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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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見有人來救呂文孝,也不戀戰,返身腳尖一點馬車,縱身而去,迅速消失。

    呂文孝坐在地上,抖若篩糠,看著那刺客走了,又一臉恐慌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黑衣人。

    你、你是誰?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黑夜中,一輛馬車緩緩駛過來,在他麵前停下,車門打開,一身著白狐的少女自馬車上跳下來,純淨的麵孔上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章公公,好久不見!”

    呂文孝緊緊的盯著少女的臉,突然目光一震,顫聲道,“你、你是明鸞公主?”

    二白蹲下身來,“今日攝政王沒能殺的了章公公,定然還會派第二波殺手來,章公公可想好活路?”

    呂文孝眼睛急轉,目光陰鬱,突然臉上的惶恐一點點隱去,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咧嘴笑道,“公主半夜至此,不就是來救草民的?”

    被猜到了,真沒意思!

    二白聳了聳肩,起身往回走,“我就是睡不著路過,章公公回大牢裏還是去找攝政王求饒請自便!”

    公主!”

    呂文孝慌張的急呼一聲,起身追上去,“公主,可真的能給草民一條活路?”

    二白負手轉頭,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嗤笑道,“你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若最終都是死路一條,草民何必出賣攝政王?”

    二白深以為然的點頭,“那我去和皇上說,留你一命!”

    呂文孝認命的低下頭去,“多謝公主!”

    而自稱是攝政王的人來暗殺呂文孝的刺客,此時正坐在瀟湘館的屋頂上。

    很快同樣一著黑衣的男子身影一飄落在他身側,摘了臉上黑巾,露出一張硬朗的麵孔,笑道,“事做完了,怎麽還不回去睡覺?”

    夜裏行事習慣了,睡不著!”

    對麵那人自懷裏掏出一個酒囊出來,打開蓋子喝了一口,扔到對麵,半開玩笑的道,

    坐在這裏,難道不是等著掌櫃的回來?”

    滾!”那人笑罵了一聲,耳根卻一紅,接過酒囊灌了口酒,嗤聲道,“你不是也和湛戟那家夥為了爭奪做掌櫃的車夫打了三日!”

    或者在他們心裏,掌櫃的一直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讓他們臣服且敬仰,然後偷偷的存一點自己的小心思。

    對麵的人也不惱,搶過酒囊,一邊仰頭喝酒一邊走,嗤聲笑道,

    別想那麽多了,回去了!”

    等那人走的遠了,坐在屋頂上的人才起身,快步追上去,

    等等我!”

    此日早朝上禦中丞範誌毅上奏,彈劾攝政王君冥烈結黨營私,草菅人命,勾結宦官,謀殺太上皇。

    這一聲出,整個朝堂都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範誌毅,然後齊齊看向君冥烈。

    君冥烈倏然轉頭,氣勢冷肅,死死的盯著範誌毅。

    範愛卿、可有證據?”燕昭宇再不是之前漫不經心的樣子,自龍椅上緩緩起身,一字一頓,冷聲問道。

    微臣帶來了一個人來,請皇上允許他進殿麵聖,當眾指證攝政王!”範誌毅鏗鏘出聲。

    燕昭宇眼睛一掃君冥烈緊繃的臉,道,

    宣!”

    宣呂文孝進殿!”

    ……。

    太監尖細高昂的聲音一聲聲傳出去,大殿內百官懼驚。

    事情太過突然,之前竟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

    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呂文孝?

    已經有大臣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呂文孝是誰?”

    不知道,沒聽說過!”

    我到是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好多年了!”

    ……

    待眾人看到垂著頭走進來的呂文孝,殿中所有的老臣都瞠目結舌,隨即一臉恍然。

    章公公!

    曾經服侍太上皇的太監總管,章德!

    他竟然就是呂文孝!

    太上皇已經駕崩將近十年,章德為何這個時候冒出來?

    範誌毅說的攝政王勾結太監謀殺太上皇,難道這個太監說的就是章德?

