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被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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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白似陷在混沌之中,因為恐懼,便下意識的抗拒所有的一切,閉著眼睛,周圍的一切都已經遠離,神智模糊,似聽到有人在安慰她,便格外的貪戀這種依靠。

    燕昭宇狹長的眸子淺眯著,裏麵染了火光,火光極快的蔓延,漸漸將他的理智吞噬,隻想將身下女子占為己有,狂熱而深邃的吻著她,手臂攬著她的腰身,緊緊的困在懷裏,抱著她往床榻上走。

    床帳放下,男人覆身而上,熱烈吻在她緊閉的雙眼上,一路往下,手緩緩解開女子的裙衫。

    帳內幽暗,混沌不明。

    “鸞兒,鸞兒、”男人心跳如鼓,攬著女子纖細柔滑的腰身,癡迷的吻著她。

    二白似想在這種混沌之中掙紮出來,不再貪戀裏麵的溫柔,好像明白那不屬於她,沉淪下去隻會萬劫不複,她開始掙紮,想要掙脫束縛,然而卻被緊緊的困住,要拖著她沉入深海冥淵。

    黑暗侵襲,濃霧籠罩不散,隱隱似又聽到水聲,二白心中慌亂不已,脫口喊道,

    “君燁!”

    聲音惶恐,帶著無限渴望。

    燕昭宇猛然停在那裏,低低的喘息,本情動的眸子漸漸陰鷙森冷。

    他緩緩起身,將女子的衣衫攏好,在她耳邊低低的道,“鸞兒,是不是君燁死了,你才能忘了他?”

    二白緩緩睜開眼睛,眼神還有些懵懂,看了看四周,以為自己睡著又陷入了夢境。

    慢慢坐起身,疲憊揉著額頭,懊惱的道,“昭宇哥哥,我好像又做夢了!”

    燕昭宇目中寒意刹那隱去,溫潤一笑,“沒事,昭宇哥哥在這裏!”

    二白點了點頭,起身要下床,卻被燕昭宇伸手攔住,“很晚了,睡覺吧!”

    二白惶惶搖頭,“不想睡!”

    或者是她根本不敢睡,那種陷在黑暗中無法掙脫的感覺,實在讓人從內心裏恐懼。

    “睡吧,我會一直守在這裏,如果有什麽不對,一定會及時叫醒你的!”燕昭宇柔聲笑道。

    已經快三更天了,更漏輕寒,二白點了點頭,重新又躺在床上。

    燕昭宇坐在床邊,將被子蓋好,撫了撫她的鬢發,“睡吧!”

    言蹊輕輕閉上眼睛,很快又睜開。

    看了看快要熄滅的燭火,向床裏靠了靠,讓出將近兩個人的位置出來,“昭宇哥哥,你也躺上來吧!”

    他傷口剛好,每天晚上都合衣坐在床上,有時候一坐便是半宿,白日裏還要上朝批閱奏折,這樣下去,她身體沒事,他也要重病一場。

    燕昭宇眸中流光一閃,微一點頭,也合衣躺下,轉頭看著二白,幽幽火光下,勾唇淺笑,“鸞兒竟敢邀我shang chuang,不怕我一時控製不住嗎?”

    二白坦然的看著他,“誰欺負我,昭宇哥哥也不會欺負我的。”

    燕昭宇握著她的手,心底漾起一絲酸楚,緩緩點頭,“對,昭宇哥哥永遠不欺負鸞兒。”

    二白抿唇一笑,閉上眼睛。

    二白睡著後,身體不由自主的蜷縮在一起,墨發下,一張小臉蒼白,黑睫如羽,本靈動清美的麵孔,此時看上去格外柔弱。

    燕昭宇手撫上她的肩膀,發現她實在瘦的厲害,在崇州回來以後好容易養回來一些,現在整個人又瘦了下去。

    二白每日夢魘,後宮中傳聞紛紛,他雖不信鬼怪之說,卻經不住身邊人的一再勸說,仍舊瞞著二白暗中請了法師來宮中做法,超度湘良媛的冤魂。

    他甚至派人將湘良媛自墳墓裏挖出來,焚屍鎮壓。

    然而並沒有什麽作用,二白依舊會做夢,依舊每日在夢魘中驚醒。

    真的要送她走嗎?

