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受傷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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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的一聲,飛箭離弦的聲音被淹沒在烈風狂嘯之中,急速的破空而去,直直射向君澈。

    二白直來得及看到寒光一閃,臉色微變,想也未想,轉身擋在君澈麵前。

    “噗”

    長箭入肉,鮮血濺出,濺在君澈驚愕的臉上,他愣在那,一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二白!”

    君燁聲音帶著慌張,馳風掠影,瞬間到了二白身前,抱住她倒下去的身體,驚慌的看著她,“二白!”

    箭射出去的那一刹那,君冥烈神色大變,飛身上前,想要救君澈。

    京戟軍立刻上前,將君冥烈團團圍住。

    “大人!”

    上官焯急喊一聲,拚命的衝殺上前。

    慕容遇看了一眼倒在君燁懷中的二白,目光寒澈,舉劍向著上官焯劈去,帶著滔天的怒氣,氣勢淩厲,迅猛狠辣。

    斷崖上頓時陷入廝殺。

    混亂之中,君燁看著二白緊閉的雙眸,胸口直直的沉下去,全身血液似僵住,不管身後戰況如何,也不再管是否能活捉君冥烈,縱身而起,急速的向著山下掠身而去。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崇州城外屍體堆積,血腥濃鬱,引了嘶鳴的夜梟在屍體上徘徊。

    崇州城門緊閉,城牆上守衛的士兵隻看到頭頂上黑影一閃,急急回頭向城中張望,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君燁抱著二白進了別苑,親兵見二白滿身的血跡,立刻點了燈,去叫軍醫來。

    二白伏在君燁肩膀上,睜了睜眼,察覺到身下男人的緊繃,勉強咧了咧嘴唇,低低的道,“君燁,不用害怕,我沒事,就是有點疼!”

    君燁臉色比二白還要蒼白,看著她背上汩汩冒出的血染紅了他的手臂,閉了閉眼睛,微一點頭,“嗯,我知道,軍醫馬上就會過來,上了藥就不疼了!”

    二白想要點頭,卻沒有力氣,緩緩閉上眼睛。

    很快軍醫被帶來,雙目不見之前被慕容遇逼著救君燁時的渾濁,清明矍鑠,看到被君燁抱在懷裏的女子,立刻道,“大司馬,將夫人放在床上吧!”

    君燁眸色暗沉,微一頷首,將二白背部朝上,小心的放在錦被上。

    老軍醫查看了一下傷口,皺眉道,“傷口有些深,但是並沒有到心脈,沒有生命危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將箭取出來。”

    “好,本尊在這裏看著你取箭!”

    方才還很淡定的老軍醫此時額頭上反而出了一層細汗,訥聲,“大司馬還是退避一下比較好!”

    “不,我就在這裏,你動手吧!”

    老軍醫無奈,“是、是!”

    說罷取了藥箱,開始為二白取箭上藥。

    將近子時,慕容遇才從外麵回來,一進別苑往疾步往君燁的院子走。

    君燁站在廊下,似是聽到動靜,剛從屋子裏出來。

    “君少,鸞兒怎麽樣?”不待走到跟前,慕容遇急聲問道。

    “已經上了藥,沒有大礙!”

    圓月掛在正空,光華如銀,透過梅枝,在他俊顏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看上去有些沉重。

    慕容遇點了點頭,麵上放鬆下來,才道,“君冥烈已經帶回來關押好,上官焯被我殺了,君澈也一起帶了回來,所有安北軍,都已經被剿滅!”

    君燁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

    “還有、”慕容遇低聲道,“皇上來了,就在路上,已經過了荊州地界,估計明日正午就能到崇州。”

    君燁皺了皺眉,戰事已了,他自然知道燕昭宇為何而來。

    大概是等急了!

    “嗯!天色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君燁沉聲道。

    “好,你也早點睡,明日一早我再來看鸞兒!”

