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行喊她：“念念。”
    “嗯？”
    “念念。”
    “什麽？”一直叫她做什麽。
    紀宴行沒有再忍，嗓音粗啞的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念念……嗯......”
    他的呼吸急促，仿佛就落在她耳邊。
    餘念懵了，腦海裏閃過荒唐的想法，她立刻去看手機屏幕，沒有看到他的臉，而是，居然是他骨骼分明的長指，冷白的掌麵青筋微浮，居然，他居然！
    她咬著唇，難以置信：“紀宴行！”
    “念念……”
    伴隨著她這聲嗔怒地喊他名字的聲音，紀宴行瞬間到達頂點。！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
    之前他在澳洲，或者出差時，也有過這樣的經曆，他會溫柔地說好聽的話哄她，讓她幫他弄出來。
    餘念腦海裏閃過許多以前的畫麵，配上剛才在屏幕中看到的那幕，腦子空白到連掛電話都忘了。
    紀宴行的嗓子啞透了：“念念，再喊一聲我的名字？”
    餘念臉蛋漲的通紅，拿起手機去按掛斷鍵，氣的手指抖得按了兩下才掛掉。
    安靜的房間，傳來“滴滴”的掛斷聲。
    紀宴行閉了閉眼，回想她紅白交錯的臉蛋，腦海裏翻滾著許多的黃色廢料，重重地喘著粗氣，身體舒爽到極致。
    她就穿著身上的這件白色浴袍，被他抱在落地窗前，眼眶紅紅地看著他。
    落地窗的玻璃上倒映著兩人不分彼此的影子。
    想到這，紀宴行剛壓下去的欲望又升了起來，他煩躁地往下瞥了眼，眼眸一動，又給她打了個電話。
    關機。
    她被氣到把手機關機了。有種惡作劇成功的成就感，紀宴行愉悅地扯了扯唇，不緊不慢地下床，去浴室衝冷水澡。
    ……
    因為昨晚這事，餘念又不理紀宴行了。
    第二天起床吃早飯，紀宴行把早餐推到她麵前，餘念不鹹不淡地瞥了眼，是她愛吃的小籠包。
    也不知道異國他鄉的，他在哪兒買的小籠包。
    餘念坐在他對麵，慢條斯理地吃著小籠包，味道不夠正宗，沒有國內的好吃。
    但比三明治漢堡什麽的，還是要美味很多。
    沉默的餐廳，紀宴行突然問她：“昨晚睡得好嗎？”
    “咳咳咳......”剛喝了口牛奶的餘念被嗆了下，紀宴行抽了張餐巾紙遞給她。
    餘念接過來擦著嘴巴，都是昨晚他那一通流氓行徑，讓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
    她冷著臉，“好得很。”
    紀宴行漫不經心地欣賞她泛紅的臉頰，耳朵也紅了，眼神飄忽躲閃，不敢和他直視。
    嘖。
    “夢到我了？”雖然是疑惑的問法，但他的語氣很篤定。
    餘念聲音更冷：“少自作多情。”
    紀宴行勾了勾唇，語氣輕佻：“我昨晚夢到你了。”
    “一整夜都是你。”
    “你在夢裏......”
    “閉嘴！”餘念氣的臉蛋漲的通紅。
    果然不能給他好臉色。
    這混蛋的臉皮厚到無敵了。如果不是他昨晚耍流氓，她至於做春夢夢到他嗎？
    至於夢到他醒來後，氣的想扇自己嗎？
    果然要和他保持距離！
    紀宴行頗為遺憾地歎息，不再故意逗她，換了個話題：“下一站打算去哪兒？”
    餘念一字一頓：“不—關—你—事——”
    紀宴行：“……”
    沒從她口中得知她的行程，紀宴行有些失落，不過她在哪裏他一直都是清楚的。
    餘念剩下的旅程，紀宴行沒有步步緊逼，他到底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什麽都拋下陪她，隻是他的行程和她恰好重合，她每到一個城市，都會和他住在同一個酒店。
    隻是，餘念怎麽也不答應再和他住在一間套房。
    很多想不通的事，在旅途中逐漸變得明朗，她屈服於現實的歡愉和溫暖，但目前隻能到這一步，更進一步的關係，暫時不考慮。
    過去的事要讓她全然忘記，也是不可能的，她仍對能不能和他走到盡頭這一點保持懷疑，雖然最近疑心越來越輕了。
    就按照葉璃說的那樣，不要想的太遠，眼前他能帶給她快樂和好心情，那她就欣然接受吧。
    回到a市，假期如一期一會的夢一樣結束，生活恢複正軌。
    半個月沒去律所，積壓了不少的工作量，忙了一整天回到家，餘念踢掉高跟鞋，癱在沙發上，抱著手機在挑外賣。
    附近的外賣早就吃了個遍兒，唯一喜歡的那家今天還沒開業，餘念躺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看著千篇一律的外賣，又餓，但又沒食欲。
    她的廚藝一般，不去律所她的廚藝一般，不去律所的時候也會給自己做飯，可今天實在太累，她一動也不想動，外賣也不怎麽想吃，最後點了杯奶茶和幾盒果切，準備就這麽湊合一頓。
    放下手機，餘念準備去洗澡，門鈴突然響了。
    餘念蹙了下眉，從沙發上爬起來，去看門。
    門外站著的是紀宴行，他手裏拎著一大包，嗯，菜。
    紀宴行自然地走進去，把菜放在島台上，“你吃了嗎？”
    “……還沒有。”
    “哦，我也沒有，”紀宴行把西裝外套脫掉，隨手扔到沙發上，又把領帶扯掉，“我去做飯。”
    餘念：“……”
    他拎著一大包的菜，是專程來給她做飯的？
    餘念看他把買的菜從大包裝袋裏拿出來，目不轉睛的，看見他從一堆菜裏翻出幾朵白玫瑰花。
    “找個花瓶插上。”他遞給她，隨口道。
    “……”餘念不可思議地問，“這是買菜送的嗎？”
    紀宴行：“……”
    不能怪餘念拆台，他這花送的太簡陋，隻有幾朵花，外包裝什麽的都沒有。
    就像當初他給她婚戒，也是這樣隨意，七八位數的戒指，被他送成廉價精品店買的一樣。
    “高綺兒說，女孩子都會喜歡花，”紀宴行淡淡瞥她一眼，“雖然你已經過了女孩子的年紀。”
    這是在報她說“他的花是買菜送的”的仇。
    餘念：“……”
    她低頭，看著嬌嫩的白玫瑰花，沒有計較他說她不是少女的事，拿著她的花去找花瓶。
    紀宴行在廚房忙的時候，餘念找了個花瓶，把花插了進去，漫不經心地數了數花的數量：11朵。
    這有什麽含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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