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見麵(依舊求票、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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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蘭話音未落,葉無雙便踩到裙裾踉蹌半步——
    自重生以來,她第一次如此失態。
    她心中清楚,書蘭雖然平日裏開朗些,卻是個有分寸的人。
    若是在以往,像今日這種場合,書蘭是不可能如此行事的,
    能讓書蘭如此失態,恐怕隻能是夜朗庭有性命之憂。
    這個念頭一出,讓她身形不穩,扶住門框才堪堪站穩,
    她的心中如被毒蟻撕咬一般,極致的疼,她忍不住在心中發問:
    為什麽?明明前世夜朗庭雖然武功盡失,可身體並無大礙,
    為何今生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為自己泄露天機遭到反噬?
    她雙拳緊握,強打起精神,緩慢走出房間,看到一臉焦急的書蘭。
    就這一瞬間,她忽然不想聽書蘭開口。
    書蘭快步向前,挽起她胳膊便向著墨園走,
    書蘭麵色焦急,卻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開口:
    “小姐快走,主子要見你!”
    葉無雙下意識點頭,可等心中回過味來,她忍不住瞪圓了雙眼,一把將人拉住:
    “你說什麽?”
    書蘭被拉的莫名其妙,“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去給你傳信。”
    “你上一句說的什麽?”
    “你要是不想去?”
    “我想去!你還愣著幹什麽,咱們快點過去!”
    可走著走著,她反應過來,天都黑了,要去哪裏見麵?
    不過好在此時皇城也沒有宵禁,二人到了一家酒樓包間,書蘭和雲鬆在外麵放哨。
    夜朗庭除了消瘦一些,倒無其他異常,葉無雙心中稍微放心一些,但還是問出了口:
    “殿下,您此番遇襲,無事吧?”
    夜朗庭聞言淺笑搖頭,
    葉無雙重重鬆了口氣,
    “隻是武功盡失,並無大礙。”
    葉無雙鬆開的一口氣又吸了回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死死盯著夜朗庭,似乎想將這個人看穿。
    夜朗庭被看的有些尷尬,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他心中很清楚,這次若非葉無雙提醒,他恐怕真會喪命大悲寺,
    能僥幸撿回一條命,他對葉無雙很感激,
    可感激是真,他需要保守秘密也是真。
    此時他對外宣稱武功盡失,隻有幾個心腹知曉實情,
    所以他對葉無雙隱瞞也確是無奈之舉。
    同時皇嗣天生的多疑又讓他不可控製的提防葉無雙。
    就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下,他還是提出見葉無雙一麵。
    無論如何,這個小姑娘,暫時還未對自己表現出惡意。
    還有一點他不願意承認,
    他竟然有點想她,想見到她。
    葉無雙此時心情比他還複雜,她緩慢自袖袋中拿出一個純白瓶藥,
    這是她回府之後便開始準備的。
    前世她成為暗衛後,便開始研製幫夜朗庭恢複筋骨的藥丸,
    裏麵藥物雖然珍貴,可效果卻不甚好,但聊勝於無。
    後來有一次,她煉藥時不小心割破手指,鮮血混入藥劑無法分離,
    懊惱中她本想重新煉藥,可其中兩味藥材剛好京中斷貨,
    而當時夜朗庭又到了服藥時候,沒辦法她隻得勉將就著用。
    按理說她的血並無藥性,可不知為何,那次的藥丸竟讓夜朗庭受損的筋骨有了康複跡象。
    所以自那以後,她在煉藥時都會加入三滴自己的血,
    而現在她拿出的這瓶也不例外。
    收斂情緒,她將藥瓶恭敬遞過去,
    “此藥對筋骨有利,也許能對殿下有用。”
    看著小巧純白的瓷瓶,夜朗庭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懷疑、驚訝、意外,還夾雜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雀躍。
    包廂中熏香嫋嫋,房門外雲鬆正撅腚看向雅間,書蘭也是差不多的姿勢,在一處捅破的窗紙後麵偷窺。
    二人起身,雲鬆不屑開口:
    “殿下多矜貴的人兒,怎麽可能隨意要旁人的東西?”
    書蘭媚眼瞟了雲鬆一眼,纖纖細指挽起耳邊碎發,
    “二十兩銀子,我賭殿下會收,你敢不敢賭?”
    雲鬆嗬嗬,“有何不敢?”
    這二人還在包廂外插科打諢,房間裏又傳來說話聲,
    “那本王多謝葉姑娘了。”
    音落,他將那還帶著些許體溫的瓷瓶放入懷中,
    包廂外,書蘭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隻是玉手向前一伸,“拿錢吧。”
    雲鬆嘿嘿一笑,“我賭的也是主子會收,蘭姐,咱們平局了哈!”
    雲鬆口中插科打諢,內心卻相當震驚,忍不住腹誹:
    主子一定是中邪了!上回主子這麽信人,還是太子送鴆酒那次!
