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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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室的光線依舊昏暗,紀宴行坐在病床上,衣服已經自己穿好了,整整齊齊的病號服,正一絲不苟地翻看平板,一派溫潤矜貴的謙謙君子模樣。很難讓人把他和放浪這個詞聯係到一起。
    餘念有些惱羞成怒,氣他這麽淡定,更氣自己的不淡定,她繃著臉,麵無表情地把毛巾和水盆端進洗手間。
    大約是見她臉色不好,紀宴行放下平板,緩聲道:”你不用覺得吃虧,下次你有需要我也會幫你。”
    這是幫不幫的事嗎!
    “我沒覺得吃虧,”餘念故作淡定,提醒道,“你還在生病,還是要控製一下。”
    紀宴行盯著她,她的臉頰上染著淡淡的緋紅色,偏偏口中還不服輸,似是要在裝淡定這一賽道上奪得首魁“我是正常男人,”紀宴行淡淡語,“被你摸來摸去,有反應很正常。”
    她哪有摸來摸去。
    她隻是給他擦身體好不好!
    他自己莫名其妙地發qing,還要把鍋扣在她的頭上!
    餘念麵上情緒未顯,平靜道:“我知道是正常現象,這點理論知識我還是有的。”
    紀宴行氣定神閑地看著她,“哦,所以剛剛是故意摸我,故意用指甲刮我?“
    “......我沒有.”
    “故意也沒事,”紀宴行大度道,“我們是合法夫妻,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
    她真的沒有故意。
    餘念憤懣地看他。
    撞上紀宴行吊兒郎當的眉眼。
    紀宴行沒再逗她,扯唇笑了下:“上床睡覺吧。”
    餘念跟他解釋不通,索性不再解釋,清者自清,她走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上床,背對著他躺,紀宴行抬手將燈關上。
    黑暗中,餘念感覺到他躺在床上,跟她之間的距離很近,她下意識地想往床邊挪一挪。
    身體剛要動,忽然腰間一沉,紀宴行拉著她的右手,不輕不重地給她揉著。
    餘念一怔,聽到他問:“手酸不酸?”
    她的手沒有停歇、育速度的動了半個小時,真的很累很酸,
    都快磨破皮了。
    “我揉揉。”紀宴行輕輕揉捏著她的虎口,替她放鬆。
    餘念咽了咽嗓子,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他不鹹不淡地道:“畢竟是因為我,紀太太的手才會酸,我該負責”
    因為昨晚的事,餘念待在病房裏總會胡思亂想。這幾天她都在客廳裏辦公。紀宴行倒地沒陰攔她不過擦身體這活還是落在了她的頭上,好在紀宴行的手很快就恢複了,擦了三四天,餘念見他的手能自由活動,就不再幫他擦了。
    她的律師執業證也拿到了,不用再做助理的工作,這段時間正忙著和新來的實習律師交接工作。
    與此同時,伴隨著她的困擾是案源。
    她的職業領域主要是婚姻家事、私人財富管理,一般的大家族都有從小培養的家庭律師,財富管理輪不到外來的律師,家事領域的話,也不像民商事訴訟那樣案件眾多。
    餘念最開始選擇這一小切口的領域純屬興趣,真正等到自己獨立才知道起步階段的困難。
    ”嗡嗡。“
    就在她趴在電腦前自暴自棄時,手機屏幕上突然閃現一個熟悉的名字,是陸宇琛打來的電話。
    餘念有些意外,點開接通後,陸宇琛表明來意:“我記得你大學讀的是法律?”
    “嗯”
    “你認識什麽律師嗎?最好擅長打離婚官司的,後台要硬。“
    餘念眼睛一亮,剛想著案源就有人來送,毛遂自薦道:“我就是。”
    陸宇琛怔了下,隨即笑了:“那正好,是我的一個學妹,她丈夫的背景挺強的,她自己找過幾個律師,但礙於她丈夫的勢力沒人敢接,你如果能接的話,我把她的微信推給你,具體的你們倆親自聊。”
    餘念感激道:“謝了,過年回家請你吃飯。”
    陸宇琛:“行,我跟她說一聲,然後把微信推給你。“
    ”好。”
    十分鍾後,陸宇琛推來一個微信號:
    [她叫唐蜜,剩下的交給你了。]
    餘念給他發了個“OK”的表情包。
    加了唐蜜的微信,唐蜜把基本情況說了一遍。
    她今年二十六歲,丈夫洪濤比她大十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
    唐蜜大學畢業後結婚生子,一直在家相夫教子,直到近日發現丈夫出軌,想要離婚,訴求是財產和孩子。
    餘念:[唐女士,你們簽婚前協議了嗎?]
    唐蜜:[沒有。]
    餘念:[孩子現在幾歲?
    唐蜜:[五歲。]
    餘念眉頭簇起來,以唐蜜和洪濤的經濟條件,想要爭取孩子的撫養權很困難。
    唐蜜:[餘律師,我和孩子的感情特別好,他是我親自帶著長大的,孩子也離不開我。洪濤他根本就不關心孩子,你幫我把孩子要回來。]
    餘念:[唐女士,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我把需要的證據材料發給你,你把證據保留好,其他具體事宜,你哪天有空,我們麵談。]
    唐蜜:[我隨時都有空,我聽師兄說你在A市,我這兩天去A市找你。]
    餘念:[好。]
    退出聊天界麵,餘念去查洪濤的背景,手下控股三家上市公司,資產算起來得十幾億。
    第一個自己的案子標的額這麽大,她有幾分緊張,但更多的是激動,幹勁十足。
    一直忙到吃午飯,劉姨送飯過來,餘念拎著飯盒去臥室,紀宴行現在隻有腳還不大能動,其餘的都恢複了。見她進來,紀宴行從文件中抬頭:“下午你有事嗎?”
    餘念現在獨立了,時間由她自己安排,不開庭的話沒有什麽必須要立刻做的,“沒事,怎麽了?“
    紀宴行:“我下午有個跨國會議,要用客廳。”
    ”哦,那我下午在臥室待著。“
    “嗯。”
    下午,餘念工作處理的差不多,有了幾分困意,爬上床準備睡一會。
    隔壁客廳。
    紀宴行連續開了兩個小時的會議,結束後沒幾分鍾,紀鎮國的電話打了過來。
    延續著一貫開門見山的風格,紀鎮國問:“澳洲的事你怎麽打算的?”
    紀宴行坐在沙發上,扯了扯領帶,領帶上的煙灰色領帶夾是餘念上次給他買的那隻。他眉頭微皺,淡聲道:“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