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天道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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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指尖撫過瀾界核心處的法則書,書頁間流轉的鴻蒙紫氣突然劇烈震顫。原本平整如鏡的法則界麵上,一道蛛網狀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所過之處,記載著界內修士修行軌跡的文字扭曲成詭異的符號。她猛地站起身,發間的天道羅盤吊墜迸發刺目金光,映得整座雙生神殿都泛起血色漣漪。
"瑤兒!"楚墨塵手持守護者之誓破門而入,十二對戰翼在身後舒展,劍身上鐫刻的符文卻黯淡無光。他指向天際,隻見原本澄澈的蒼穹裂開蛛絲般的縫隙,從中滲出的灰霧所觸之處,花草瞬間化作齏粉,連空氣都發出被腐蝕的滋滋聲。更詭異的是,那些灰霧竟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眼睛,瞳孔深處流轉著熟悉的混沌氣息——虛無天道!
雲瑤心口的逆天道則印記突然灼燒起來,她捂住胸口後退半步,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三百年前創世時,她與楚墨塵將虛無天道封印在虛無鏡中,那麵鏡子如今就存放在天道寶庫的最深處。可此刻,她分明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壓迫感,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從深淵裏緩緩伸向她的心髒。
"檢測到虛無本源波動,危險等級sss。"法則書突然發出警報,界麵上彈出密密麻麻的血色字符,"警告!瀾界法則與虛無天道產生共振,若不及時遏製,整個世界將被混沌吞噬。"雲瑤咬唇,目光掃過裂痕蔓延的方向——正是存放虛無鏡的方位。
"難道是封印鬆動了?"楚墨塵皺眉,戰翼上的金色紋路開始流淌,"可父親當年布下的天道結界,除非有規則境巔峰的力量強行突破,否則絕不可能......"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兩人同時轉頭看向神殿角落。那裏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柳嫣兒抱著《瀾界誌異》,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書頁邊緣,眼神閃爍不定。
雲瑤瞳孔驟縮。記憶回溯的畫麵在她腦海中閃過:柳嫣兒雖已擺脫虛無天道的控製,但她的本源終究是由一縷虛無之力凝聚而成。若有人暗中引導,這縷力量完全可能成為撬動封印的支點。而此刻,柳嫣兒脖頸後若隱若現的灰霧紋路,與天空中裂縫的氣息如出一轍。
"柳嫣兒,你......"雲瑤剛開口,神殿突然劇烈搖晃。一道灰影從柳嫣兒體內竄出,在空中化作人形。正是虛無天道的使者,那張被腐蝕得隻剩半張臉的麵容上,掛著扭曲的笑意:"雲瑤,沒想到吧?我主從未真正被封印,當年不過是將一縷本源藏在這丫頭體內,等著今天......"
話音未落,楚墨塵的戰劍已裹挾著雷霆之勢斬向灰影。然而劍刃觸及對方的瞬間,竟如泥牛入海般消散。灰影發出刺耳的尖笑,抬手間,裂縫中湧出的灰霧化作鎖鏈,纏住了楚墨塵的戰翼。雲瑤見狀,立刻催動逆天道則,紫金色的光芒在她掌心凝聚,卻在即將攻擊的刹那,看見柳嫣兒眼中閃過的痛苦與掙紮。
"等等!"雲瑤收回攻勢,轉而將鴻蒙紫氣注入柳嫣兒體內,"因果回溯!"時間在這一刻停滯,她看見三天前,柳嫣兒獨自在藏書閣翻閱古籍時,一道灰光突然沒入她的眉心。畫麵繼續流轉,她看見虛無天道殘存在瀾界的本源,竟在暗中吸收著修士們因恐懼產生的負麵情緒,力量逐漸壯大。
更驚人的是,柳嫣兒在被控製的狀態下,竟用因果法則在潛意識裏設下了一道防線,每次即將完全被吞噬時,都會拚盡全力發出求救信號。而這些信號,此刻正密密麻麻地刻在《瀾界誌異》的空白頁上,隻是雲瑤此前從未察覺。
"原來如此。"雲瑤喃喃自語,鬆開了柳嫣兒。後者癱倒在地,大口喘著氣:"對不起......我感覺到有東西在侵蝕我的意識,但每次剛要傳遞消息,就會被壓製......"她抬起頭,眼中滿是愧疚,"虛無天道的本源就在法則書下方的密室裏,他利用我,在那裏重新凝聚了形體!"