    眾人心中驚愕,心思各異,整個大殿雅雀無聲,隻目光在呂文孝和君冥烈身上不斷的逡巡打量。

    此時後宮內,一小太監提著一個食盒進了延壽宮。

    守門侍衛將他攔下,問道,“做什麽的?”

    小太監忙笑道,“奴才是邱總管的人,皇上上朝前特意讓禦膳房做了香蟹包,讓這個時辰送過來!”

    守衛見過這小太監,的確是經常跟在邱忠身後的人,飛鸞殿的心腹。

    但仍舊不敢大意,守衛掀開紅木雕漆食盒的蓋子,見裏麵的蟹包熱騰騰的還冒著熱氣,似是剛出爐的。

    嗯,進去吧!”

    守衛蓋上蓋子放行。

    多謝!”

    小太監提著食盒,快步進了宮門。

    這個時辰,二白正吃早飯。

    果子在一旁嘰嘰喳喳說著二白不在的這幾日,後宮又有妃子來請安,坐了半日不肯走,芙公主也來了,然後如何用冷雪捉弄那妃子,弄的那妃子狼狽不堪。

    果子說的眉飛色舞,二白心不在焉的聽著,等著前朝那邊傳來的消息。

    奴才見過李公公!”

    突然殿外傳來守門小太監恭敬的請安,二白轉頭,便見邱忠的隨身跟班李桂走了進來,恭敬的跪在地上,手中舉著食盒,“奴才李桂,給公主殿下請安!”

    起來!”二白隨口道了一聲。

    謝公主殿下!”

    手裏拿的什麽東西?”果子先出聲問道。

    皇上一早讓禦膳房做的,讓奴才拿來給公主!”

    說罷起身,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打開蓋子,蟹香包的香味立刻散發出來。

    包子皮幾乎薄的透明,晶瑩剔透,裏麵黃色的蟹肉陷裹著湯汁,看上去一個個似是盈玉翡翠雕刻出來的。

    食盒分三層,最下麵是無煙白碳,中間是熱水,上麵才是包子,滴水成冰的臘月,李桂提著包子自禦膳房走過來,一點都未冷,如剛出鍋的一般。

    放這吧!”

    二白心裏有事,本來沒什麽胃口,此時看到這包子也有些餓了。

    是,奴才告退!”

    李桂弓著腰,慢慢退出去。

    果子將蟹包取出來,將食盒放在桌子下麵,食盒內的白碳未息,水翻滾著,仍舊冒著滾滾熱氣,漸漸在房內彌漫。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延壽宮守門的侍衛,其中一人道,“方才那個提著食盒進去的小太監怎麽還沒出來?”

    大概是公主有事交代吧,裏麵有果子姑娘,還有那麽多宮侍,不會有事的!”另一人道。

    最先那人心思縝密,眉頭皺了皺,回身道,“我還是進去看看吧!”

    說罷,剛要往宮門內走,突然自宮牆拐角處湧出來一隊侍衛,走到跟前,二話不說,對著兩人便砍下去。

    兩人一驚,就聽到宮內許多地方都傳出廝殺聲,隱約看到遠處有太監宮女慘叫奔逃。

    禁衛軍叛亂了!

    快去稟告皇上!”一名侍衛拚死擋在延壽宮門前,對著另一個同伴嘶聲喊道。

    然而兩人被二十幾人包圍,如何脫身,很快便中刀身亡,叛變的禁衛軍踩著兩人的屍體湧進延壽宮。

    延壽宮內宮女太監見侍衛舉著帶血的刀闖進來,頓時嚇的四散而逃,卻被禁衛軍捉住,一刀一命,連反抗都沒有,便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延壽宮所有的宮女太監全部都已被殺盡。

    寒風蕭瑟,血腥濃重。

    藏在廊下一直沒有出門的李桂走出來,帶著禁衛軍走進大殿中,二白和果子兩人中藥軟弱無力,倒在地上。

    小姐!”