    書蘭不知雲鬆心中所想,可麵色未變,隻是淡淡把玩指甲,然後一巴掌利落扇了下去,
    雲鬆也不敢躲,硬生生受了,心中還在安慰自己:
    一巴掌換二十兩,不虧!
    葉無雙在包廂中聽到了巴掌聲,愣了一下,夜朗庭卻似見怪不怪,輕笑搖了搖頭。
    來酒樓,自然也要說正事,葉無雙斟酌著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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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要事與殿下相商,父親不日要北上尋找大皇子,我負責誘敵。”
    話音未落,夜朗庭明顯頓了一下,他抬起頭,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大皇子是他父親,他沒見過父親幾麵,但在為數不多的印象中,父王與自己並不親近。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己生父,他這些年也在暗中查探,
    隻可惜他不知當年內幕,所以一直沒有確切消息。
    如今知道皇祖父仍未放棄,他心中有些欣慰,卻也有些擔憂,
    思前想後,他還是開了口:
    “此事你既與侯爺商議好,我也沒理由阻攔。但我希望你萬事小心,以自己為重。”
    葉無雙點頭,恭敬起身,
    “我觀殿下舉杯時手指輕顫,想來是散功後留下的症結,請您允許民女診脈,如此也方便更改藥方。”
    她直直看著夜朗庭眼睛,眼中滿是真誠,
    她卻沒注意到,夜朗庭的耳垂不受控製的紅了。
    葉無雙看著夜朗庭的反應,忽覺自己唐突,隻得訕訕後退,口中致歉:
    “是民女唐突了。”
    她腳跟剛離地,卻見夜朗庭的手已擱在案上,露出小麥色的手腕,
    “那便辛苦葉姑娘了。”
    葉無雙有些意外,但也就是一瞬,隨後她怕夜朗庭反悔,急忙纖纖玉指搭上了手腕。
    她的手指觸感冰涼,讓夜朗庭肌肉本能繃緊,他喉結無意識滾動,袖中手指掐入掌心以維持鎮定。
    “請殿下放鬆。”
    葉無雙聲音清冽,讓夜朗庭脖子根都紅了起來。
    雅間中氣氛古怪,門外雲鬆已經開始撓門了。
    他幾乎是貼著書蘭耳邊嘀咕,
    “主子這是怎麽了?平日裏稍微離他近點的女子,他都恨不得一腳踹回娘胎裏,今兒怎麽這麽反常?”
    他口中嘀嘀咕咕,“一定是中邪了!也不知道潑些黑狗血有沒有用。”
    他這一套碎碎念還沒結束,右側臉頰又挨了一巴掌,臉腫的很均勻。
    房間裏,夜朗庭隻能聽到自己如鼓的心跳,
    他看著眼簾微閉的葉無雙,說不出的忐忑雀躍。
    隻是這份忐忑沒持續多久,那隻讓他心神不寧的手便抬了起來,
    葉無雙歎了口氣,“殿下的情況我知曉了,我定會盡我所能為您治療,隻是能否恢複……”
    夜朗庭到底是皇家子嗣,此時麵色已經恢複,狐狸眼帶著一絲笑意,
    “若能治好自是萬幸,治不好也無礙,畢竟太醫院的老家夥們也治不好,姑娘心中不必有負擔。”
    葉無雙心中滋味複雜,原本她還抱一絲僥幸,期待夜朗庭能多少保留一些功力,卻未曾想,他的功力竟然如前世一般,散了個幹淨。
    最後一點僥幸消失,她起身告辭,
    “殿下您慢坐,民女告辭。”
    她拉開房門,倚著房門的雲鬆差點摔個趔趄,
    她看著雙頰紅腫的雲鬆,忍不住給書蘭豎起大拇指,
    “還得是你!”
    目送葉無雙主仆離開,夜朗庭拿出懷中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細細查看。
    他嗅覺靈敏,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氣沒能逃過他的鼻子,
    那是一種熟悉又安全的味道,與他幼年昏迷,被救後聞到的味道相似,讓他下意識的信任。
    他拿起藥丸便要服下,
    這可將雲鬆嚇得半死,“主子,您……您得試毒啊!”
    主子連陛下賜的丹藥都驗毒,怎的這次……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看來還是得想辦法去找一條毛色油亮的純毛黑狗放血!
    在心中犯嘀咕時,瞥見門口有小二端著酒壺,胳膊上有若隱若現的烏鴉紋身,
    “好醜的圖案,”
    他向來是個思維跳脫的,剛剛想著夜朗庭的不正常,這會兒又被一個紋身吸引了目光。
    夜朗庭隻是淡淡瞄了一眼,便將藥丸放入口中,就著淡茶服下。
    不知為何,他格外信任葉無雙,他本能的相信,葉無雙不會害她。
    過了數息,身體並無異常,雲鬆鬆了口氣,
    夜朗庭起身欲離開,就在他剛要邁步時,他卻突然定住,
    隻見他剛剛還紅潤的臉頰變得蒼白如紙,額頭青筋鼓動,冷汗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回過頭的雲鬆嚇了一跳,正欲攙扶時,隻見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又不受控製的跌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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