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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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還沒結束,大好的周日,卻是個沒有太陽的陰天。
原唯初上午有一台手術,去了醫院。
溫以年在房間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作文書。
隻有梁羨青無所事事,刷了會手機實在無聊,到原唯初臥室的書架上,想找本閑書來看。
他的書大多都是醫學相關,又厚又重,一點讓人翻開的欲望都沒有。
梁羨青找了一會,終於在書架最上層找到了一本非醫學專業的書。
書名倒是和她的漢語言文學專業很契合。
《軸心時代:以全球史的眼光看中華文明》
翻開書,第一頁的引言就吸引了她。
“你知道嗎?孔子、釋迦牟尼和蘇格拉底居然是同一時代的人。”
“當釋迦牟尼三十五歲在菩提樹下坐悟時,孔子二十一歲。孔子去世十年後,蘇格拉底誕生。”
這種冷知識她還真不知道,梁羨青饒有興趣的繼續看下去。
“公元前500年左右,世界幾大文明幾乎同時湧現一大批偉大的思想先驅,包括古中國的孔子,古印度的釋迦牟尼,古希臘的蘇格拉底……後世稱之為:人類文明的‘軸心時代’。”
……
不知不覺,梁羨青就看了下去。
這本書雖然講的是文明史,但卻不枯燥,語言平實而靈動,不光是講曆史知識,中間還穿插著許多中外名人的生活趣事,讓人讀著讀著就笑了出來。
直到最後,梁羨青才偶然注意到這本書的作者是:
立城大學中文係教授、中華文明國際研究中心主任、中國古代史研究中心主任——溫念慈。
看完書末頁的結語,梁羨青在椅子上坐了許久,手指一下一下輕敲桌麵,思考著什麽。
外麵傳來開門的聲音,原唯初回來了。
午飯後,原唯初把溫以年送去上滑板課之後,車子換了個方向,轉而向郊外行駛。
開過彎曲的山路,穿過幾個長長的隧道,最終來到一家山腳下的高端療養院。
療養院依山傍水,環境清幽,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車子開進去,停在了最裏麵的那棟樓前。
正要進去,迎麵撞上一個人走出來。
看到原唯初後,男人腳步一頓,隨後大步走過來,聲音渾厚有力,中氣十足:“你這個臭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都多久沒來見我了。”
原唯初:“最近醫院比較忙,本打算過幾天和年年一起去看舅舅的。”
溫明遠輕哼一聲:“早讓你別當什麽醫生,天天累死累活還賺不了幾個錢。”
視線落在原唯初和她牽著的手上,溫明遠抬眼看向梁羨青,有些驚訝,頓了幾秒後又添了一句:
“就你那點死工資,娶媳婦的錢都攢不到,不如辭職來公司跟我學經營,到時候繼承溫家的家業。你說是吧,這位小姐。”
溫明遠笑嗬嗬的看著梁羨青,話裏帶著明顯的親切和拉攏,和剛才對原唯初的吹胡子瞪眼截然不同,變臉比翻書還快。
溫明遠是第一次見阿初帶人過來,這說明這個小姑娘知道他們家的事,並且在阿初心裏分量不輕。
自從阿初經曆過那件事之後,就一直封閉內心,身邊除了妹妹就沒有別人了,溫明遠一直擔心會白發人送黑發人,沒想到竟然有人能走進阿初的心,和他談戀愛,簡直是老天有眼,天無絕人之路啊!
溫明遠現在看梁羨青,就像看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一樣,簡直不要太稀奇和感動。
麵對溫明遠熱切的目光,梁羨青禮貌的微笑。
隻拽了拽原唯初的袖子,意思讓他自己處理家事,別把她這個外人扯進來。
原唯初得到示意後,笑著回複溫明遠:
“舅舅,娶媳婦的錢我還是有的,要是真不夠的話不是還有您接濟嗎?”
溫明遠:“我接濟個屁,我就該把你手裏20的溫氏股份都收回來,到時讓你一窮二白,不回公司工作都不行!”
“沒關係,我的未來媳婦會養我的。”原唯初看向梁羨青,不知道在暗示什麽。
溫明遠也看向她,期待的問:“是嗎?”
梁羨青:……
怎麽突然繞到她身上了?
梁羨青假裝沒聽到,換了個話題:“叔叔,還沒跟您自我介紹呢,我是梁羨青,今天是來看溫阿姨的,突然來打擾,您不會介意吧?”
“當然介意。”溫明遠很不讚同,糾正她,“什麽叔叔,跟阿初一樣叫我舅舅就行,早晚都是一家人,還見什麽外!”
