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又何懼？”皇後忽然昂頭大笑，眼眶帶著淚花，像是看著什麽好笑的事情般，盯著江攬月看：“你肯定沒試過死亡是什麽滋味吧？”
    “我告訴你，我試過，早就在年幼時凍死在郊外，要不是得恩人相助，如今我哪裏還能在這裏和你說話？”
    江攬月低頭若有所思，忽然問道：“所以你的恩人，是恪親王府裏麵的人？”
    皇後眼睛閃爍了兩下，恰好被江攬月看在眼中，她輕笑出聲。
    “你真傻，莫非你以為皇室中人真的有心？”
    江攬月的話音落下，皇後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緩緩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那輪皎潔的明月，似是在回憶著什麽。
    “你可知，這後宮之中，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
    皇後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我身為皇後，看似尊貴無比，實則不過是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說到這裏她停頓了幾秒。
    看向江攬月的目光帶著一絲深意：“江淑人別把男人想的太好，陛下如今待你如珠似寶，那是因為他正處於新鮮勁，過了幾年你再往後看一看，他是否還會待你如初。”
    江攬月眉頭微皺，她沒想到皇後會如此坦誠地說出這些話，她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我入宮多年，一直無寵無愛，陛下心中隻有江山社稷，從未有過我，可我無怨無悔，這是我自己選的路。”
    皇後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哀怨，“而麗妃，她不過是宗室推出來的一顆棋子，用來製衡陛下，可惜陛下明知她的底細，卻還是寵她無度。”
    “在你之前，她便無法無天，甚至仗著陛下的寵愛……”皇後攥緊手心。恨的咬牙切齒：“可憐我未成型的孩兒，被她一碗紅花做掉了。”
    “所以，你明知麗妃在陷害你，卻還是選擇了入局？為的就是借我的手替你孩子報仇？”
    江攬月沒想到會聽到這麽隱私的事，更沒有想到麗妃膽子那般大，竟連嫡子都敢害。
    皇後雙眸泛紅，眼底是化不開的恨意和悲痛，江攬月雖然前世今生都沒有生育過，可前世對待魏栩安也是掏心掏肺的寵愛，換來的隻是對方的背叛。
    她很能理解皇後的愛子之心，但這又如何？皇宮不是發善心的地方，她也不是無私奉獻的人。
    江攬月捏住茶杯，眼神晦暗不明，淡聲說道：“你走了一步險棋，你又怎知我會幫你，而不是順勢將你拉下皇後之位？畢竟一國兩後確實荒唐。”
    皇後身子微頓，忽而認真地轉頭看向江攬月：“你會嗎？”
    “你覺得呢？”
    兩人互相對視幾秒，皇後忽而勾唇一笑，譏諷道：“你不會！江淑人，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
    “我真不知該笑你愚蠢，還是天真，為了站在陛下身邊，你還真能忍，也不知道你們這段至死不渝的愛情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江攬月眉頭微挑，並無過多解釋，愛情什麽的在她心中的占比太低太低。
    再說她為何要同皇後解釋？她們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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