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應得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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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羨青把醫藥箱合上,抬頭才發現他的頭發還濕著,顯得顏色更加烏黑。
    淋雨之後,原唯初本來就白皙的膚色和唇色更多了幾分病態的蒼白。
    梁羨青眉頭微蹙,“你的頭發還濕著,不吹幹會著涼的吧?”
    原唯初神色未變,“我習慣了。”
    冰冷的感覺正好讓他更加清醒。
    梁羨青沒說什麽,起身把醫藥箱放回去後,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塊幹毛巾和一個吹風機。
    梁羨青走過來時,原唯初靜靜地倚靠在沙發上,左手揉著眉心,眼睛微閉,露出眼底一片青黑,像是很疲憊的樣子。
    梁羨青沒有打擾這份寧靜,也沒有問他,而是直接走到他麵前。
    然後用手裏的毛巾一下一下的擦拭著他濕漉漉的短發。
    原唯初猛得睜開眼,墨黑的瞳仁驟然緊縮,裏麵翻滾起洶湧的波濤。
    “你在幹什麽?”
    梁羨青仿佛聽不出來他話語中的冷意一樣,微微一笑。
    “我在做慈善啊,你手受傷了,肯定不方便擦頭發,那我來幫你吧!”
    她當然不是做慈善的。
    她哪有這麽好心,這麽做自然都是有原因的。
    原唯初自從上次厭惡值從0到1之後,就再也沒有變過。
    這麽多天,數據一直是1分。
    那就證明,隻做一個普通家教的普通事情,是不會牽動原唯初情緒的。
    要想刷他的厭惡值,必須強勢的闖入他封閉的世界,破壞他的舒適區。
    就像強行拉一個社恐的人,去參加一百人的熱鬧宴會。
    或者是把一個社牛的人,孤立在無人的寂靜房間。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入侵者。
    沒有人喜歡被強製改變。
    所以她就算牽動原唯初的情緒,也隻會是厭惡值。
    梁羨青的臉皮很厚,繼續不請自來的輕柔擦著他的頭發,根本不管原唯初怎麽想。
    原唯初背部繃緊,目光深邃的盯著她,但卻不知道為什麽坐著沒動。
    應該是不好意思拒絕她,畢竟她可是“好心”幫忙呢。
    梁羨青笑了一聲,心想那她可就繼續了。
    原唯初的頭發是純粹的黑,柔軟而順滑。
    梁羨青看黑發已經不滴水了,她拿出吹風機,插上電源。
    吹風機開始嗡嗡作響,溫熱的氣流從手指尖穿過。
    但熱風靠近原唯初的那一瞬間,梁羨青明顯感覺到他身子往後瑟縮了一下,整個人變得僵硬無比。
    像是被火燙到了一樣。
    梁羨青把吹風機拿遠了一點,用自己的手試了一下溫度。
    應該不算燙,是恰到好處的溫度。
    但看到他麵色發白,薄唇緊抿,梁羨青突然想到十年前那場大火。
    原唯初應該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心理陰影,所以怕火,也怕熱。
    怪不得上次空調要開到16度。
    梁羨青動作頓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馬上把吹風機調成冷風。
    “對不起啊,我第一次幫別人吹頭發,有點不熟練。”
    陣陣涼風吹過,原唯初也逐漸冷靜下來,“沒事。”
    他能看出梁羨青的動作很生疏,確實像是第一次。
    梁羨青也確實沒騙人,吹頭發這種事情,從來隻有男人幫她吹的份兒。
    今天是她第一次幫男人吹頭發。
    合格的男人當然要會幫女人吹頭發,不懂得伺候人的男人,要他有什麽用?
    梁羨青的手指穿梭在他柔軟的發絲間,為了緩解氣氛,隨口問道:
    “你幫別人吹過頭發嗎,溫度確實不好掌控對吧?”
    吹風機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燈光昏黃。
    恍惚間,原唯初突然想起,他沒有幫別人吹過頭發,但他經常看。
    以前,父親經常幫母親吹頭發。
    父親雖然工作很忙,但隻要他在家,就會主動要幫母親吹幹頭發。
    他們在梳妝台鏡子前吹著頭發,一站一坐,聊天說笑,親密無間。
    他當時年紀小,隻覺得他們都老夫老妻還這麽膩歪,真是肉麻,根本不想多看一眼。
    但現在,他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從美好的回憶中醒來,原唯初那雙猶如寒冬湖麵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而冰冷。
    他抓住梁羨青的手,停住她的動作,“可以了,我的頭發應該已經幹了。”
    梁羨青看了一眼,他的黑發已經沒那潮濕,變得微微蓬鬆,應該不會著涼了。
    “嗯,那你把吹風機收起來,我去做飯,再不吃東西我就餓死了。”
    原唯初站起身來,“我來做飯吧。”
    梁羨青攔住他,瞥了他一眼,“你右手都傷了,怎麽做飯?”
    說完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你放心,我做飯雖然沒你好吃,但吃不死人,沒事的。”
    原唯初:……
    聽她說完,更讓人不放心了。
    梁羨青的廚藝都是在法國留學時被逼出來的。
    而且巴黎的中餐食材匱乏,也不正宗,就算做飯也就是勉強能吃的程度,雖然比法餐好吃點,但也就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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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回國之後,條件好了,她就再也沒有自己做過飯,至今已經有好幾年沒進過廚房。
    所以,當她把這幾盤菜端上桌時,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麽。
    梁羨青指著糊成幾團的黑炭紅炭,熱情的介紹道:
    “這是西紅柿炒雞蛋,酸辣土豆絲和宮保雞丁。”
    溫以年現在已經非常餓了,但看著色香味俱無的這些菜,她根本不想下筷子。
    “梁羨青,這都是什麽醜東西,你想把我和我哥都毒死嗎?”
    梁羨青:“你懂什麽,臭豆腐你知道吧,聞著臭吃著香,我這個菜是看著醜吃著香!”
    看溫以年還是不願意試毒,梁羨青把目光投向原唯初。
    因為說實話,雖然是自己做的菜,但她也不敢吃。
    她也怕被毒死。
    但死道友不死貧道,梁羨青把希望寄托在原唯初身上:
    “原醫生,溫以年她沒品味,但你肯定願意嚐嚐我含辛茹苦,嘔心瀝血半小時做的菜吧?”
    在她熱切期待的目光下,原唯初隻能夾起一個看起來像是土豆條的黑色東西,嚐了一口。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味道。
    但卻有幾分熟悉,和記憶裏母親的黑暗料理很是相像。
    那時候,母親不擅長做飯,但很喜歡嚐試,家裏隻有父親願意動筷並且全部吃完。
    他和現在的溫以年一樣非常嫌棄,碰都不願意碰一下。
    甚至在十年前的那個雨夜,母親為他做的最後一餐時,他根本沒吃就大吵一架,離家出走了。
    父親出門找他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直到一周後,相同的周五,相同的雨夜,父親終於重新出現在家門口。
    以屍體的方式。
    一塊一塊的裝在大紅色的禮物盒裏。
    母親看到後,瘋了。
    他也應該瘋的,但他沒有。
    他必須清醒著墮入無間地獄,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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