    果子臉色蒼白虛弱,想要保護二白,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眼中淚水滾滾而下,心急如焚。

    二白抬眸看著李桂,

    你背叛皇上?”

    侍衛將殿門堵住,屋裏光線頓時變暗,李桂背光而立,一張其貌不揚的麵孔此時滿是貪婪和狡猾,

    跟著皇上,奴才永遠都是一個被邱忠隨意打罵的小太監!”

    邱忠對你如何不好?”二白渾身無力,腦子裏一陣陣混沌,勉強靠著椅子坐在地上。

    邱忠?”李桂嘿嘿一笑,“他本就是攝政王的人,後來卻背叛了攝政王投靠了皇上,既然他可以背叛攝政王,奴才為什麽不能背叛皇上?”

    君冥烈是叛黨逆臣,如何同皇上相提並論?”

    成王敗寇,攝政王為大燕效了犬馬之勞,為何不能做大燕的主子?”李桂冷哼一聲,隨即笑道,“奴才到是很佩服明鸞公主,這個時候了竟然還這樣冷靜!”

    二白唇角勾了一抹嘲諷的輕笑,“你們主子需要用我威脅皇上,自然不會殺了我!”

    公主真是聰明,那就委屈公主了!”

    李桂對著身後侍衛尖喝一聲,“帶上明鸞公主!”

    立即有兩名侍衛上前,抓著二白的肩膀起身,帶著她往外走。

    小姐!”

    果子撲過來,在地上掙紮,死死的抓住二白的裙擺。

    一侍衛目光一狠,抬刀對著果子的手腕便要砍去。

    不要!”

    二白返身撲在果子身上,將她護在身下,長刀堪堪落在二白背上話,滑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小姐!”

    果子痛哭流涕。

    不要害怕,在這裏等著我!”二白抱著她低低的道。

    不,不管生死,我都和小姐在一起!”果子手指發白,緊緊的住著二白的衣服。

    聽話!”

    二白低斥了一聲,拽開果子的手,抬頭看向李桂,“我跟你們走,不要再傷害我宮裏的人!”

    我們隻要公主,其他人隻要聽話,自然不會有事!”

    之前屈膝卑顏的小太監居高臨下的看著二白,滿臉的囂張得意。

    說罷對著侍衛指揮道,“帶走!”

    此時大殿內,呂文孝跪在地上,額上冷汗涔涔,頭頂龍椅上坐的仿佛就是順元帝,他之前的主子,臨死之前那雙血紅的眼睛不聲不響的盯著他,不由的心生懼意,伏地磕頭,

    老奴,參見皇上!”

    攝政王眸子眯起,森寒凜冽,滿目肅殺之氣,冷冷的注視著地上的人。

    章德!”

    範誌毅低喝一聲,“你同攝政王勾結,一同謀害太上皇之事,你可認罪?”

    老奴認罪、老奴認罪!”呂文孝跪在地上,鬆弛的臉頰抖動,顫聲道。

    他遠離上京,逍遙將近十年,以為宮中歲月和這裏所有的事都已和自己無關,也從未有過任何悔意,如今跪在這裏,全身瑟瑟發抖,心神俱顫,才知道,自己就是章德,每一件事都刻在骨子裏,從沒有一日忘記。

    順元帝的音容笑貌也早已深入骨髓,如影隨形,那種骨子裏的奴性,也根本無法驅除。

    順元帝對他一直都很好,他還是一個最低微的小太監時,有一次打翻了一個貴重的瓷瓶,被當時的太監總管打了半死,是順元帝救了他,讓他侍奉在身邊,從一個小太監慢慢升為整個後宮的太監總管,在順元帝身邊伺候了整整二十六年。

