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命運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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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和楚墨塵站在歸墟方向出現的空間裂隙前,那從中溢出的滾滾魔氣,如猙獰的惡獸張牙舞爪,肆意侵蝕著周圍的一切,連空氣中彌漫的真心道韻都被其迅速腐蝕,發出“滋滋”的悲鳴。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皆是決然,毫不猶豫地踏入了這未知而危險的裂隙之中。
剛一穿過裂隙,一股壓抑至極的氣息撲麵而來,仿若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他們的咽喉。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宛如煉獄般的世界——天空被濃厚的陰霾籠罩,不見天日,陰沉得仿若隨時都會坍塌;大地幹裂,溝壑縱橫,流淌著散發著惡臭的暗紅色液體,仿若大地受傷後汩汩湧出的膿血。
四下望去,城鎮中一片死寂。街邊的房屋破敗不堪,牆壁上爬滿了詭異的黑色藤蔓,它們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時扭動著身軀。街道上偶爾有幾個行人匆匆而過,他們的眼神空洞無神,仿若行屍走肉,每個人的額頭上都烙印著一個閃爍著幽光的符文,那便是“既定命運”的可怖標誌。
雲瑤和楚墨塵走進一座小城,剛到城門口,便看見一群孩童正被幾個身著黑袍、麵容冷峻的人驅趕著。那些孩童不過七八歲模樣,衣衫襤褸,小臉髒兮兮的,眼中滿是恐懼與無助。其中一個黑袍人手中握著一根長鞭,不時在空中甩出刺耳的聲響,嘴裏還厲聲嗬斥著:“都快點走!今日若是完不成修煉任務,誰都別想吃飯!”孩童們瑟縮著身子,腳步踉蹌地向前挪動。
雲瑤見狀,怒火中燒,剛要上前製止,卻被楚墨塵輕輕拉住。他微微搖頭,低聲道:“且看看情況,莫要衝動,這裏的情況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雲瑤咬了咬下唇,強忍著心中的憤慨,點了點頭。
兩人悄悄跟隨著這群孩童,來到了一座陰森的修煉場。場內彌漫著刺鼻的藥味,四周擺放著各種怪異的器具,有的形似巨大的水缸,裏麵裝滿了墨綠色的液體,不斷冒著氣泡;有的則像是鐵架床,上麵綁著一些昏迷不醒的人,他們的身體正被一道道詭異的光芒籠罩,似乎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孩童們被驅趕著站成一排,麵前出現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他身著一襲灰袍,眼神冷漠,手中拿著一本破舊的書卷,開始念誦著拗口的修煉口訣。孩童們機械地跟著重複,稍有差錯,便會招來一旁黑袍人的打罵。
雲瑤實在看不下去,正要發作,忽然聽到旁邊一間屋子裏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兩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間屋子。透過門縫望去,隻見屋內一張破舊的床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女,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幹裂,額頭上的命運印記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少女似乎察覺到有人在門外,艱難地轉過頭,眼中滿是警惕與絕望。當她看清門外的雲瑤和楚墨塵時,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被絕望所取代。雲瑤輕輕推開門,走到少女床邊,輕聲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麽了?為何如此模樣?”
