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拿著酒和杯子走到了遊泳池旁邊坐下。
    南蕭還在遊得起勁，沒有發現他。
    他也沒有喊南蕭，放下了紅酒和酒杯之後，安靜的點了一支煙。
    程澈的煙剛點著吸了一口，南蕭的頭就從水麵上抬起來，他看向程澈坐的方向，遊了過去。
    他從遊泳池裏起身，拿起一旁的浴巾一邊擦拭著身上的水滴，一邊往著程澈坐的那裏走過去。
    走到程澈的旁邊坐下，他不露情緒的問：“吵到你休息了？”
    程澈淡淡搖頭：“不至於，我這裏的每個房間隔音都做得很好。”
    他說話間把自己放在桌麵上的煙盒推向南蕭。
    南蕭從煙盒裏抽出來了一支煙點著。
    他的眼睛盯在桌麵上的那瓶紅酒上麵。
    程澈問他：“喝點？”
    南蕭將夾在手中的煙叼在了嘴裏，他拿起紅酒打開，分別倒了兩杯，一杯拿在手中，一杯遞給了程澈。
    程澈接過，兩個人沉默的碰了一杯。
    程澈隻淺淺品嚐了一小口，他的雙眼睨到，南蕭一杯已經去了一大半。
    他放下酒杯，低沉的聲音對對麵的人道：“少喝點，先說會話。”
    南蕭也沒有應他的話，他目光淡淡的看著麵前已經恢複到了平靜的遊泳池。
    他苦笑著說：“在深城再次見到她，竟然是在你們家裏。”
    程澈沒有接話，隻抬起夾著香煙的那隻手又抽了一口煙。
    南蕭繼續道：“那天我還把她給惹生氣了，我以為她之前救了我是為了圖報酬，來找我姐姐要錢的……誰知道，那天她是來還我銀行卡的……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女人怎麽感覺有點不一樣。”
    “你也知道的，我混這行的，根本接觸不到幾個正經人，好人家的姑娘也不會多看我一眼，沒遇見她之前，我身邊出現的那些個女人，根本就沒幾個好人，都是吊著這個玩那個的，她們看中的，不是男人的錢，就是男人的臉，看錢的遇見更有錢的，就會毫不猶豫的踢了錢少的那個，看臉的……”<的是被有錢的老男人包養的，在老男人那裏體驗不到快樂，就想花老男人的錢找年輕的，好看的。”
    “在認識姐姐之前，我能接觸到的全是這樣的人。”
    “認識了姐姐以後……為了保護姐姐，我們到了江城那邊居住，然後遇見了她。”
    “遇見她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也值得這麽好的姑娘喜歡。”
    南蕭講到這裏，程澈的一支煙也就抽完了。
    他沒有再繼續從煙盒裏拿煙，而是端起了麵前的酒杯敬南蕭。
    這一次，他也是一口喝了大半杯。
    杯子放下之後，程澈問：“你真心願意放手？”
    南蕭的酒杯在手中晃著，杯底的那點紅色液體被他晃動得在杯中翻騰。
    可奈何，隻剩下了一點點，翻不出杯口。
    他自嘲的嗤笑了一聲：“我不放手又能如何？把她禁錮在身邊，每天看著她糾結抑鬱嗎？然後煎熬到她的母親去世，讓她恨我一輩子？”
    程澈：“你想娶她嗎？我可以幫你，用你和程家的關係去跟她的母親提親。”
    南蕭搖頭：“我不要這樣。”
    他又給兩人的杯中滿上了紅酒。
    程澈：“我幫你會讓你覺得沒有自尊？但倘若你是真的喜歡她，這點尊嚴有什麽拋不下？”
    南蕭又笑了笑：“我可以用很多種方法去愛她，成全她也是。”
    “我知道，姐夫出麵幫我肯定她的母親會同意……可她的母親也不過是迫於程家的實力還選擇同意我跟她的，我在她母親的心裏，還是那個無父無母又沒有正經工作的男人，這何嚐不是一種逼迫……”
    南蕭說著看向程澈：“我知道，也是因為姐姐擔心我……放心吧，我隻是這兩天而已……畢竟是第一次談戀愛，還是被迫分開的……”
    “但是，我南蕭不是一個會被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就能打敗的人。”
    “我會振作起來的，因為……我還會繼續護她這一生的幸福，就算幸福不是由我給她的。”
    程澈隻抿唇不說話，他無話可說。
    因為他仿佛在南蕭的眼底看到了當年的那個自己。
    那年葉沐岑結婚，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法振作……
    就算他選擇出國打拚事業，又何嚐不是希望自己也能護她一生幸福。
    程澈端起酒杯，又跟南蕭喝了一杯。
    剛才下樓之前，他原本打算不管用什麽手段，他一定會讓煙雲嫁給南蕭，現在他放棄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選擇處理自己感情的方式，他不能一味的去插一腳。
    他就算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老婆擔心憂慮，他也隻能想辦法讓她開心。
    兩個人沉默的喝完了一瓶紅酒，然後就各自回了房間。
    南蕭這幾日都是住在郊外別墅這邊。
    他也沒有出門，公司也不去，每天就在家裏陪陪平平安安，或是在遊泳池裏遊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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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時候遊泳能遊一天，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消瘦。
    葉沐岑也去看了煙雲兩次，煙雲也瘦了不少。
    能最快消耗肉體和心靈的果然是感情。
    ……
    煙雲已經搬去和母親住在了一起，在母親的安排下，她和相親對象確定了見麵的時間。
    煙雲看過相親對象的資料，男人叫周凱，比她大一歲，長相也算一表人才。
    第一次見麵這天下午，剛好煙雲的店裏來了幾個客戶，她一時忙得走不開。
    周凱也沒有介意，就把車停在商場的樓下，靜靜等待著她工作結束。
    等煙雲忙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她給周凱發過短信的，讓他先回去下次再約。
    當時信息發出去時，她甚至鬆了一口氣……好像逃過了今天，就能逃過明天似的。
    煙雲沒有想到，周凱還在樓下等著她。
    在收到周凱發過來問她那忙完沒有的消息以後，煙雲還是決定了下去赴約。
    商場樓下，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輛停靠在正前方停車位裏的白色奔馳車。
    周凱說那是他的車。
    煙雲的一顆心緊緊揪成了一團，雙腳還是朝著那輛車旁走了過去。
    她剛靠近車子，車裏就走出來了一身灰色西裝的男人。
    男人的手中還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紅玫瑰。
    周凱就這麽走到她的麵前，很紳士的把玫瑰遞給她：“莫小姐你好，我叫周凱。”
    麵前這個給她送花的男人是陌生的，他口中所喊的“莫小姐”也讓煙雲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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