雖然已經將近五十,但溫明遠依舊相貌堂堂,一派正氣,說話做事都雷厲風行,帶著成功企業家的英姿勃發。
夜長夢多,為了原唯初的終身大事盡快定下來,溫明遠直接拍板:
“晚上有空來家裏吃個飯吧,順便商量一下你們倆的婚事,婚禮你們小年輕喜歡中式還是西式,日子也要盡快定一下,得趕緊把阿初這個臭小子處理出去才行。”
……
真是親舅舅啊,這是把原唯初當滯銷的大白菜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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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羨青心想,怪不得溫氏集團近些年的發展勢頭這麽好,幾乎壟斷了全國的芯片產業,跟領導者這麽有想象力和執行力應該脫不了關係。
但她實在是無福消受。
原唯初的手臂被她狠狠掐了一下後,嘴角卻止不住上揚,這才開口打斷溫明遠:“舅舅,我們今天還有事,改天再去吃飯吧。”
溫明遠張口還想再說什麽,原唯初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溫明遠看了一眼梁羨青,又拍了拍原唯初的肩膀,最終親切和善的跟她告別,終於抬腳走了。
梁羨青鬆了一口氣,好奇的問:“你和你舅舅說了什麽?”
“我和舅舅說……”原唯初低頭靠近她,聲音低緩:“再催下去,我的未來媳婦就要被嚇跑了。”
其中在說“媳婦”的時候,咬字尤其清晰。
梁羨青白他一眼,“你當我是嚇大的?”
她隻是覺得麻煩而已。
“嗯,你膽子最大了。”原唯初想到昨晚假裝怕打雷,鑽進他懷裏的人,低笑一聲,“走吧。”
溫念慈的病房在二樓,聽護士說,因為是陰天,她並沒有去院子裏的花園,而是留在房間。
病房的門並不是透明的玻璃,而是實木門,隱私性很好,看不到裏麵的景象。
敲了幾聲門,裏麵並沒有反應。
原唯初站在門口又等了一會後,才推門進去。
“媽,我進來了。”
病房裏麵是一個寬敞的大套間,一進門是客廳和陽台,旁邊是臥室和浴室,布局和陳設都是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的標準。
溫念慈正提著澆水壺,在綠意盎然的陽台上澆著花,專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仿佛沒聽到敲門聲。
直到走得很近,溫念慈才發現原唯初來了,笑容清淡:
“阿初,你來了。”
看到梁羨青這個陌生麵孔後,溫念慈表情仍然沒有多少波瀾,問道:“你是?”
近看溫念慈的臉,梁羨青再一次感歎原唯初的整形技術真是鬼斧神工。
她的臉上一絲燒傷或整容的痕跡都沒有,雖然實際年齡四十多,但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三十多歲,保養良好的淡顏溫婉美人。
梁羨青走上前,主動介紹自己:“溫教授您好,我是立城大學的學生,梁羨青。”
溫念慈在原地怔住了,呆呆的看向梁羨青,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溫教授”是誰。
……是她嗎?
溫念慈覺得無比陌生,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她“溫教授”。
“你……是立城大學的學生?”
梁羨青:“是的,立城大學大二學生,漢語言文學專業的。”
“漢語言文學專業……我記得曾洪教授以前帶過這個專業的課,是嗎?”
溫念慈說話很慢,有點不確定,有點猶豫,像是從記憶深處慢慢翻出一些被埋藏的人和事。
梁羨青點頭,“曾教授現在已經退休了,不過我在一次學術講座上,聽曾教授提到過您。”
“提到我?”
溫念慈放下水壺,本來平淡的表情終於有了情緒和波瀾。
梁羨青上前挽住溫念慈的手臂坐到沙發上,笑著對她說:“曾教授說您是他最得意的一個學生……”
原唯初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母親主動和人有來有回的說這麽多話了。
更多時候,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做自己的事,讀書,養花,散步,情緒平靜的如同一汪深水。
隻在偶爾發病的時候,陷入瘋狂的狀態。
大起大落,兩個極端。
原唯初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悄悄退出房間。
等他再回來時,房間裏已經沒有談話聲。
兩人相對坐著,默默無言。
溫念慈捧著一本書眼角通紅,抬頭看到他時,淚水終於忍不住決堤,順著眼眶簌簌流了下來。
那雙美麗的眼睛在淚水的衝刷下,褪去麻木和淡漠,變得從未有過的清醒和痛苦。
“阿初,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的。”
天色陰沉。
原唯初整個人都凍在原地,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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