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冬日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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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翡翠閣的人全部被放了回去,搜查北楚細作的侍衛也撤掉,幾乎整個上京都振奮起來,似乎這是第一次百姓與權貴對峙取得了勝利,百姓也驚喜的發現原來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很強大。

    甚至還有的店鋪當街放起了鞭炮,氣氛高漲,如過節一般。

    隻修整了兩日,翡翠閣重新開門營業,生意比往常更好,門前人來人往,車流不息。

    二白自門前經過,還被裏麵的姑娘拋了個媚眼撩了一下。

    二白本來想還給她一個媚眼,卻被果子一把拉走了,“小姐,快走吧!”

    翡翠閣內,老鴇正歡喜的迎客,她也受了傷,隻是沒鴛鴦她們傷的重,修養了兩日便沒什麽大礙了。

    一扭頭見元蓁正從後院過來,手裏捧著浣洗過的衣服,心思恍惚,差點撞在一男子身上,忙點頭道歉。

    老鴇走過去,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問道,“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元蓁微微一怔,回神道,“沒事!”

    “是不是擔心鴛鴦和琳琅,放心吧,她兩人在裏麵同宮妃一樣的有人伺候!”

    “嗯,我知道!”元蓁點了點頭,抬步往三樓走。

    進了月娘的房間,元蓁將衣服放在床上,回身去倒茶。

    月娘自屏風後換了衣服出來,抬頭便見元蓁不知在想什麽,茶都已經溢出來順著桌沿往下淌,她猶自不知,仍舊倒著茶壺。

    “元蓁!”

    月娘喊了一聲,走過去,將茶壺拿過來,“想什麽呢?”

    “啊!”

    元蓁低呼了一聲,一向沉穩的臉上滿是懊惱,忙用抹布去擦桌子上的茶水。

    “到底怎麽了?”月娘將她手裏的抹布拿過去扔在桌子上。

    元蓁返身坐在床上,低頭道,“我娘給我的玉佩不見了!”

    並不是什麽值錢的玉,卻是她娘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據說是她爹和娘親定親時的定親信物,自從他們去世後她一直戴在身上,可是那夜從明府回瀟湘館後,卻發現沒有了。

    她很想去明府找,可又怕是丟落在密道中,自己若冒險進去,送了命還好說,若真被明府抓住,隻怕給掌櫃的添麻煩。

    “確定是丟在明府了嗎?中途有沒有去過別的地方?”月娘問道。

    元蓁緩緩搖了搖頭,突然怔然抬頭,對了,自明府出來後,她和亓炎打了一架,難道是在和他打鬥的過程中丟了。

    晚上她要再去打鬥的地方找一遍。

    夜裏,元蓁先去了那一片屋頂,來來回回找了幾次,自然什麽都沒找到。

    剛到亥時,亓炎自外麵回來,正往書房走,突然腳步一緩,冷眸一瞥身後,然後繼續大步往前走。

    身後一道暗影無聲接近,手中刀光一閃,猛然向著他後頸劈去。

    正走路的亓炎麵色不變,身體突然往後一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微一用力,手中的匕首頓時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女子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狠色一閃,借著他手腕的力量,旋身而起,飛腿向著男人的麵門踢去。

    動作狠辣很迅捷!

    亓炎身體憑空向後一移,躲過對方的攻勢,卻不想女子袖口中突然閃出一條軟鞭纏上他的手臂,灌注內力,用力一震,竟是要震斷他手臂的經脈!

    亓炎眸子一縮,旋身飛轉,手掌握住軟鞭,微一使力便將鞭子奪了過來,一股掌風猛的向著女子肩膀上拍去。

    對麵女子被掌風掃中急急後退,淩空後翻,落在三丈外冷冷的和他對視。

    亓炎隨手將軟鞭扔在一旁,冷峻的臉上帶著淡淡嘲諷。

    女子錯後一步,做出防禦的姿勢,冷聲道,“我今日並非上門鬧事,隻問你一句,可看到我的玉佩?”

    亓炎一身墨袍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麵色冷沉,自身上掏出一塊碧色玉佩掛在手上,淡聲道,“可是這個?”

    女子雙眸頓時一睜,伸手道,“把它還我!”

    亓炎將玉佩握在手心,深邃的五官此刻看上去冷淡而無情,“想要就憑本事來拿!”

