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懸崖邊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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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幻境的血色殘霧還未散盡,雲瑤懷中的九轉還魂花突然滲出一縷縷幽藍寒氣,順著她的衣襟蜿蜒而上。她心頭猛地一跳,剛要凝神查看,懷中的楚墨塵卻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喉間溢出的黑血滴在還魂花上,竟騰起陣陣腥臭的白煙。
    “墨塵!”雲瑤掌心貼在他後背,磅礴的煉虛境靈力如洶湧的潮水般湧入他體內。可這靈力剛觸及那團盤踞在他丹田處的蝕心咒黑霧,就如同遇到了最熾熱的火焰,瞬間被灼燒殆盡。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逆天命盤在識海中瘋狂旋轉,紅色的警示光芒幾乎要穿透她的靈台。
    “宿主注意!蝕心咒因偽天道領域的衝擊提前發作,目前毒素已侵入心脈!”係統尖銳的警報聲在雲瑤的識海中炸開,“若十二時辰內無法清除,楚墨塵神魂將徹底潰散!”
    就在這時,懸崖邊突然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柳嫣兒踏著破碎的虛空緩緩走來,她周身環繞著濃稠如墨的魔氣,手中的攝魂幡獵獵作響,幡麵上清晰地映出雲瑤在幽冥幻境中與赤焰夔牛對峙的畫麵。每一個畫麵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雲瑤,沒想到吧?”柳嫣兒的聲音中帶著扭曲的快意,“從你踏入幽冥幻境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落入了我們的圈套。這蝕心咒,不過是給你的小小見麵禮!”她手腕一抖,攝魂幡上的畫麵驟然切換,變成了雲瑤在鏡中世界看到的那些“如果”——那些她內心深處最柔軟、最隱秘的渴望。
    雲瑤的瞳孔猛地一縮,手中的還魂花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花瓣上的金色紋路如活物般遊動,在她掌心勾勒出一個神秘的陣圖。這是她在吸收還魂花時意外獲得的“煉虛境突破契機”,此刻竟在這生死關頭自行顯現。
    “想要救他?”柳嫣兒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容,“那就把逆天命盤交出來!否則,我就讓他親眼看著你在他麵前魂飛魄散!”話音未落,她身後的魔氣突然化作一隻巨大的魔手,朝著雲瑤狠狠抓來。
    雲瑤眼神一凜,周身的靈力瞬間沸騰。她輕輕將楚墨塵放在一旁,玉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還魂花的花瓣頓時化作漫天的金色光刃。“你以為,就憑你也能威脅到我?”她的聲音冷若冰霜,卻在不經意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魔手與光刃轟然相撞,強大的氣浪席卷了整個懸崖。柳嫣兒被震得連連後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可就在雲瑤準備乘勝追擊時,她體內的靈力突然一陣紊亂。原來是在幽冥幻境中,她為了對抗赤焰夔牛和突破境界,消耗實在太大,此刻竟隱隱有靈力枯竭的跡象。
    柳嫣兒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眼中的驚訝瞬間化作狂喜。“原來你已經是強弩之末!”她尖嘯一聲,攝魂幡上的魔氣更加洶湧,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鬼臉,“受死吧!”
    鬼臉張開血盆大口,朝著雲瑤撲來。千鈞一發之際,楚墨塵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金色豎瞳,那是上古神獸燭龍的標誌。他猛地躍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燃燒著業火的戰戟,正是他前世神君殿的傳承之物。
    “瑤兒,別怕。”他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堅定。戰戟一揮,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與鬼臉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可這一擊似乎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他踉蹌著後退幾步,嘴角再次溢出黑血。
    雲瑤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她看著楚墨塵搖搖欲墜的身影,又想起了在幽冥幻境中看到的那些畫麵——十七世輪回,每一世他都為了保護自己而隕落。這一世,她絕不能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
    “係統!”她在識海中怒吼,“告訴我,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
    “檢測到宿主強烈的情感波動,正在啟動緊急預案。”係統的聲音罕見地帶著一絲遲疑,“魔淵深處的淨世蓮,是唯一可以徹底拔除蝕心咒的神物。但魔淵有‘魔障三重關’,每一重都足以讓煉虛境修士魂飛魄散。而且,以宿主目前的狀態……”
    “夠了!”雲瑤打斷了係統的話,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這時,楚墨塵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冰涼,卻緊緊地握著,仿佛在抓住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別去,瑤兒。”他的聲音沙啞而溫柔,“我能撐到你晉升洞虛境……”
    雲瑤低頭,輕輕吻上他冰涼的唇。這個吻帶著她所有的眷戀與堅定,也帶著她對未來的期許。“十七世前,你為我隕落;這一世,換我來護你。”她的聲音在他耳邊呢喃,“等我回來。”