    慕容遇道了一聲,轉身出院子。

    他剛走,亓炎便又走了進來,向君燁稟告,他封命帶一萬兵馬沿磐石到峪水的官道找明鸞公主,沒有找到公主,卻找到了君冥烈的家眷。

    這些家眷本是要去峪水的,還沒到峪水就聽探子回來說,峪水城中有變,陳將軍被殺了。

    於是,這些家眷六神無主,最終決定再返回磐石,正被亓炎遇到。

    而這個時候,二夫人才發現君澈的馬車不見了。

    亓炎猜到二白可能和君澈在一起,已經來了崇州,所以匆忙返回。

    一回來,自然已經二白受傷的消息。

    “公子,這些家眷如何處置?”亓炎問道。

    “暫時先安置在偏院中,擇日一起送回上京!”

    “是!”

    亓炎告退,下去安排。

    剛剛打完仗,還有許多事需要善後,君燁一邊照顧二白,一邊部署城中事宜,整夜未睡。

    天剛剛亮,就聽到侍衛來報,玄寧帝已經進城了!

    好快!

    君燁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

    燕昭宇大概連夜趕路,未曾休息,隻用一夜的時間,便從荊州趕到了崇州。

    二白在他身邊,想必燕昭宇早已坐立不安,所以剛過了年,做完祭祀,便迫不及待的趕來。

    君燁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女子,目光沉寂。

    “咳咳!”躺在床上的二白似是聽到了他的怨念,咳了幾聲,大概觸動了傷口,皺眉shen yin了一聲。

    君燁坐在床邊,摸了摸她蒼白的臉頰,低聲喚道,“二白?”

    二白皺著眉,緩緩睜開眼睛,似還未完全清醒,目光迷蒙的看著他。

    “不認識我了嗎?”君燁柔聲笑道。

    二白抿了抿唇,聲音沙啞,“君燁,我渴了!”

    君燁起身端了水來,喝了半盞,然後俯身吻在她唇上,溫熱甘甜的清水一點點流進她唇內。

    最後在她唇上含了含,男人才直起身,長指將她唇角的水澤抿去,問道,“傷口疼嗎?”

    二白搖了搖頭,“不疼!”

    “我的二白總是太心善,為任何人都可以擋箭,可是,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你若有事,想沒想過我該怎麽辦?”男人輕撫著她臉頰,目光淡淡,不是如何的犀利和逼迫,卻讓二白心頭一栗。

    二白轉頭蹭了蹭他的手背,軟聲解釋道,

    “君二之前救過我,可是我卻脅迫他要挾他的父親,當時我來不及想太多,隻想著他不能死。君燁,不要生我氣,好不好?”

    不要氣她沒有跟他派去救她的人回來,不要氣她自作主張的用君澈威脅君冥烈,不要氣她為君澈擋了一箭,他心裏想什麽,她全部都明白。

    君燁幽幽的看著她,勾唇淡笑,“我怎麽會舍得生你的氣!”

    他隻是氣自己,總是讓她受傷,不能保護好她。

    二白跟著展顏一笑,映著透窗而過的朝陽,眉目如畫,清美絕倫。

    “對了、”她眉頭突然又一皺,嗔怒的看著男人,“你什麽時候發現那個女子是假的,有沒有親她、有沒有、”

    二白臉上一紅,瞪著眼探尋的看著他。

    君燁嗤笑一聲,俯身吻在她的額頭上,低低的道,“是不是我的二白,我一眼便能看出,二白難道不知?”

    二白想起那夜,她假扮成小丫鬟和他開玩笑時他說的話,頓時唇角一勾,眼中滿滿的歡喜。

    “餓了嗎?先喝藥,還是先喝點粥?”君燁吻了吻她的眉眼,柔聲問道。

    “不要喝藥!”二白咬著唇,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我喂你喝,好不好?”君燁低柔的哄她。

    二白大眼睛一轉,眸光流轉,眸底藏著一抹羞澀,卻微微點頭,“好!”

    “我去讓下人把藥端來,乖乖等著!”

    君燁將被子給她蓋好,起身出去。

    他剛離開片刻,外麵突然一陣喧嘩聲,隨即一聲尖喝,“皇上駕到!”

