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百姓告禦狀,葉老侯爺被收監(求票,跪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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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風裹著落葉掠過胡家村外,血腥味混著焦糊氣在三人鼻腔中黏膩不散。
“你要如何做?”書蘭心頭不受控製狂跳,
她看著火把下葉無雙狡黠的雙眼,總覺得對方不像要做好事的樣子。
葉無雙拿著火把的手遙指身後山路:
“這群賊人偶遇太子門下,出言不遜被全部誅殺,是不是很合理?”
哪裏合理了?
書蘭沒說話,葉思恩沉默下來,提出最關鍵的問題:
“如何嫁禍?我們既無太子信物,亦不會他們的刀法。”
葉無雙笑了,“誰說不會的?”
她粗著嗓子單膝跪下,語氣帶上了顫抖:“韓將軍饒命!我等所尋另有其人!”
她清了清嗓子,眼神瘋狂暗示葉思恩,
葉思恩靈機一動,高喝出聲:
“白蓮小兒,竟敢欺辱百姓,太子殿下仁愛,最看不得此等醃臢事!”
音落,他長劍刺向葉無雙身側,葉無雙順勢倒地不起。
書蘭看向巷子口,嗓音粗獷且犀利:
“誰在那裏!”
一直躲在田間偷懶的更夫剛睡醒,便聽到了這些對話,嚇得直哆嗦,
他慢慢起身,生怕弄出聲響,躡手躡腳逃回村子。
直到四周再無聲響,葉無雙這才起身,
她拿過葉思恩手中長劍,在每個黑袍人身上都留下幾處劍傷。
她邊刺邊開口:
“這些是太子手下慣用招式,雖然人死前與死後傷口特征不同,不過好在他們剛死不久,隻要沒有仵作驗屍便無礙。”
做好一切,三人不再猶豫,翻身上馬,披星戴月離開此地。
幾人都沒注意到,不遠處的一株古樹後,正站著一對主仆,
夜雲逸一雙吊梢眼緊緊盯著那一片火把留下的光亮,眼神看不出喜怒。
暗衛隻在身後一步處站立,並不言語,仿佛此地並無此人。
一聲鴉鳴忽然在頭頂響起,將夜雲逸從沉思中拽出來。
他單手輕掃褂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自懷中取出一枚令牌,遞到旁側,
自有暗衛伸手接住,隻聽夜雲逸帶著戲謔的嗓音開口:
“本王偶得一枚東宮護衛的腰牌,一直沒有機會物歸原主,今日是個好機會。”
看到腰牌,暗衛詫異的表情隻有一瞬,他並未多言,恭敬接過後前行幾步,
他知道主子要幫葉無雙,將腰牌放入一黑袍人手中後,又在幾具屍體上添了一些傷口,
做好一切,他轉身準備複命,便見主子已經來到身邊,
暗衛拱手還未開口,忽覺脖頸一涼,緊接著溫熱的液體便順著脖子流了出來。
夜雲逸要殺他!
夜雲逸速度快如鬼魅,等他反應過來時一切都晚了,
鮮血就像他的生命一般,不受控製的從他身體抽離。
暗衛驚恐的同時,心中驚詫——明明他隱藏的極好,究竟是何時暴露的?
手上暗器還來不及射出,他便氣絕身亡。
夜雲逸冷冷看著麵前屍體,唇角勾起冷笑,口中的話似對暗衛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
“之所以留你一命,是因為你還有用。如今你的用處便是如此,倒是死得其所。”
他將其容貌劃花,又將其手上暗器取下,順手射入一個黑袍人腰腹,踩著屍身離開。
第二日清早,有個商戶打扮的中年人趕著馬車趕到胡家村外,
他一眼看到地上血腥場麵,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話。
此地荒涼,他急忙將屍體搬入馬車後,匆匆離開,
一個時辰後,城外一處莊子外,守門人百無聊賴,正困倦的直打哈欠,
一陣嘶鳴聲響起,他抬頭看到疾馳而來的馬車,忽的打起精神,迅速打開大門,
馬車壓過碎石,車廂顛簸,有一截斷掌掉出車廂,本是驚悚場麵,可守門人視若無睹,
這莊子下埋著的秘密可比這車廂刺激多了。
他照常帶著笑臉,諂媚開口:
“田哥,這麽快就回來了?”
隻見被呼做田哥的人目不斜視並不搭腔,一臉深沉將車趕入莊子。
守門人看著馬車背影,沒忍住啐了一口,
“不就是個吃軟飯的,神氣什麽!就像誰沒殺過人似的!”