    說完,她將還魂花小心地放在楚墨塵手中,轉身便朝著魔淵的方向飛去。柳嫣兒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立刻指揮攝魂幡追了上去。可就在這時,楚墨塵手中的還魂花突然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光芒化作一個金色的屏障,將柳嫣兒死死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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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追她,先過我這一關!”楚墨塵握緊戰戟,盡管身體搖搖欲墜,可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他知道,自己必須為雲瑤爭取時間,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而此刻的雲瑤,已經來到了魔淵的入口。這裏彌漫著濃稠的黑霧,黑霧中不時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她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踏入其中。等待她的,將是前所未有的挑戰,還有那隱藏在魔淵深處的淨世蓮……
    魔淵第一層,是傳說中的“記憶迷宮”。雲瑤剛一踏入,四周的景象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發現自己回到了現代實驗室,刺耳的警報聲中,火光衝天。那是她穿越前的最後一幕,也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不!”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離,可四周的牆壁卻突然向她擠壓過來。緊接著,畫麵又切換到了她剛穿越時的王府,那些下人惡毒的眼神和嘲諷的話語,如同潮水般湧來。每一個畫麵,都在無情地撕扯著她的道心。
    就在雲瑤的道心即將崩潰之際,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檢測到宿主靈魂共鳴,正在加載‘前世天道聖女權限’!”她的發絲瞬間變白,眉心浮現出與逆天命盤同紋的金印。一股強大而熟悉的力量在她體內蘇醒,她抬手便是一道“時光回溯”,將迷宮中的幻象全部定格在楚墨塵蘇醒時對她笑的模樣。
    魔障應聲而碎,前方浮現出刻著“戰戟神君”紋章的青銅門。雲瑤看著那熟悉的紋章,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她知道,這扇門後,藏著楚墨塵前世的秘密,也藏著她救他的希望……
    當雲瑤推開青銅門的瞬間,一股淩厲的氣勢撲麵而來。門後,是楚墨塵前世的神君殿,殘魂執念化作萬千戰戟虛影,如暴雨般朝著她攻來。每一把戰戟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雲瑤卻在這鋪天蓋地的戟影中,看到了楚墨塵十七世輪回的記憶片段。畫麵中,他一次次出現在她瀕死的時刻,哪怕化作凡人,也要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致命一擊。有一世,他是江湖中的劍客,為了救她,獨戰整個邪教,最終倒在血泊中;還有一世,他是朝堂上的將軍,為了護她周全,不惜抗旨,被萬箭穿心……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們的羈絆……”雲瑤的聲音哽咽,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她反手抓住刺向心口的長戟,任由鋒利的戟刃劃破肌膚,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襟。“這一次,我不要你再做我的護盾。”她的聲音堅定而溫柔,“我要和你並肩而立,共同麵對一切!”
    戰戟突然劇烈顫抖,仿佛被她的話語所觸動。那些虛影漸漸凝聚,化作楚墨塵的模樣。他看著雲瑤,眼神中帶著欣慰與釋然,鄭重地行禮:“聖女大人,這一世,神君殿的大門,永遠為您敞開。”
    雲瑤正要開口,突然,一股熟悉而又危險的氣息從身後傳來。她心中一驚,猛地轉身,卻看到柳嫣兒不知何時突破了楚墨塵的阻攔,出現在了神君殿。她的周身魔氣更勝之前,手中的攝魂幡竟隱隱有了吞噬空間的能力。
    “雲瑤,你以為能這麽輕易救他?”柳嫣兒的聲音充滿了怨恨與瘋狂,“這魔淵,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她一揮攝魂幡,一道黑色的光柱朝著雲瑤射來,所過之處,空間都扭曲變形。
    雲瑤來不及多想,立刻祭出逆天命盤。可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逆天命盤上的裂痕似乎又加深了幾分。原來是之前在幽冥幻境和與柳嫣兒的戰鬥中,她多次強行使用逆天命盤的力量,已經對這件神器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黑色光柱與逆天命盤相撞,強大的衝擊力將雲瑤震得倒飛出去。她的嘴角溢出鮮血,眼神卻依然堅定。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楚墨塵的殘魂虛影突然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了她的體內。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她經脈中流淌,那是楚墨塵的靈力,也是他的守護。
    雲瑤感受到這股力量,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咬緊牙關,再次催動逆天命盤。這一次,盤上的裂痕雖然在擴大,卻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化作一個巨大的屏障,將柳嫣兒的攻擊擋了下來。
    “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柳嫣兒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很快被瘋狂取代,“別忘了,還有魔障的第二重、第三重!就算你能通過,淨世蓮也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說完,她轉身消失在魔氣之中,顯然是打算去魔淵深處設伏。
    雲瑤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眼神冰冷。她知道,柳嫣兒說得沒錯,前方的路隻會更加艱難。但為了楚墨塵,她沒有退路。她深吸一口氣,朝著魔淵更深處走去,那裏,是淨世蓮的所在,也是她和楚墨塵命運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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