    二白猛然睜開眼睛!

    燕昭宇來了?

    很快腳步聲向著門口走來,門被推開,一抹暗紅色閃過,隨即,紗帳一掀,燕昭宇焦急的麵容出現在她麵前。

    二白躺在床上,對著他輕輕一笑,“昭宇哥哥!”

    早晨的薄光下,燕昭宇一雙桃花眸中似染著一層水霧,似怒,似怨,眼波一轉,終化作無限疼惜,走到床邊,握了二白的手放在臉上,歎息道,“一刻不讓我省心,傷的重不重?”

    二白搖頭,“沒事,隻是一點點小傷,躺兩天便沒有大礙了!”

    燕昭宇臉上仍舊不見半分輕鬆,目光直直的看著她,抬手溫柔的將她額前的碎發理到耳後,低低笑道,“好像又瘦了。”

    二白抿了抿唇,“沒有啊,這幾天和君二那家夥在一起,他好吃好喝待我,我還覺得自己胖了一點呢!”

    燕昭宇嗤笑一聲,“我不來,你就打算一直不回去是嗎?”

    “仗打完就回去了啊,剛過了年,你又剛剛親政,一定很多事,你真的不用過來!”

    燕昭宇莞爾一笑,眸光淺淺,捏了捏她的臉蛋,

    “什麽也不及你重要!”

    帳簾一響,君燁走進來,手裏還端著湯藥,看著兩人親昵的樣子,眸光一沉,垂首道,“微臣參見皇上,未能遠迎,請皇上恕罪!”

    燕昭宇淡淡的看著他,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大司馬不必多禮!”

    “請皇上讓一下,二白該喝藥了!”

    “大司馬是不是說錯了,這裏沒有二白,隻有公主明鸞!”燕昭宇唇角一勾,目光寒湛。

    君燁語氣不變,“她隻是臣的二白!”

    燕昭宇不語,眸光頗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大司馬立了大功,怎麽還能做端藥喂藥的這等小事,讓朕來吧!”

    說罷抬手就要去接君燁手中的湯藥。

    君燁向後退了一步,“皇上是天子之尊,才不能做侍奉人的這等事,二白是為了臣受的傷,自然要由臣親自照料!”

    燕昭宇狹長的眸子一眯,手停在半空,緩緩握緊,“朕想,鸞兒更希望是朕來照顧她!”

    “你們兩個夠了!”一直沒出聲的二白終於忍不下去了,語氣無奈,“一見麵就上演這種相愛相殺的戲碼好玩嗎?我還是個病人好不好,你們兩個我誰也不用,不是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你們都出去出去,讓慕容遇進來!”

    “鸞兒,你喊我?”

    慕容遇立刻探頭進來。

    “對,幫我把他們兩個都趕出去!”二白沒好氣的道。

    慕容遇皺著一張臉,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兩人,哪一個是他能惹的起的?

    “鸞兒,你嫌我命太長是不是?”慕容遇對著二白咬牙道。

    “阿遇,進來!”

    君燁突然道了一聲。

    “哦!”

    慕容遇聽話的進了內室。

    君燁把藥遞給他,“你來照顧一下二白,我和皇上有事要談!”

    “放心,交給我了!”慕容遇接過藥碗。

    燕昭宇也跟著起身,對著二白柔聲道,“鸞兒先喝藥,等下我再來看你!”

    “嗯,你先忙!”二白點了點頭。

    待兩人出去,慕容遇長長籲了口氣,“從小他們兩個人從小就是這個樣子,這麽多年過去了,什麽都變了,就他們的兩張臉沒變!”

    二白卻突然想起君澈跟她說過的話,胸口微沉。

    以前兩人雖鬥,但畢竟燕昭宇隻是太子,而君家還如日中天,而現在燕昭宇已經是皇上,君燁也成了手握兵權的大司馬。

    燕昭宇真的能容下君燁嗎?

    “喝藥啊,想什麽呢?”慕容遇將勺子放在二白唇上,卻見她神思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麽。

    二白回神,睨了他一眼,“你扶我起來,我自己喝!”