    女子黑眸中閃過一抹惱怒,淩厲帶煞,飛身而起,劈掌去搶他手中玉佩,頓時發起進攻。

    她內力不如亓炎,但身姿輕靈,動作利索而迅猛,此時拚了命,竟在亓炎手下走了十幾招而不分勝負。

    亓炎漸漸失了耐心,故意露了一個破綻,女子果然搶玉心切,貼身上去,隨即手腕上一陣劇痛,被亓炎拿住了命脈,她竟不管不顧,依舊伸手去奪他手中的玉佩。

    亓炎俊顏微冷,伸指在她臂彎下三寸用力一彈,女子頓時失力,被男人雙手一絞,雙手均被拿住,再動彈不了半分。

    女子仰頭向後,雙目冷厲的瞪著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把玉還我!”

    “手下敗將還如此囂張!”

    亓炎冷哼一聲,一掌劈下去,女子雙眼一閉,頓時暈了過去。

    侍衛圍上來,亓炎麵色不變,淡聲吩咐道,“捆了,扔進柴房去!”

    “是!”

    兩個侍衛上前,用繩索將女子捆綁結實,然後抬著往後院而去。

    亓炎進了書房,躬身道,“公子,那女子已被拿下!”

    君燁身上穿著銀狐大裘,似正準備出門,聞聲淡淡點頭,“今夜你便留在府裏,好好審問她吧!估計也是塊硬骨頭,能問出翡翠閣幕後掌櫃最好,若不能、也不要傷了她。”

    亓炎垂首應聲,“是!”

    男人高挺的身姿高華矜貴,抬步出了書房。

    二白此時正在院子裏烤雞,就是芙洛送給她的那隻蘆花母雞。

    二白本來不想殺了它的,結果自那日和阿鸞在一起呆了一夜後,母雞不知是入了什麽魔障,不吃不喝,到了今日下午便死了。

    二白覺得它是相思成疾,果子說是那一晚定是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讓它寧願選擇絕食自盡,林媽卻說是那日被明府的侍衛給嚇到了,母雞最怕受驚。

    不管因為什麽,母雞死了,是不爭的事實。

    雞死不能複生,為了讓它死的有所值,二白決定烤了它。

    一下午,林媽燒水褪毛宰雞,二白則親自挑了各種材料,泡了幹荷葉,又和泥生火,將雞包好了放在火上慢慢烤。

    君燁進門的時候,二白的雞剛剛冒出香味來。

    “我知道你一定是聞著味來的!”二白展顏笑道。

    “二白這個時候烤肉,難道不是專門為了等本尊?”男子黑眸中流光閃爍。

    二白輕嗤一聲,“好厚的臉皮,快要比上城牆了!”

    男人眨了眨眼,“城牆再厚,不是也已經被二白攻下,本尊毫無還手之力!”

    二白挑了挑眉梢,但笑不語。

    二白又燙了酒,兩人圍著篝火而坐。

    火光閃耀下,男人容顏清俊,高華如謫仙,長指捏著青瓷酒盞,鳳眸一挑,淡淡看過來,

    “二白,嫁給我吧,成親之後,我日日陪著你圍爐夜話,烤肉喝酒,難道不好嗎?”

    二白穿著緋紅色的披風,風帽上的狐毛簇擁著她巴掌大的小臉,一手托腮,一手用棍子挑著篝火,一雙桃花眸中火光閃耀,看不清她眸底的情緒,隻聽她淡淡的道,“如今你想見我隨時可以見,我就在這裏,哪裏也不會去,即便不成親,和成親也無分別,這樣有何不好?”

    君燁溫熱的手掌覆在她手上,目光灼灼,“可是我想不管何時,一抬頭,一回首就能看到你,就像在香蘇別苑時。”

    如今他雖日日能看到她,卻總覺得不安心,似乎她隨時都會離去。

    二白轉眸看著他,“再給我一段時間,等瀟湘館在上京穩定下來,我們再商議此事!”

    君燁眸中火光一點點暗下去,端了酒盞放在唇下抿了一口,不緊不慢的道,“今日有個趣事說給二白聽聽。”

    “什麽?”二白托著下巴,興致昂揚的轉頭看來。

    “有一女子說是自己的玉佩被亓炎拿走了,今夜上門討要,被亓炎抓住正在審問。”君燁慢條斯理的道。

    二白眼睛轉了轉,“哦?難道是亓炎在外麵惹了什麽桃花債?”

    “不,那女子是翡翠閣的人!”君燁直直的看著她。

    二白臉上淺笑僵了僵,隻一瞬便回過頭去轉動架子的上的烤雞,淡聲笑道,“翡翠閣?我到是去過幾次,女子個個嬌媚溫柔,咱們亓炎將軍又威武神勇,相貌不凡,說不定真是哪個姑娘美人愛英雄呢?否則貼身玉佩怎麽會落在亓炎手中。”

    君燁悠悠道,“到底真相如何,今夜審問後便知了!”

