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知府入佛堂(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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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已經變了天氣,有風不時卷入佛堂,焦糊味帶著檀香和腐臭味,刺激的鼻子幾乎失去嗅覺。
    夜朗庭轉頭看去,是一個護衛打扮的人。
    那護衛麵容不帶一絲表情,眼神陰冷的與房梁上跳下來的人有些相似。
    佛堂裏一片狼藉,佛像破損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其中一位羅漢甚至被地磚砸斷了手臂,
    那手臂在地上孤零零的,與法身遙相呼應,似乎很想回到原處。
    護衛似乎看到了那些佛像,可他並不在意,眼睛直勾勾看著棺材,緩慢向前走來。
    他既不使兵器,也不出手,隻是抬頭與夜朗庭對視,一邊走,一邊念念有詞,
    夜朗庭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但他能感覺到,原本喧鬧的四周安靜下來,
    他原本焦灼、震怒的火焰也如被澆了一層薄薄的清水,正在慢慢熄滅。
    他感覺到奇異的安寧,那種安寧,是曾經在大悲寺時,住持與他講法時才有的狀態。
    他懷念那時的平靜,所以此時,他晃了神。
    危險並不會因為他的平靜而有半分停歇,
    那護衛的腳步不停,依舊緩步向前,口中念念有詞,
    夜朗庭的目光在這樣的氛圍中越來越平靜,又漸漸的失了焦距。
    他仿佛看到了兒時的自己,盤腿坐在蒲團上,在昏黃燭光下,靜心摘抄佛經。
    那時候的日子固然是清苦的,卻是他這一輩子少有的安穩時光。
    現在,他找到了同樣的感覺,這讓他難免貪戀這份難得的寧靜。
    護衛越走越近,他的手正湊近腰側,緩慢抽出佩劍。
    十步,七步,五步……
    護衛越來越近,近到隻要他提起長劍,便能將夜朗庭斬滅劍下。
    就在他欲提劍時,一枚帶著勁風的銀鏢直插入他的眉心,
    他眼中帶著不解與不甘,還想再將長劍揮出去,可是他已經沒了力氣。
    前半生的經曆如走馬觀花般在眼前經過,他卻抓不住一絲一毫。
    “你以為我被迷惑了?”
    夜朗庭看著地上的人,緩緩開口,
    他知道這人不會回答自己,他的聲音更像是自言自語,
    “在我發現你能將我的內力限製到隻剩兩成時,我就已經想好了你的死法。”
    他蹲下身,將人向供桌下拖動,
    “怎麽樣,我演的不錯吧?當時的眼神是否十分呆滯?”
    或許是這幾日他忙於查找證據,精力都用在查證上,被憋到了,所以此時他的話尤其多。
    “我甚至連自己都騙了,若是還騙不了你,那就太失敗了!”
    他嘟嘟囔囔將人塞好,又回到那塊棺材板旁邊,
    身上內力被壓製的感覺已經不見,剛剛服下的藥丸好似又生效了一些,他覺得自己體力與巔峰時相差不算多。
    正要運功掀開其他地方,身後又響起了聲音,
    “慢著!”
    還有完沒完了!
    夜朗庭深吸口氣,下定決心:
    今日我定要將你這搗亂的孫子送去見閻王!
    等他眼帶怒意轉過身,身後出現的人讓他臉皮一抖,隨後又鬆了口氣。
    說話的是一身官服的知府,身旁陪著的是喬裝過的雲鬆。
    夜朗庭揉揉臉,露出還算和氣的表情,輕輕拱手,
    “大人!”
    盧靜篤擰眉看著夜朗庭,似乎要將此人看出一朵花來,
    “卑職見過長孫殿下。”
    雖然夜朗庭剛出生便被封了郡王,但因為他皇長孫身份尊貴,有些官員仍然如此稱呼他。
    夜朗庭正要掏信物的手一頓,麵色有些不解,
    “大人識得本王?”
    盧靜篤麵色依舊不好看,“微臣每年奉旨入宮赴宴,都曾見過殿下,”
    他用手指指著自己下頜等處,繼續解釋:
    “雖然殿下容貌上做了掩飾,但微臣極擅辨人,在加上您奉旨調查此事,微臣不難猜出來。”
    他看向狼狽的地麵,強忍著鼻腔的不適,眯眼開口,
    “傳聞殿下武功盡失……”
    “還請大人為本王保密。”
    夜朗庭態度十分謙恭有禮,讓盧靜篤多了幾分賞識,但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晦暗還是被夜朗庭發現了,
    “我知大人是忠君之臣,本王敬重您。您大可將此事告知皇祖父,本王不會阻攔。”
    這話出口,盧靜篤眼中晦暗散盡,隻餘錯愕,
    他想到了這位長孫殿下膽識過人,卻沒想到這孩子還能識人心。
    若是夜朗庭未說此話,他必會稟報聖上,
    可對方如此坦蕩說了此事,他再背後告狀,便有些小人之徑了。
    若夜朗庭知曉知府想法,定會麵露愧色,
    他確實沒想那麽多。
    他能如此說的根本原因,是他在被刺殺蘇醒後、麵見聖上時,便將他功夫還在的事情說了出來。
    畢竟皇帝是九五之尊,是否有功夫在身與無相的身份不同,
    功夫的事但凡有人起疑,找人多試探幾次,難免會露出馬腳,
    到時候欺君之罪雖然不會被重罰,但被禦史參一本的事情絕對少不了,
    也會引起聖上的不滿,
    得不償失。
    盧靜篤思索良久,還是點頭,
    “殿下坦蕩,微臣也承諾,不會將此事外傳。”
    夜朗庭得了承諾,快步走到棺材旁,
    “這佛堂有蹊蹺,本王一直在等大人前來,”
    他暗示雲鬆開棺材,自己則指著四周開口:
    “這裏的棺材不會少。”
    棺材被打開,腐臭裹挾著奇異的甜腥味撲麵而來。
    夜朗庭和知府眉頭緊鎖,顯然是難受的緊。
    雲鬆被熏得踉蹌後退、一陣幹嘔,不小心又撞翻了油燈。
    他以手做扇,快速在鼻前扇風,可沒什麽效果,腐臭味無處不在,並不因為他的手而有一絲一毫的減弱。
    知府倒是經曆過不少此開棺的場麵,可那時有仵作提前備好清涼的藥材分給眾人緩解不適。
    知府有些後悔,為何沒將仵作帶來,
    倒不是想要藥物,而是仵作能更好的判斷死者身上的線索。
    現在去調仵作前來顯然太慢,知府也顧不得此處髒汙,蹲下來,仔細查探棺材下已經化為白骨的屍體。
    這具屍體已經完全變成白骨,看來已經死去三年以上。
    他探查時,夜朗庭也皺眉蹲下,
    火光搖曳間,有光澤在屍骨肋下閃爍,他定睛一看,
    “竟是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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