    二十六年,他看著順元帝從一個普通的皇子成為太子,再做上皇位,最後,死在龍床上。

    這一切,都是他陪伴在左右。

    順元帝天生體弱,隻是年輕的時候還不嚴重,後來登上皇位,日夜操勞,身體越發虛弱,後來一個月裏有二十日需要吃補藥維持。

    他自己,不貪財,不好吃,卻唯有一個致命毛病,便是好色。

    也許是太監,心中壓抑,反而越有那方麵的欲望,之前在宮裏便有幾個小宮女死在他手上,他得到了快感,越發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當時後宮的嬪妃很少,順元帝身體不好,很少臨幸宮妃,宮中也僅有太子和芙公主兩個子嗣。

    後宮中有個韓昭儀,因寂寞每日愁苦,他偶爾代順元帝去她宮中送東西,兩人眉來眼去,竟然喜歡上了對方。

    他雖淨了身,是個宦官,但長的白淨俊秀,又溫柔體貼,的確招人喜歡。

    他那時是真的喜歡韓昭儀的年輕嫵媚,對她憐惜且同情,不自覺的便經常往她宮中去。

    兩人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如何被君冥烈知曉,他將衣衫不整的兩人堵在韓昭儀的床上,威逼利誘,要自己替他做事。

    為了韓昭儀,也為了他自己,他不得已答應君冥烈,從此,每日在順元帝的補藥中下一種慢性毒藥。

    漸漸的,順元帝甚至連床都下不了了。

    而前朝,君冥烈拉攏群臣,勢傾朝野,無人再出其左右。

    長公主死後,君冥烈更無顧忌,甚至在朝堂上已經隨意罷黜朝臣。

    順元帝那時已經知道君冥烈的野心,暗中聯絡一些老臣,想要瓦解他的權勢和兵馬,再安排侍衛一舉將其拿下。

    然而,計劃很快被君冥烈知曉,他將那幾名老臣罷黜流放,徹底架空了順元帝的皇權。

    即便如此,君冥烈仍舊不滿足,一個冬夜,帶著十名侍衛悄悄進宮,逼迫順元帝寫下遺詔,傳位太子,立他做攝政王,之後便用毒藥徹底毒死了順元帝。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都在一旁。

    看著順元帝絕望的掙紮,看著順元帝被君冥烈用太子的性命做威脅時的無奈,瘦弱的身體似寒風中的枯木,被最後一場風雪壓垮,最終含恨九泉,死不瞑目。

    之後皇上駕崩的消息由他親自傳出去,太子登基,君冥烈成了攝政王,位極人臣,而他也帶著這些秘密告老還鄉,回了涼州。

    將近十年,他以為自己會將這些秘密一直帶到墳墓裏去,不曾想,竟有一日還會站在這大殿中,將當年之事,一一道來。

    說出來後,似乎整個人都變的輕了,他無聲淡笑,終於,他可以去見順元帝,長跪謝罪。

    聽完呂文孝的話,整個大殿靜寂無聲,被這段宮中隱秘所震撼,甚至有的人雙拳握起,目呲欲裂,直直的看著君冥烈。

    燕昭宇順著玉階緩緩走下,渾身氣息陰寒,聲音帶著沉沉弑殺之氣,

    君冥烈,你還有何話可說?”

    君冥烈臉色鐵青,語氣卻沉穩,嗤聲冷笑道,“哪裏來的閹人,他說的話,皇上也信?”

    燕昭宇直直的盯著他,啟口道,“章德,說君冥烈讓你下毒謀害太上皇,可有證據!”

    有!”

    呂文孝跪在地上,自胸口掏出一個信封,雙手呈上,“這是之後攝政王交代老奴做事的一些信件,請皇上過目!”

    範誌毅接過去,展開看後,冷目看向君冥烈,

    攝政王,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如何狡辯?”

    事已至此,真相已經一清二楚,大堂上有不少跟隨君冥烈的官員,都一個個麵如土色,縮著肩膀,唯恐牽連道自己。

    而其他痛恨君冥烈把持朝政的的臣子則露出大快人心的暢快,咬牙看著他,恨不得現在便上去將他繩之於法。

    更有人偷偷看向君燁,想看看他如何反應。

    讓所有人捉摸不透的是,君燁挺身而立,站在右首,一向清傲冷淡的俊顏沒有半分變化,隻淡淡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來人!”燕昭宇怒喝一聲,“將君冥烈拿下!”