    燕昭宇深吸了口氣,輕輕攬她入懷,鸞兒,你若走了,可還會再回來?

    他不願她受夢魘之苦,可又不能看不到她,他到底該怎麽辦?

    他心裏有答案,隻是不想,不舍,不能,他做不到!

    他相信隻要他守著她,一定會幫她驅除心魔。

    夜色更深,外麵守夜的宮人一動不動,呼吸都小心翼翼,唯恐驚動了裏麵的人,像那個宮女一樣被趕出去。

    整個延壽宮,甚至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層無法言說的壓抑之中。

    燭火漸漸熄滅,光線變暗,床帳內,突然二白眉頭一皺,麵色痛苦,急促的喘息。

    “不、不”

    她低聲囈語,極是惶恐,似在極力的躲避和掙紮。

    “鸞兒!”

    “鸞兒醒醒!”

    燕昭宇也跟著慌起來,起身把她抱在懷裏,急聲想將她喚醒。

    “鸞兒,昭宇哥哥在,快醒醒!”

    “不,不要!”二白嘶喊一聲,猛然睜開眼睛,臉色慘白,一雙眼睛中滿是驚懼。

    燕昭宇心中大慟,緊緊的抱著,輕撫道,“沒事了,鸞兒,沒事了!”

    “昭宇哥哥!”二白驚恐的急喘,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緊緊的抓著她。

    “來人,掌燈!”燕昭宇急喚一聲。

    宮人匆匆入內,將寢殿內外的燭火均點燃,整個延壽宮照的燈火通明。

    二白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意識也慢慢蘇醒。

    “夢到了什麽?”燕昭宇輕聲問道。

    二白伏在他肩膀上,臉色透白,低聲道,“我、我夢到昭宇哥哥變成了湘良媛,一身**的躺在床上抱著我,黑漆漆的手掐在我脖子上,我喘不過氣來。”

    又是湘良媛!

    燕昭宇長眸陰鷙,眸底恨意翻湧,然而聲音卻依舊低柔,“鸞兒,隻是夢而已,湘良媛的死跟你沒有關係,她是自己病死的,不要再胡思亂想!”

    二白輕輕點頭,神情一陣恍惚。

    燕昭宇見她唇瓣蒼白幹裂,想要下床倒杯水來,身體微微一動,立刻被女子死死抱住,

    “昭宇哥哥不要走!”

    燕昭宇立刻不敢再動,雙臂攬住她,“好,不走,昭宇哥哥不離開!”

    這樣的深夜,剛做了噩夢,二白神經脆弱到了極致,像是溺水之人抱著最後的浮木一般。

    燕昭宇輕輕吻在在耳畔,低低的哄慰她,“鸞兒是最堅強的,不怕!”

    “昭宇哥哥!”

    二白渾身冰冷,緊緊的依偎在懷中尋求溫暖。

    在燕昭宇的記憶中,二白從未向現在這般脆弱過。

    她柔軟的發頂輕輕蹭著他的臉,讓他也跟著她一般慌張起來,急切的想要安撫她,微微低頭,長指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吻在她唇上,為她沁濕唇瓣,柔柔的吻著她。

    幽幽燭火下,男人麵容俊美尊貴,目光專注,一下下在她唇上輕吻,極是貪戀她此刻依賴他的樣子。

    夜色極靜,這樣的深夜最易讓一些極力深藏的情感蠢蠢欲動。

    二白長睫一顫,緩緩靠後,垂眸低聲道,“昭宇哥哥和我說會兒話吧,說什麽都行!”

    “好!”