楚墨塵聞言,立刻揮劍劈開地麵。暗室中,一團混沌之氣正在緩緩成型,中心處懸浮著半塊破碎的虛無鏡。鏡麵上,虛無天道的虛影正獰笑著:"雲瑤,你以為創造了新的天道法則就能高枕無憂?隻要瀾界存在恐懼與欲望,我的本源就永遠不會消亡!"
雲瑤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她沒有直接攻擊,而是調動起整個瀾界的願力。無數光點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在她掌心凝聚成一顆璀璨的光球。這是她第一次嚐試將願力與逆天道則融合,心中卻無比篤定——正如她父親所說,真正的天道,不是壓製,而是引導。
"去!"雲瑤將光球打入暗室。願力所過之處,混沌之氣發出淒厲的慘叫。那些由負麵情緒凝聚的力量,在純粹的信念麵前,竟如冰雪般消融。虛無天道的虛影開始崩解,但就在即將消散之際,他突然發出詭異的笑聲:"你以為這就結束了?看看你的法則書吧!"
雲瑤心頭一震,轉頭望去。隻見法則書上的裂痕非但沒有愈合,反而更加擴大,原本記載著修士信息的頁麵,開始被混沌文字覆蓋。更可怕的是,那些文字正以某種規律排列組合,形成新的法則——與她創造的"情與道"完全相悖的毀滅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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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利用願力的特性!"楚墨塵突然大喊,"願力越強大,對負麵情緒的吸引力就越強,虛無天道是想借此......"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整個瀾界開始劇烈搖晃,法則書徹底被混沌籠罩,懸浮在空中的法則書竟開始反向吸收界內的靈氣。
雲瑤感覺自己與瀾界的聯係正在被切斷,逆天道則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暴走。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柳嫣兒突然衝上前,將《瀾界誌異》狠狠拍在法則書上:"用我的因果法則!雖然我本源不純,但好歹......"她的話被法則書爆發的力量打斷,整個人倒飛出去。
關鍵時刻,雲瑤突然想起了什麽。她咬破指尖,將血滴在法則書上,同時調動起所有的鴻蒙紫氣。在血與紫氣的衝刷下,那些混沌文字開始扭曲變形。她閉上眼,在識海中勾勒出最初穿越時,那個不得寵的王妃在困境中掙紮的畫麵,還有與楚墨塵相遇相知的點點滴滴。
奇跡發生了。法則書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混沌文字逐漸被溫暖的金色取代。雲瑤睜開眼,看見書頁上浮現出新的法則——那是融合了因果、願力與逆天道則的全新力量,不再是單純的守護或毀滅,而是包容與平衡。
天空中的裂縫開始愈合,虛無天道的殘響在最後一聲不甘的怒吼中消散。柳嫣兒虛弱地笑了笑:"看來這次,我真的擺脫他了。"雲瑤走過去扶起她,目光堅定:"不,是我們一起。從今天起,瀾界的法則裏,會永遠有屬於你的一筆。"
楚墨塵收起戰劍,走到兩人身邊。他看著逐漸恢複平靜的瀾界,又看向雲瑤:"瑤兒,這次的危機雖然解決了,但虛無天道的話提醒了我們——隻要有欲望存在,黑暗就永遠不會消失。"雲瑤點頭,握緊了他的手:"所以我們更要守護好這份來之不易的平衡。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天道。"
神殿外,修士們歡呼雀躍,慶祝著危機的解除。而雲瑤三人站在神殿頂端,望著遠方重新亮起的星辰。他們知道,這隻是開始。在三千神界之外,還有更古老的混沌天道在等待。但無論前方有多少挑戰,隻要他們彼此信任,就沒有無法跨越的難關。因為他們守護的,不僅是瀾界,更是每個生命追求自由與光明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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