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記憶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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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翻湧的太虛古殿上空,天機閣的劍陣如銀蛇狂舞,萬道劍氣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雲瑤攙扶著楚墨塵踉蹌後退,他胸口不斷滲出的紫黑色血液在青磚上蜿蜒成詭異的符文,每一滴都仿佛在灼燒著她的心髒。
"墨塵!"雲瑤咬破舌尖,將帶著本源之力的精血渡入他口中,卻見他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劇烈顫抖。天機閣閣主的聲音裹挾著威壓自棋盤深處傳來,字字如刀:"太初神君的轉世,可還記得千年前是誰親手將雲華仙子推入輪回?"
楚墨塵喉間發出痛苦的低吼,單手死死攥住雲瑤的手腕,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雲瑤看著他額間暴起的青筋,突然發現他眼底翻湧的不僅是痛苦,還有深深的恐懼與悔恨。她毫不猶豫地將神識探入他識海,刹那間,一段塵封千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雲霧繚繞的天道之巔,一位白衣勝雪的男子手握染血長劍,劍尖正貫穿一名紅衣女子的胸口。那女子麵容絕美卻蒼白如紙,嘴角溢出的鮮血滴落在男子掌心,化作一道金色印記。而那男子的麵容,竟與眼前的楚墨塵分毫不差!
"不!"雲瑤踉蹌著後退,神識如遭重創。原來千年前,為了阻止天道崩塌,太初神君親手擊碎了雲華仙子的神魂,將其融入天道殘章送往人間。更令人心碎的是,這一切竟是他自願背負的業障,隻為守護蒼生。
"對不起..."楚墨塵突然掙脫她的攙扶,踉蹌著抽出寒淵劍,劍鋒卻對準了自己的咽喉,"我不能讓你再為我陷入危險。"他聲音沙啞,眼中滿是決絕,"雲瑤,帶著殘章離開這裏,活下去..."
雲瑤看著他決絕的眼神,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圖書館讀到的那句詩:"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原來千年前的太初神君,也麵臨著同樣的抉擇。她猛地伸手握住劍鋒,鮮血順著掌心流下,在地麵綻開一朵妖豔的紅梅。
"如果失去作為人的情感,就算成為天道又如何?"她直視著他的眼睛,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要的不是拯救蒼生的大義,而是和你一起活著。"說罷,她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殘章融入楚墨塵體內,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雙章共生"狀態正式開啟!
與此同時,天機閣的攻擊愈發猛烈,無數劍氣如雨點般落下。雲瑤操控著驚鴻劍化作萬道流光,硬生生在劍陣中撕開一道缺口。就在她以為即將突圍之際,一條閃爍著金色符文的"天道鎖鏈"突然纏住她的腳踝,皮膚下瞬間浮現出猙獰的"囚"字符文。
楚墨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反手一劍斬斷鎖鏈,卻見自己胸口浮現出與雲瑤一模一樣的傷痕。這就是雙章共生的代價——一人受傷,另一人必遭反噬。但他卻隻是淡然一笑,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血跡:"這樣也好,我們的命運終於真正連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係統君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檢測到附近有特殊能量波動!東南方向三千裏外,有殘章氣息!"雲瑤和楚墨塵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點頭。他們知道,這或許是扭轉局勢的關鍵。
然而,當他們趕到目的地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震驚不已。那是一個看似平凡的海邊漁村,炊煙嫋嫋,漁民們正在忙碌地修補漁網。但雲瑤用神識探查後發現,這些村民竟全是失去記憶的修真者,他們的識海都被種下了"天機鎖魂咒"。
更令人震驚的是,係統君突然發出警示:"這裏是殘章"歸墟章"的所在地,當年雲華仙子曾在此地渡化過墮魔修士。"話音未落,一位白發蒼蒼的老村長突然快步走來,撲通一聲跪在雲瑤麵前:"仙子大人,救救我們...天機閣要拿我們的魂魄喂養棋盤!"
雲瑤眉頭緊皺,扶老村長起身。她正要詢問詳情,卻見村外突然升起一團黑霧,天機閣的追兵到了!而為首之人,竟是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人——曾被她救下的丫鬟小翠,如今竟成了天機閣"因果殿"的殿主!
"主子可還記得當年在王府救我的那碗藥?"小翠現名"因果仙子")冷笑著走近,眼中滿是諷刺,"原來從那時起,我就被種下了"因果之種",你的每一次善意,都是天機閣的棋子。"
雲瑤心中一震,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的每一步突破都恰好落入天機閣的算計——連係統的任務都是對方設計好的"餌"。她握緊雙拳,正欲發作,卻見楚墨塵突然擋在她身前,寒淵劍直指小翠:"傷害她,你要付出代價。"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雲瑤突然想起老村長的話,心中一動。她發動"因果回溯",在小翠的命盤中看到了令人心碎的畫麵:天機閣閣主以整個漁村的性命相要挾,若小翠不背叛,這裏將血流成河。
"原來如此..."雲瑤輕歎一聲,將歸墟殘章的力量注入小翠體內,輕聲道:"現在,你可以選擇自己的路。"小翠渾身一震,眼中淚光閃爍,突然轉身對追兵施展出"因果業火":"主子,帶村長他們走!當年的救命之恩,小翠今日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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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來不及多想,拉著楚墨塵和老村長就往漁村深處跑去。在老村長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口古井前。老村長顫抖著揭開井蓋,一道柔和的金光從井中升起——正是歸墟殘章!
然而,就在雲瑤準備取走殘章時,一道黑影突然從井中竄出,直撲她的麵門!關鍵時刻,楚墨塵揮劍擋下,卻見那黑影竟是一隻由記憶碎片組成的幻影,正是雲華仙子最後的記憶...
在幻影消散的瞬間,雲瑤的識海再次劇烈震動。她看到了千年前的歸墟漁村,看到了雲華仙子在這裏渡化墮魔修士的場景,更看到了仙子留下歸墟殘章時那充滿希望的眼神:"若有來世,願這世間再無紛爭..."
"我明白了..."雲瑤喃喃自語,將歸墟殘章收入體內。這一刻,她終於真正理解了雲華仙子的遺願,也更加堅定了要打破天機閣陰謀的決心。
就在這時,天機閣閣主的聲音再次響起:"雲華轉世,你以為得到歸墟殘章就能改變命運?太天真了!"話音未落,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無數道金色鎖鏈從天而降,將整個漁村籠罩其中...
雲瑤握緊驚鴻劍,看向身邊的楚墨塵。他也正看著她,眼神中滿是信任與堅定。這一刻,他們無需言語,心意相通。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們都將攜手麵對,因為他們的命運,早已緊緊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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