少女幹裂的嘴唇動了動,發出微弱的聲音:“反抗者……會被抹除記憶,成為天道的傀儡,你們不可能贏的……”話語中滿是無力與哀傷。雲瑤看著少女額間那刺目的命運印記,心中一陣刺痛,她突然想起自己在王府時的處境,那時的她,不也是被命運的枷鎖緊緊束縛,看似毫無反抗之力嗎?但她從未放棄,一路掙紮至今。
雲瑤輕輕握住少女的手,輸送了一道溫和的靈力過去,試圖緩解她的痛苦,柔聲道:“當年我也以為無法反抗,但你看,我現在站在這裏。隻要心懷希望,就一定有改變的可能。”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她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們不了解這裏的天道,它太過強大,掌控著一切,任何忤逆它的行為,都會被無情抹殺。”
楚墨塵走上前來,目光堅定地看著少女,說道:“即便如此,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管。這世間萬物,皆應有選擇的權利,怎能任由這天道肆意操控?”少女聽著他的話,眼中露出一絲迷茫,似乎在她的認知裏,從未想過有人敢挑戰這天道的權威。
此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雲瑤和楚墨塵透過窗戶望去,隻見一群黑袍人正押著幾個年輕人走過,那些年輕人眼神憤怒,口中呼喊著:“我們不要被安排的命運!我們要自由!”然而,他們的反抗換來的卻是黑袍人的殘酷鎮壓,一道道靈力抽打在他們身上,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雲瑤再也忍不住,猛地衝出門去,手中祭出劫火劍,劍身上火焰熊熊燃燒,怒喝道:“住手!你們怎能如此殘忍!”黑袍人們見狀,先是一愣,隨即露出猙獰的笑容:“哼,哪裏來的外來者,敢在我們這兒撒野?既然來了,就別想走!”說罷,紛紛祭出法寶,向雲瑤攻來。
楚墨塵緊隨其後,玄冰刀在手,刀氣縱橫,與雲瑤並肩作戰。兩人配合默契,一時間竟將這群黑袍人打得節節敗退。但黑袍人越來越多,仿若潮水般湧來,他們的攻擊手段層出不窮,且借助著域外天道的力量,每一擊都帶著強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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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和楚墨塵漸漸感到吃力,靈力消耗也愈發嚴重。在一次交鋒中,雲瑤不慎被一道詭異的黑色靈力擊中,身形一晃,險些摔倒。楚墨塵見狀,心急如焚,連忙飛身過去,將她護在身後,手中玄冰刀揮舞得密不透風,為她擋下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少女在床上看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她掙紮著坐起身來,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隻見她額頭上的命運印記突然綻放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向著雲瑤和楚墨塵飛去,融入了他們的靈力之中。這股力量雖然微弱,卻仿若一股清泉,瞬間滋潤了兩人疲憊的身軀,讓他們的靈力得到了些許恢複。
雲瑤驚訝地看向少女,感激道:“姑娘,你這是……”少女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雖無力反抗,但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你們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或許,真的有希望……”
然而,就在此時,天空突然變得漆黑如墨,電閃雷鳴。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渺小的螻蟻,竟敢在我的領域內散播混亂?”隨著聲音落下,一道巨大的鎖鏈從天而降,仿若一條蜿蜒的巨龍,瞬間將雲瑤和楚墨塵卷入“命運風暴”之中。
在風暴裏,時空仿若錯亂,無數個“如果”的世界如走馬燈般在他們眼前閃過——如果他們從未相遇,雲瑤或許會在現代世界裏繼續平凡地生活,做著一份普通的工作,朝九晚五,為生活瑣事煩惱,卻永遠不會知曉修真界的波瀾壯闊;如果雲瑤留在現代,楚墨塵或許會在修真界按照既定的軌跡,成為一個冷血的帝王,孤獨地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瞰著蒼生,心中卻被權謀填滿,沒有一絲溫情;如果楚墨塵成為暴君,那修真界將陷入無盡的黑暗,百姓流離失所,門派紛爭不斷,鮮血將染紅每一寸土地……
但無論世界如何變幻,雲瑤和楚墨塵眼中始終隻有對方。他們緊緊握住彼此的手,仿佛那是他們在這狂亂風暴中唯一的依靠。“楚墨塵,你知道嗎?”雲瑤在時空亂流中輕笑,盡管發絲被狂風吹得淩亂,臉上卻洋溢著堅定與幸福,“從你在王府外第一次替我擋住柳嫣兒的暗算時,我就知道,這個男人,值得我用一生去信任。”
楚墨塵眼中閃過無數個世界的自己,每個自己都在不同的命運軌跡中迷茫、掙紮,但最終都匯聚成眼前的堅定。他深情地看著雲瑤,說道:“雲瑤,我的道,就是護你逆天道,陪你看遍所有可能的風景。”
雙生道心在這一刻爆發,璀璨的光芒仿若兩輪烈日,竟將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命運風暴生生撕出一個缺口。域外天道的鎖鏈在這光芒的照耀下,發出“嘎吱嘎吱”的悲鳴,寸寸崩裂。而在他們身後,無數道金色光芒升起——那是被喚醒的自由之心,正在域外世界燃起第一簇反抗的星火。這星火雖微弱,卻仿若破曉前的曙光,給這片黑暗絕望的世界帶來了一絲希望的曙光,昭示著一場驚心動魄的變革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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