他用腳掌在地上隨意刨了個坑,將斷掌埋了。
未過許久,當田哥將屍體全部搬到院中空地後,一個員外打扮的人緩緩走了過來。
此人尋常身高,一對佛耳幾乎與下巴平齊,再加上帶了幾分慈悲的眉眼,頗有幾分廟中彌勒的既視感。
他神情克製看不出喜怒,可自其身上散發出的冷意讓人清楚,他很生氣。
看著地上七具屍體,還有一堆辨別不出來部位的肉塊,他眼中詫異神色一閃而過,語氣冷硬:
“到底是怎麽回事?”
田哥臉色蠟黃,眼中驚懼之色還未散去,回憶著開口:
“昨日青龍王給我傳信,說祭品傍晚便能到胡家村外,他帶著七個護法一起去埋伏。”
他喉結滾動,繼續開口:
“原也不是什麽難對付的人,青龍王他們功夫又極好,想來會很順利。隻是沒想到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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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被破了相的暗衛,心有餘悸,自袖中拿出一塊木牌,雙手奉了過去:
“這是從青龍王手中找到的,您過目。”
王川單手接過木牌,前後翻看,越看臉色便越差,
將木牌扔回田哥手中,他親自檢查幾人屍首後,眉頭又擰緊幾分,
“若我沒看錯,這令牌乃東宮之物,劍法也是東宮慣用招式。”
他看著身旁一堆肉塊,眼帶悲憫:
“能逼得他們自爆,絕非小人物。”
田哥在一旁揣摩王川心思,斟酌開口:
“那教主您看,要不要給東宮添點堵?”
王川的臉緊繃著,“證據太明顯,反倒不像真的。”
他仔細看著那幾人身上傷口,陰沉目光死死盯著那一團肉塊:
“在村外逼得他們自爆,想來動靜極大。你去村裏問,威逼也好,利誘也罷,能問出多少問出多少。”
田哥有些意外,向前湊了幾步,“那屬下下午便去……”
王川拂袖離開,聲音冷冷傳來:“即刻便去,天黑前若是沒有消息,你便自我了斷吧。”
……
王府書房中,燭火搖曳,夜朗庭的臉在燭火後半明半暗。
他加派了人手前往潭拓寺,暗中保護太後。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不安。
這幾日他想了許多,一個念頭湧入心頭:
放火燒鳳鳴山的人,極有可能與謀害他父王的是同一夥人。
畢竟太後偏愛大皇子這件事,整個宗室都心如明鏡。
太後是除了皇帝之外,大皇子最大的靠山,
他左手把玩著青花茶盞,右手食指有節奏的敲擊扶手,
會是誰呢?太子?三皇子?或是其他想覬覦皇位的皇嗣?
“讓舒宇再帶十人暗中守在潭拓寺,務必保證曾祖母安全。”
雲鬆為他填滿熱茶,小心開口:
“主子,前幾日葉小姐請求麒麟閣助她鏟除邪教,舒宇已經帶人去北關了。
至於潭拓寺,屬下另外安排十人過去,您看如何?”
夜朗庭知曉北關邪教之事,但不知具體帶隊之人是誰,
聽雲鬆如此說,他便應了下來,“那便如此。”
“您該用膳了,”
夜朗庭點點頭,正要起身,忽有暗衛急匆匆趕到書房,單膝跪地,
暗衛們平日裏最重禮節,如今如此冒失,讓夜朗庭心頭一驚,
出大事了!
他單手背到身後,心中驚詫,語氣卻聽不出波瀾:“如此匆忙,出了何事?”
“百姓告禦狀,狀告葉家搶占民田、殘殺百姓,葉老侯爺已被收監!”
原本安靜的燭火忽然劈啪作響,
本就不是很大的聲響,卻如千斤巨石重重壓在夜朗庭心頭。
葉無雙父女去營救他父王,如今老侯爺出事,他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而最主要的是,他相信葉家人品,絕不可能草芥人命!
夜朗庭強行穩住心神,問出關鍵問題:
“陛下什麽態度?”
暗衛斟酌開口:
“聽說陛下在禦書房看罷血書後大發雷霆,當即命令錦衣衛前往侯府拿人。”
夜朗庭麵色難看,透過窗欞看向院外,這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葉無雙的臉,
近些日子不知為何,他總能想到這張臉。
“給獄卒些好處,莫要虧待老侯爺,另外去查那些村民來自何處。”
他不能直接去求宣文帝,因為他清楚,若非百姓激憤,皇帝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向鎮南侯府發難。
當務之急是前往事發地,查清事情原委;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幾個入京告禦狀之人想來也不是什麽好鳥,
他要趁著還有時間逐一擊破,給葉無雙父女留下時間。
王府還算平靜,可第二日一早,鎮南侯府卻亂的很。
太子站在前廳,身後是一眾刑部小吏,
老侯爺被帶走時,老夫人還是懵的,直到昨晚她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而此時太子興師動眾前來,讓老夫人右眼皮又不自覺跳了幾下。
“老身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安。”
隨著一群人嘩啦啦跪下,太子快走幾步向前,將人扶起:
“老夫人不必在意這些虛禮,孤今日前來,隻為了搜查證據,還請見諒。”
音落,也不在意老夫人臉色難看,抬步向明月苑走去。
秋日午時天氣爽朗,太子心情不錯,本就溫和的麵容上多了幾分笑容。
很快到了明月苑,他看向徐公公,“搜地三尺,也要將東西搜出來!”
