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意如願嫁給了她的大學學長，生了個孩子，看她如今的生活，應該很幸福吧。
    路上人來人往，光線黯淡，紀宴行的聲音平淡低沉，把這段往事說給餘念聽，像是局外人一樣，在陳述這個漠不關己的故事。
    餘念聽完之後，身體重重一震，原來是這樣。
    她從前隻從隻言片語中得知，他的童年過得並不好，卻沒想到從開始到結束，他的存在就和愛沒有任何關係。
    沉默了許久，餘念突然把臉蛋貼在他的臉上，“紀宴行。”
    “嗯？”
    “我們養一條小狗吧。”
    紀宴行一怔。
    夜晚的b市，寒風肆虐，她溫軟的聲音順著冷風吹入耳中。
    “我們養一條小狗，再生一個寶寶，讓小狗陪著寶寶一起長大。”
    大年初七這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於是兩人計劃著八號再去民政局，七號上午去寵物市場買小狗，下午搬家，搬回清河灣。
    這段時間他們都蝸居在餘念的小公寓，一百多平的公寓，她一個人剛剛好，再住一個紀宴行，就有些擁擠了。
    他連放衣服的地方都沒有，隻能把大部分的衣服放在隔壁，常穿的衣服放在餘念不情不願挪給他的一小塊衣櫃裏。
    既然決定複婚，住在哪裏都一樣，更何況這個公寓樓上下班的點等電梯特別急人，遠比不上清河灣安靜舒適。所以在紀宴行提出搬回去時，餘念並沒有反對。
    他們是在初七上午回來的。
    昨晚細細想來，其實很平淡。
    他一路背著她到學校，到了學校，他們和門衛說了好久，最後還是遇到餘念高中時的班主任李老師，才能進去。
    李老師看著這對養眼的小夫妻，頗為感慨：“高中畢業後就沒見過了，沒想到你都結婚了。”
    餘念心想，她不僅結婚，都離婚了，還馬上要複婚。
    進校後，餘念帶著他去她曾經的教學樓逛了逛，這個點隻有高三實驗班的學生在上課，就是餘念以前的班。
    他們走在教室後麵，透過窗戶，餘念給他指了指她以前的座位，第三排靠窗的位置，現在坐著的是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學生。
    再後來，他們去了操場走了幾圈，然後就回了家。
    晚上在餘家，也沒做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抱在一起親了親然後入睡。
    很平常溫馨的一個晚上，但兩顆心似乎靠的更近了。
    吃完早飯他們就來了a市，紀宴行說要打個電話，讓餘念先上樓。回到家，一個星期沒人居住的小公寓有些冷清，餘念把行李箱放好，去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發現她的白玫瑰花已經枯萎了。她撇了撇嘴，拍了張照片發給紀宴行。
    餘念：【照片】
    餘念：【我的花枯了。】
    發完短信，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接著收拾她的行李箱。
    行李箱的夾層裏是她的戶口本，餘念愣了下，隨即彎了彎唇，盤腿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搜索複婚的流程。
    複婚不僅需要最基礎的戶口本身份證，還要有離婚證……她的離婚證，當時和紀宴行離婚後，她就把離婚證收了起來。
    餘念從沙發上起來，正要去書房拿離婚證，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她下意識朝著門外的方向望去，猝不及防地愣了愣。
    因為紀宴行懷裏抱著一大束紅玫瑰。
    “白玫瑰賣完了嗎？”餘念有些疑惑，“而且怎麽買了這麽大一束，很浪費錢的。”
    紀宴行從一大束紅玫瑰花後又拿出一小束白玫瑰花，“插上。”
    “……”
    餘念不明所以，既然買了白玫瑰為什麽還要買紅玫瑰，還是這麽大一束。
    總不會是走在路上，哪個小姑娘和他告白給他的吧。
    不過和男生告白，也需要買這麽大一束紅玫瑰嗎？
    發散性思維的想著，餘念把枯萎的花收起來，打算曬成幹花花瓣做幹花相框或者其他工藝品，再把他買的白玫瑰插上，順便數了數——
    還是十一朵。
    將花插好，餘念剛要問他的離婚證放在哪裏，但轉身的那一瞬間，她徹底愣住了。
    紀宴行抱著一大束紅玫瑰，單膝跪在地上，唇邊攜著淺淺的笑意，對上她震驚的眸子。
    餘念還在想他這是搞的哪一出，紀宴行已經緩緩開口了，他的語速很慢，每個字都像是現場想出來的，字斟句酌，慎重認真。
    “我們從一開始就是聯姻，很多事都是水到渠成，我欠你一場浪漫的戀愛曆程，追求告白求婚，”紀宴行盯著她的眼睛，聲音低沉得令人心動，“在我不知道的時間，你為了我們的這段感情堅持了這麽久，婚後你一次次包容我，教會我該如何和愛的人相處，該怎麽愛一個人，也給了我這輩子求而不得的東西——”
    “在遇見你之前，我沒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什麽不好，就那樣過一輩子也不錯，但遇到你，和你生活過，我才知道如果我的生活不再有你，那該多寡淡無趣。”
    餘念早已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她和紀宴行經曆了太多太多，本以為對他的告白不會有多大的反應，可這一刻她仍是震撼得不知所措。
    “如果沒有你那麽多年的堅持和執著，我們不會有這樣的緣分，這段婚姻我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我會用餘生彌補你愛你，證明你的選擇是對的，”紀宴行仰頭看她，漆黑的眸子裏藏著幾分難以察覺的緊張，“念念，再嫁我一次，好嗎？”
    餘念怔怔地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
    她到家後還沒來得及換家居服，穿的很樸素，而他一身黑色大衣，比起她正式了不少。
    靜靜地對視著，餘念聽到自己的聲音：“你怎麽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我換件好看的衣服。”
    聽她憋出這麽一句不鹹不淡的話，紀宴行眉頭皺了下，將巨型玫瑰花放到地上，拿出戒指，抓著她的手，將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
    餘念低眸看著他給她戴戒指的模樣，心髒忍不住怦怦跳了起來。
    “我還沒有答應，你怎麽就把戒指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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