    “不行,君少說了,讓我喂你!”

    “他說過這句話嗎?”二白驚愕的問道。

    “當然!”慕容遇煞有介事的點頭。

    二白也沒心思跟他鬥嘴,張嘴含住勺子,意外的是,這藥卻不十分苦。

    “好喝吧?君少知道你不喜歡喝藥,逼著軍醫想了半個時辰,將味重的幾味藥都換成了別的,還能不影響藥效!”慕容遇嬉笑道。

    二白送了他一個白眼,眯眼笑道,

    “好喝的很,和糖水一樣,你要不要嚐一口?”

    慕容遇訕訕一笑,“還是鸞兒自己獨享吧!”

    “對了,君二怎麽樣?”二白問道。

    “他能怎麽樣?放心吧,再怎麽說他也是君少的弟弟,沒有人敢為難他!”

    喝了藥後,慕容遇見二白有些疲色,將被子給她蓋好,道,“你先休息一會,其他的什麽都不要想!”

    二白看著他,突然發現慕容遇其實什麽都懂,隻是一直裝糊塗。

    “嗯!”

    二白點了點頭,閉上眼睛。

    慕容遇把床帳放下,才緩步往外走。

    一出門,zheng jian亓炎匆匆而來,看到慕容遇問道,“公子呢?”

    “大概和皇上在書房裏,有事?”

    亓炎點了點頭,“君冥烈自從昨天被關起來以後,一直不吃不喝,看樣子,是要尋si bi迫公子!”

    慕容遇冷笑一聲,“不吃就不吃,餓幾天也餓不死,把他那些妾侍都和他關到一起去,他不吃,所有的人不許吃飯!”

    君冥烈的對君燁的恨可想而知,大概想用絕食來逼迫君燁放了他。

    不管怎麽說,世人都知道他是君燁的父親,自古以來,那些文人諫官都奉行孝道,君燁若真將自己的父親逼死了,必然要受到那些所謂的學識文家筆誅口伐。

    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父親?

    慕容遇氣不打一處來,大步往外走。

    到了傍晚,君冥烈依舊不肯吃飯,可是他的那些妾侍卻挨不住了,本都是養尊處優的人,這次卻折騰了一天一夜,還不給飯吃,不給水喝,一個個在君冥烈麵前哭哭啼啼。

    君冥烈上著腳鐐,無處可躲,動不了手,隻能幹發威。

    結果那些妾侍知道他現在動不了,也不像以前那樣怕他,一個個哭的更加厲害。

    君冥烈終於熬不住了,讓門口的侍衛送飯進來。

    快傍晚的時候,慕容遇端了讓人熬好的稀粥進門,掀開簾帳,zheng jian二白睜眼。

    “吵醒你了?”慕容遇笑道。

    “沒有,什麽時辰了?”二白看了看外麵暗沉的天色。

    “快酉時了!”慕容遇端著粥坐在床邊,吹涼了用勺子喂給二白。

    這傷藥極好,二白已經能靠著軟枕坐著。

    “鸞兒,明日一早,我和要和君少帶兵去承州,你好好養傷!”慕容遇突然道。

    二白一怔,去承州?

    “承州還有君冥烈的屯兵,而且那是邊城,若是君冥烈戰敗被抓的消息傳過去,很可能發生叛亂。所以,我和君少要盡快趕過去,控製住那裏的兵馬。”慕容遇一邊給二白喂粥,一邊淡聲道。

    二白隻呆呆的垂眸看著錦被上一圈圈光暈暗移。

    “這是皇上的意思是嗎?”二白輕聲問道。

    “是!”慕容遇點頭。

    二白深吸了口氣,喉中堵塞,頓時沒了胃口。

    承州是大燕與北楚的交界,那裏的確有君冥烈殘餘的兵馬,但肯定不會超過兩萬,隻是上官焯為君冥烈布置的一條投奔北楚的後路。

    這麽少的兵馬,何必用君燁親自過去?

