血煞門這次動用了『三陰戮魂陣』,此陣需要用活人祭旗,柳嫣兒怕是已經在附近村莊動手了。」
    雲瑤的心猛然下沉。淩仙宗地處蒼梧山脈深處,周圍村落的百姓世代受宗門庇護。若柳嫣兒真的拿平民祭陣,那些無辜的村民……
    「傳令下去,讓所有弟子召回在外曆練的同門,啟動護山大陣。」雲瑤霍然起身,冰魄劍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另外,派人通知附近村落的百姓,盡快遷入宗門避難。」
    楚墨塵點頭,正要轉身,雲瑤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楚墨塵,答應我,這次不要獨自犯險。」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楚墨塵望著她眼底的擔憂,喉結動了動,反握住她的手:「好。」他忽然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等打完這場仗,我們就去完成未竟的婚禮。」
    雲瑤耳尖發燙,正要說話,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檢測到血煞門正在煉製『血煞丹』,需以元嬰修士的心頭血為引。警告!柳嫣兒的目標是宿主的元嬰。」
    兩人對視一眼,空氣中的溫度仿佛降至冰點。柳嫣兒對雲瑤的恨意已經深入骨髓,這次她不僅要覆滅淩仙宗,更要徹底摧毀雲瑤的元嬰,讓她魂飛魄散。
    「我不會讓她得逞。」雲瑤握緊冰魄劍,劍身的裂紋在她靈力的滋養下緩緩愈合,「楚墨塵,這次我們要布一個局。」
    夜色漸深,淩仙宗的議事大廳燈火通明。雲瑤站在巨大的宗門沙盤前,指尖劃過代表護山大陣的靈光,向各峰首座分派任務。楚墨塵倚在門口,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
    「主峰由我和楚墨塵鎮守,其餘各峰按北鬥方位布下星羅劍陣。」雲瑤的聲音冷靜而威嚴,「柳嫣兒擅長惑心術,讓所有弟子服用清心丹,防止被魔修操控心智。」
    「宗主,血煞門此次來勢洶洶,我們要不要向其他宗門求援?」一名長老猶豫著開口。
    雲瑤搖頭:「來不及了。血煞門選擇在這個時候進攻,顯然是算準了其他宗門正忙於應對秘境開啟。我們隻能靠自己。」她環視眾人,冰藍色的眼眸中透出決絕,「淩仙宗立派千年,從未向邪魔外道低頭。這次,我們要讓柳嫣兒和血煞門付出慘重的代價。」
    散會後,楚墨塵跟著雲瑤來到後山禁地。月光下,禁地入口的古老石碑泛著幽光,碑上的淩仙宗祖師畫像在風中若隱若現。
    「你還記得這裏嗎?」雲瑤撫摸著石碑上的紋路,「我們第一次聯手破陣,就是在這裏。」
    楚墨塵走到她身邊,星辰劍忽然發出共鳴,與石碑上的劍痕遙相呼應:「當然記得。那時我以為你隻是個普通的穿越者,沒想到……」他轉頭看向她,目光溫柔,「你比我想象中更強大。」
    雲瑤輕笑一聲,指尖凝聚起一團冰藍色的靈力:「現在的我,或許能與祖師爺的劍意共鳴了。」她將靈力注入石碑,碑身驟然亮起,無數道劍氣衝天而起,在夜空中形成巨大的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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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淩仙宗的底蘊。」雲瑤望著劍影,「當年祖師爺以一己之力封印魔神,留下的劍意至今仍在守護宗門。柳嫣兒以為憑她和血煞門就能踏平淩仙宗,簡直癡人說夢。」
    楚墨塵忽然握住她的手,帶著她走向禁地深處:「跟我來,有樣東西或許能幫到你。」
    禁地深處,一座冰窟散發出刺骨的寒意。冰窟中央,一柄斷劍懸浮在半空,劍身覆蓋著厚厚的冰層,卻仍有微弱的劍意流轉。
    「這是……」雲瑤瞳孔微縮。
    「這是祖師爺當年斬魔神時折斷的佩劍。」楚墨塵解釋道,「我偶然發現,這柄斷劍與你的冰魄劍同源。或許,你能喚醒它的劍靈。」
    雲瑤走上前,冰魄劍自動出鞘,與斷劍遙遙相望。兩股劍意相互吸引,在冰窟中掀起凜冽的風暴。雲瑤閉上眼睛,將神識探入斷劍,忽然看到了千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祖師爺揮劍斬向魔神,天地變色,山河破碎。斷劍在最後一刻刺入魔神心髒,卻也被魔神的魔焰焚毀了劍刃。劍靈為了守護宗門,將殘魂封印在斷劍中,千年不滅。
    「前輩,懇請您助我一臂之力。」雲瑤在神識中抱拳。
    斷劍發出清越的鳴響,冰層轟然碎裂。一道透明的劍靈虛影浮現,朝雲瑤頷首:「淩仙宗有後如此,老朽欣慰。」虛影融入冰魄劍,劍身爆發出萬丈寒光,原本的裂紋徹底消失,劍柄處多了一道古樸的雲紋。
    「多謝前輩!」雲瑤睜眼,冰魄劍在掌心輕顫,仿佛在回應她的謝意。
    楚墨塵望著她手中的劍,嘴角揚起笑意:「現在,你有了兩把神劍。」
    雲瑤轉身,眼中戰意昂揚:「三把。」她望向冰窟外的夜空,「還有楚墨塵的星辰劍。」
    回到主峰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雲瑤站在山巔,望著宗門四周正在布置的防禦工事,心中忽然湧起一絲不安。係統的警報雖然明確,但柳嫣兒和血煞門的行動似乎太過直接,難道他們還有後手?
    「在想什麽?」楚墨塵走到她身後,將一件披風披在她肩上。
    雲瑤轉身,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披風上的暗紋——那是楚墨塵親手繡的淩仙宗圖騰。「我在想,柳嫣兒費盡心機與血煞門勾結,難道僅僅是為了複仇?」她皺眉,「背後說不定有更大的陰謀。」
    楚墨塵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令牌,上麵刻著血煞門的圖騰:「我在血煞門分舵搜到這個,令牌背麵有魔族的印記。」
    雲瑤接過令牌,指尖觸到冰涼的紋路,魔族特有的邪惡氣息讓她渾身一顫。「看來柳嫣兒已經徹底淪為魔族的走狗。」她將令牌捏成碎片,「這次不僅要擊退血煞門,還要揪出背後的魔族勢力。」
    楚墨塵忽然將她拉近,低頭抵住她的額頭:「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都要活著。」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沙啞,「我不能再失去你。」
    雲瑤心中動容,踮腳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我們會一起活著,然後……」她的聲音漸低,耳尖泛紅。
    楚墨塵輕笑,正要說話,遠處忽然傳來弟子的驚呼:「快看!北方天空!」
    兩人轉頭望去,隻見北方的天空被血霧籠罩,無數魔修的身影在血霧中若隱若現,宛如地獄的惡鬼即將降臨人間。柳嫣兒的笑聲穿透雲層,尖銳而刺耳:「雲瑤,淩仙宗的覆滅,就在今日!」
    雲瑤握緊冰魄劍,劍尖指向血霧彌漫的天空:「柳嫣兒,這一次,我會讓你徹底消失。」
    楚墨塵的星辰劍發出龍吟,與冰魄劍的清鳴遙相呼應。兩人並肩而立,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一場生死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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