    燕昭宇癡癡的看著她,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旖旎心思。

    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語氣輕鬆,說早朝上大臣又鬧了烏龍,本dan he另外一個官員管教自己兒子不力,在青樓中為了一女子和另外一男子大大出手,說來說起,最後卻發現,另外一男子原來是自己的兒子。

    又說了許多小時候的事,明鸞還不會走,他抱著她去後花園裏玩,不知是哪個冒失的宮人捅了馬蜂窩,成群的馬蜂追著他跑。

    他把明鸞緊緊護在懷裏,自己卻被馬蜂叮了腦門一口,起了一個大包,紅腫的鼓著,每次明鸞看到都咯咯直笑。

    後來包退了,為了哄她高興,他又特意去找畫畫好的太傅在腦門上畫了一個。

    他聲音低柔輕緩,娓娓道著那些往事,二白認真的聽著,不知何事便睡著了。

    直到身邊的人傳來勻稱的呼吸聲,燕昭宇將她攏在懷裏,依舊輕輕說著往事。

    那些無憂無慮的歲月似再一次呈現,在暗夜中回蕩,讓人念念不忘的是不論何時提起都會讓人悸動的心情。

    次日果子見二白神情懨懨,知道她夜裏又沒睡好,提議出宮去走走。

    二白也不想再呆在宮裏,讓人隻會了燕昭宇一聲,然後隻帶了果子一人出宮。

    燕昭宇聽到下人稟告後,眉頭微皺,終還是沒讓人攔下。

    也許她出去逛逛,便能忘記湘良媛的事。

    好多天沒看到七娘了,二白在街上買了些七娘愛吃的糕點,打算先回館。

    已經快三月末,天氣極好,街上的姑娘都換了輕薄的春衫,花枝招展,似路邊的海棠花,開的正盛。

    看著熙攘的人群,二白心情也好了些,伏在窗子上看熱鬧。

    突然似聽到一女子的大叫,然後馬車猛然一停,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果子推開車門喊道,“怎麽回事?”

    周圍的行人也全部都停了下來,圍著馬車指指點點。

    二白一怔,跟著果子出去,見馬前倒著一女子,似被馬蹄踩傷了腿,手中的籃子撒在地上,正抱著腿痛呼。

    趕車的宮人回過頭來,慌張的道,“公、xiao jie,小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女子突然跑出來,鑽到馬蹄下。”

    二白跳下車,走到那女子身旁,問道,“姑娘有事嗎?我送你去醫館吧!”

    女子惶惶搖頭,垂首道,“不關xiao jie的事,是我急著回家,心中有事,沒看到xiao jie的馬車過來!”

    二白見她籃子的東西散落出來,是幾副抓好的湯藥。

    她蹲下身,將藥撿起來裝在籃子裏,問道,“家裏有人病了嗎?”

    “是,我娘病了,快不行了,我急著回去給她熬藥,所以衝撞了xiao jie,請xiao jie恕罪!”女子穿著一身粗布ma yi,頭上用木釵綰發,秀眉細眼,臉若滿月,清秀可人。

    二白扶她起身,“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女子剛一站起來,痛呼一聲,又跌坐在地上,疼的臉色慘白,額上直冒冷汗。

    “一定是傷到骨頭了,不要再耽擱,我馬上送你去醫館!”二白說著,就要招呼果子和車夫將她抬到馬車上去。

    “不,不要!”女子抓著二白的衣袖,哀婉搖頭,“我不能去醫館,我要馬上回家,我娘還在等著我,我回去晚了,她可能就、”

    女子眼圈一紅,頓時落下淚來。

    二白皺眉,“可是你的腿、”

    “我的腿沒事!”女子說著又要掙紮站起來。

    二白忙扶著她,思忖道,“這樣吧,我先送你回家,給你母親熬了藥,然後再送你去醫館,如果你腿不及時治的話,說不定以後會落下殘疾!”

    看女子的妝容打扮應該還未成親,有一個病重的母親,她若再有殘疾,以後恐怕更艱難。

    不管怎麽是她的馬車撞的,她不能丟下不管。

    女子拘謹的推拒道,“是我莽撞,不關xiao jie的事,我自己回去就行!”

    說著她忍著痛便要往路邊上走,然而一步都沒邁出去,又跌倒在地。

    二白忙扶她起來,“你根本走不了,上車吧,不是說你母親還在家裏等著你,我們盡快回去!”

    果子也過來道,“是啊,聽我們xiao jie的吧!”

    女子無奈,隻得點頭,“多謝xiao jie!”