    甚至他手下的亓炎都不用出馬,可是燕昭宇卻要君燁帶兵前去,分明是有意將他支開。

    其中的緣由,她再清楚不過。

    燕昭宇的心思,她突然開始有些不清楚。

    作為一個帝王,他忌憚君燁,不可能允許一個擁有屬地和兵馬的公主和一個掌握大燕兵權的大司馬聯姻。作為她的昭宇哥哥,他對她的占有欲已經超出了正常的親人範圍。

    她曾經理解他因為親人都已經失去,所以對她失而複得的那種超乎親人的情感。

    可是這份情感中,現在有多少男女之情,她已經不清楚。

    “怎麽了?”慕容遇挑眉輕笑一聲,故作輕鬆的道,“不用為君少擔心,區區幾萬兵馬,都不用他親自上陣就能解決了,隻不過是路上時間要長一點,不能和你一起回京了!”

    二白唇角彎了彎,“照顧好他,也照顧好自己!”

    慕容遇揉了揉二白的發頂,俊朗一笑,“放心吧,好好養傷!”

    掌燈時燕昭宇進來,見二白精神略好了些,笑道,“我一天來了多次,都見你正睡著,這次總算是趕上你醒了!”

    “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二白緩緩搖頭。

    “聽說我要來找你,芙洛也一定要跟著來,纏了我整整兩日,後來還是馮太妃病了,她才作罷!”

    “馮太妃怎麽樣?”二白問道。

    “無妨,不過是風寒引起的頭痛,我來時,問過太醫,再用兩日藥便也無礙了!”

    燕昭宇握著言蹊的手,淺淺笑道,“隻是可惜,鸞兒沒有親眼看到我的親政大典!”

    他本來要等她回去再辦大典,可是朝中大臣一起上書,說前麵在打仗,隻有他親政,才能將叛軍震懾,鼓舞京戟軍的士氣。

    一連幾日,他實在無奈,隻好答應。

    然而在大典上沒有看到鸞兒,他總覺得少了什麽。

    二白抿唇輕笑,“昭宇哥哥,你終於做到了!”

    “是、我終於可以親政,為父皇報仇,不必再受他人鉗製,這一切,有你一半的功勞,大燕,是我和你的!以後,我也再不會允許任何人淩駕你我之上!”

    二白白皙的麵容半隱在床帳的暗影下,眸光微沉,沒在說話。

    燕昭宇一直陪著她到深夜,絲毫不提君燁要出兵承州之事,隻說一些朝中的趣事逗她開心。

    見天色晚了,二白要他回去休息,連續多日快馬加鞭的趕路,他一路過來自然都沒好好休息過。

    燕昭宇本要留下守夜,見二白要生氣,才不得不起身,

    “外室有丫鬟守著,傷口疼的話就讓她去喊軍醫過來!”

    又交代了幾句,燕昭宇才離開。

    次日,天還未亮,突然吱呀一聲被打開,守夜的小丫鬟一驚,頓時坐起來,待看清楚來人,才躬身退下去。

    男人進了內室,掀開床帳,二白睜著眼睛淡淡的看著他。

    “吵醒你了?”君燁一身戰袍,墨發高束,一雙微挑的鳳眸溫柔繾綣,抬頭摸了摸二白的臉頰。

    他的手冰涼,發鬢微濕,沾著薄霧點點,似是一夜未睡。

    二白抿了抿唇,咧嘴一笑,沙啞的聲音帶著撒嬌,“君燁,抱抱我!”

    君燁突然喉中梗塞,俯身避開她的傷口,很輕的抱了抱她,低聲笑道,“等你傷好了,我每天抱著你。”

    二白點了點頭,轉頭吻了吻他的側臉,“保重,我在上京等著你!”

    “好!”

    男人微一點頭,細碎的吻落在她耳畔,微涼的薄唇輕輕吻著她,輾轉至她唇上,溫柔的含著她輕吻。

    二白微微仰頭,在他薄唇上輕啄,水眸流轉,

    “君燁,我愛你!”

    男人眸色一深,捏著她的下巴深深的吻她,目光灼灼,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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