眾人領命,迅速行動起來。
過了許久,就到太子都要覺得他不會有收獲時,有小吏驚喜出聲:
“有發現!”
小吏自暖閣一處暗格中捧出一個半尺見方的木盒,雙手奉上:
“臣在暗格發現此物,想來是見不得人的東西,請殿下過目。”
太子眼神亮了幾分,徐公公連忙前走幾步接過,送到太子麵前。
太子將東西打開,入目是一摞宣紙。
他控製住激動的心情,起身進入內間,屏退左右後,仔細查看每一張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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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出了這是葉錦棠的手筆,越看越激動,他不禁連連點頭,
有了這些東西,他便能造出葉錦棠曾經向他描述過的弓弩,將他豢養的私軍武裝起來。
仔細看下去,裏麵還有一頁兵法——
瞞天過海、空城計。
看罷內容,他幾乎難掩心中激動,隻想速速回到東宮。
他並不知道這是葉無雙故意留下的東西,那幾張弓弩圖樣被參入了致命破綻。
他隻以為是葉錦棠的點子,悄悄藏起來,留著與他做交易。
葉錦棠死了許久,拿到這些東西,他終於從那種淡淡的失落中走了出來。
一個時辰後,侯府再無任何發現,太子重賞小吏,帶著東西離開,
而後將提前準備好的賬本呈上禦書房,愉快回到東宮。
當天晚上,得到賞錢的小吏醉酒離開酒樓,不慎跌落護城河中。
不遠處酒樓中,太子遙望消失在河邊的人影,淡淡點頭,坐下繼續飲酒;
隻是他沒發現,在小吏落水後,一個黑衣人影也跳入水中,將人送到對岸,悄無聲息帶走。
皇城中並未因為鎮南侯府的危機而有任何變化,
百姓依舊為了吃穿忙碌,京城一片欣欣向榮。
幾日後的一處酒樓中,兩個長衫青年正在閑談,其中一人殷勤倒酒,
“小弟與趙兄當真是一見如故,來,再走一個!”
“喝!”
酒過三巡,正是氣氛融洽時,郭澤卻歎了口氣,不再開口,一杯接一杯喝悶酒。
趙栓紅著臉,顯然已經有了幾分醉態,他雙眼已現迷離之色,將腦袋湊過去,
“郭老弟怎麽了?是相中哪家小娘子被拒了嗎?說出來,哥哥給你出主意!”
郭澤又幹了一杯,臉色愁雲慘淡,說到煩心事,聲音都輕了幾分,
“就不是娘們兒的事兒!”
他又幹了一杯,語氣都帶上了哀怨:
“你說我爹娘是不是有毛病,家裏明明有門路為官,花點錢就行,可他們偏偏讓我科舉,”
說到此,他似乎真的醉了,說話開始大舌頭,
“可我哪裏是讀書那塊料啊,偏偏爹娘不理解我,哎……”
他說的惆悵,對麵趙栓帶著酒意的眼睛透出精光。
他酒量本就不錯,這會兒看著迷糊的郭澤,起了心思:
“不瞞兄弟說,哥哥我也想混個官身,你那門路能否給哥哥介紹介紹?”
郭澤搖搖頭,“不是兄弟不幫你,隻是這太貴了,你怕是拿不出來。”
“需要多少錢?”
郭澤搖搖晃晃伸出兩根手指,
“二百兩?”
“嘖,你當是買瓜切菜呢?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聽過沒?最少兩千兩。”
郭澤看似迷糊的雙眼仔細盯著對方表情,
他敏銳發現對方沒有應下,麵色相當糾結,想來是心動了。
“不能少點了?”趙栓搓搓手,“咱們既然投緣,那你幫老哥求求情,到時候少不了你好處!”
郭澤眼睛睜大幾分,說話仍帶著醉意,
“兄弟你個農戶,賣掉底褲都湊不到兩千兩吧,別白費力氣了。”
他這醉話很不客氣,但趙栓有求於人,並不動怒,隻是訕笑:
郭澤卻死死盯著酒盞,豎起耳朵生怕聽漏一個字,
“嗐,老哥我命好,得了……咱不說這個了,兄弟你有幾分把握?”
郭澤伸出手,“八分。”
“好,兄弟信你一次!明日給你取錢!”
郭澤舉杯擋住麵容,向門外使了個眼色,一個小二打扮的人放下茶壺,悄悄離開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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