    “肉烤好了!”二白突然喊了一聲,將架子上的烤雞拿下來,放在桌子上,拿起石頭便要將上麵的幹泥砸掉。

    “小心燙!”君燁伸臂攬住二白的腰,取了她手中的石頭,柔和笑道,“我來!”

    外麵的幹泥砸掉,剝了荷葉,一股濃濃的肉香頓時飄散出來,勾的人食指大動。

    二白在鮮嫩的雞肉上抹了一層蜂蜜,然後直接在架在火上烤。

    很快雞肉和蜂蜜的香甜氣息便已經可以聞到,等到外皮烤的焦脆,二白取下來,放在大碟子中,雙眼已經冒光。

    自己做美味真的感覺的確不同。

    成就感無與倫比。

    “原來,本尊未來的夫人還會廚藝,以後就算本尊解甲歸田,也不愁會挨餓了!”君燁淡笑道。

    二白斜睨他一眼,俏聲問道,“你會解甲歸田嗎?”

    “等本尊老了,自然會!”

    二白抿唇笑了笑,不在問,轉過頭去撕扯她的烤雞。

    君燁拿了刀子要幫她切開,二白忙伸手推開,“不要用刀切,用手撕才最美味!”

    “難道不一樣?”君燁問。

    “自然不一樣!”

    二白用手撕了一個雞翅膀下來,燙的忙扔在盤子裏,雙手去捏耳朵,表情專注而俏皮,看的君燁心頭酥軟,忙將她攬在懷中,眉頭輕皺,握著她的手放在唇下吹了吹。

    “疼嗎?”

    二白搖頭,“隻疼了一下!”

    “還是我來吧!”

    君燁拿著雞肉,撕成小塊,清俊的長指上麵沾了油光,卻絲毫不妨礙他貴公子的氣質。

    二白讒眼看著,不知那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更誘人還是那鮮嫩的肉更香?

    將二白放在膝上,君燁把撕好的肉一塊塊喂進她嘴裏,直到吃了半隻雞,仍舊將她眼巴巴的看著,不由的嗤笑一聲,“你園子裏的下人都不給你吃肉嗎?”

    “我晚飯還沒吃,餓了!”

    二白無辜的聳肩。

    “不能再吃了,晚上吃多了肉容易傷食!”君燁取了酒,喂了她半盞,然後拿了絹帕擦了擦她唇上的油光。

    “嗯!”二白點頭,“那半隻雞留個果子她們,你呢,你怎麽不吃?”

    “我用過晚飯了,而且,等下還有更大的美味等著本尊去吃!”

    “咳!”

    二白正喝著酒,猛的嗆了一口,頓時伏在他肩膀上咳了起來。

    君燁為她拍背,淡聲道,“又不是第一次,激動什麽。”

    “你、”二白瞪著他,不知是咳的還是羞的,滿臉漲紅,眸子一轉,訥聲道,“不吃算了,這麽香,以後保證你哪裏都吃不到!”

    “是嗎?”君燁墨眸深邃,“那我嚐嚐有多香?”

    說罷扣著她的下巴,低頭吻在她的唇上,輾轉深入,往她唇齒間深處探索。

    他吻的細致而溫柔,半闔的黑眸裏柔情如夜,緊緊的鎖著她,要將她困在那一汪深潭之中。

    火光驅走了冬夜的清寒,四周靜謐無聲,似乎錦園內的下人都已經睡熟,或者故意都藏在屋子裏,將園子讓她們的主子。

    旁邊竹葉颯颯,石台上還有未化的積雪,青白若秋霜,凝著皎皎月色。

    良久,君燁才自二白的唇內退出來,手指撫著她白嫩的臉頰,一下下,那般溫柔的摩挲。

    二白被他吻的渾身酥軟,一雙桃花眸含波帶媚,低低喚他的名字,

    “君燁”

    “嗯?”

    二白今夜並未喝很多酒,腦子卻一片迷蒙,眼中都是男人殷紅瀲灩的薄唇,性感魅惑,她呼吸一緊,緩緩靠近,啟唇主動吻在他的唇上,閉上眼睛,軟舌含住他的唇瓣,細細舔舐。

    男人氣息頓時變的粗重,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反客為主,重重的吻下去。

    攬住她的腰身,起身大步往閣樓上走。

    步伐不穩,甚至有些急不可耐

    火光將兩人重疊的身影拉的很長,一點點接近溫暖,春情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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