    君冥烈冷哼一笑,威喝道,“誰敢!”

    大殿中呂敬衝進來,卻不是聽到了燕昭宇的命令,而是匆忙回稟道,

    皇上,宮中有禁衛軍叛亂,已被屬下帶人拿下,卻仍有部分叛軍在宮中流竄,!”

    燕昭宇長眸邪魅冷然,注視著君冥烈,“鼓動禁衛軍,攝政王是要謀反嗎?”

    老臣對大燕一直忠心耿耿,是皇上一定要逼迫老臣謀反,那便怪不得老臣了!”

    你還能如何,宮中雖有你的人,可城外十萬守城軍皆是朕的人,你的安北軍遠在北疆,遠水救不了近火,君冥烈,你還不束手就擒!”

    哈哈!”君冥烈揚天大笑,冷聲道,“老臣南征北戰,戎馬一生,從來就未臣服過任何人,要老夫束手就擒,簡直是笑話!”

    說罷,對著門外高聲喝道,“帶進來!”

    燕昭宇眉心一蹙,臉色微變,倏然轉頭。

    隻見太監李桂和十幾個禁衛軍一同向著大殿走來,而二白被他們壓製在中間,刀橫在脖頸上,脅迫她一起進了大殿。

    見明鸞公主在對方手中,呂敬帶領的禁衛軍不敢上前,緩緩後退,讓出一條路來。

    二白垂著頭,被兩個侍衛架著手臂,似中了迷藥,半昏迷狀態。

    鸞兒!”

    燕昭宇臉色蒼白,急喝一聲。

    眾人身後,君燁也未想到二白會被禁衛軍抓到,瞳孔一縮,手掌緩緩握緊。

    你將鸞兒怎麽了?”燕昭宇猛然回頭問道。

    無妨,隻是中了點迷藥而已!”君冥烈道。

    此時眾人才明白,宮中禁衛軍叛亂,並不是造反,隻是造成混亂,趁機抓住明鸞公主,威脅玄寧帝。

    你想怎樣?”燕昭宇變了聲音,帶著一絲輕顫和暗啞。

    不怎樣,隻想讓皇上打開城門,讓老臣出城,再讓公主護送老臣到峪水關,待老臣出關自會放了公主!”

    出關以後,就到了北疆的地界,將近三十萬安北軍都是君冥烈的人,一入北疆,再無人能傷的了他!

    燕昭宇滿目陰冷,“朕如何信你,你若傷害公主呢?”

    皇上不信也要信,沒有別的選擇,隻要皇上信守承諾,不追殺老臣,老臣自也會說到做到!”

    拿女子做人質,難道這就是攝政王的英雄氣概!”範誌毅凜聲喝道。

    君冥烈麵色不變,淡定道,“設計陷害,誅殺功臣,難道便是君子所為?”

    謀害太上皇,篡位早飯,君冥烈,你有何顏麵自詡為大燕功臣?”

    老夫為大燕南征北戰、衝鋒陷陣時,你還不過是個無用的書生,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夫!”

    君冥烈輕蔑的瞥了範誌毅一樣,不再多話,隻看向燕昭宇,

    皇上可已經想好?皇上若非要老臣死,那老臣隻能讓明鸞公主陪葬了!”

    燕昭宇看著二白,眸子冷澈,嘶聲道,“好,朕送你們出關!”

    皇上!”

    皇上!”

    範誌毅和錢之任等人上前急呼一聲,神色焦急,若是放虎歸山,日後必成大患

    不必再說!”燕昭宇抬手止住,吩咐道,“呂敬,打開宮門,讓他們走!”

    是!”

    守在門口的侍衛立刻讓開一跳路,放君冥烈等人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