    二白和果子兩人攙扶著她上了馬車,由她指了路,向著女子的家中行去。

    馬車穿過長街,拐進一胡同裏,狹窄的胡同,堪堪能行過一輛馬車,胡同的兩側都是普通百姓的戶院,一男人站在斑駁的木門前,身子歪斜的倚著門框,踹著衣袖瞪著眼往馬車裏張望。

    似是他婆娘走出來,揪著他的耳朵往院子裏走,嘴裏罵罵咧咧的道,“每天就知道站在這裏看,有什麽好看的?”

    果子噗嗤笑了一聲。

    坐在馬車上的女子抱著懷裏的藥,低頭窘迫的道,“小戶人家,讓xiao jie們見笑了!”

    果子忙搖頭,“沒有,以前我們鄰居有個婆子也是經常這樣在街上罵她男人,引了好些人圍觀,那婆子看到人多就越罵越起勁,可有意思了。”

    二白知道果子說的是在香蘇的事,現在想想,竟有些想念那些街坊鄰居,想念對麵早點鋪的豆汁。

    說笑著,馬車拐了彎,在一處破舊的黑色木門外停下,女子道,“到了!”

    二白往外張望了一下,見木門緊閉,院牆許久沒修,低矮破落,的確是貧苦的普通人家。

    二白和果子下了馬車,攙扶著女子開了門往院子裏走。

    院子裏四間正房,東西各兩間廂房,窗子門上都糊著白紙,正中央有一口水井,旁邊倒著一木盆。

    走到院子中間,二白眉頭一皺,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據這女子說,她母親病重,可這院子裏沒有半點藥湯的味道,反而有一些腐臭血腥味。

    她臉色一凜,猛然回頭,就見門外馬車上出現兩個黑衣人,手中刀光一閃,猛然砍向正低頭挽馬繩的車夫。

    她回頭的同時,本被她和果子扶在中間的女子臉色一變,猛的往果子身上一撞,直直將果子撞倒在西廂房的台階上。

    驚變不過在刹那,二白伸手想去抓果子,院子裏跳下來十數個黑衣人,團團將她們圍住。

    刀放在二白脖子上的一瞬,她捏住黑衣人的手腕,在他腕上三寸狠狠一按,隻聽痛呼一聲,長刀頓時滑落。

    二白膝蓋一抬,將刀彈起,抓住刀柄猛然向著黑衣人砍去。

    她沒有內力,動作卻利落迅捷,直擊要害,一個黑衣人手臂被砍傷,其他人頓時後退。

    “不要動,否則我就殺了她!”

    女子搶過黑衣人手中的長刀架在果子脖子上,身體微顫,似是比二白還慌張。

    “xiao jie!”

    果子對著二白急呼,“不要管我,快走!”

    喊完一聲,猛然向著女子身上撞去。

    女子被撞了一個趔趄,伸手一拽果子的裙擺,兩人一同倒在地上。

    二白剛要上前,果子已經被兩個黑衣人抓住手臂,死死的按在地上,不知被傷了哪裏,果子慘叫一聲,拚命的在地上掙紮。

    “不要傷她!”二白扔了手中長刀,急聲出口,“你們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不要再傷害我的人!”

    女子從地上爬起來,對著黑衣人使了個眼色,看著二白道,“我們公子要見你,你隻要不反抗,我們一定不會傷害你!”

    二白皺眉問道,“你們公子是誰?”

    “見了你自然就知道!”

    “呸!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們xiao jie好心救你,你卻恩將仇報!”果子恨恨對著女子唾罵了一口。

    女子臉上一白,對著黑衣人吩咐道,“把她們帶走!”

    兩個黑衣人上前,將二白手臂綁了,拽著她門外走。

    木門外還停著二白的馬車,車夫已經死了,被扔在車廂裏,對麵胡同裏,又趕過來一輛馬車。

    二白和果子被綁了手腳,封了嘴,女子帶著兩人一起上了他們的馬車,然後極快的出了胡同,向著城門外急奔。

    長街上人聲喧嘩,熙熙攘攘,甚至還路過了館的門口,幾個紅娘正在大堂裏說笑,沒人會注意一輛普通的馬車,也沒人知道她們的掌櫃就被困在車裏。

    出城門的時候被侍衛攔下,女子將車簾撩開一條縫,對著門外笑道,“出城上香的!”

    守衛微一點頭,甚至都沒有檢查馬車,便放了行。

    出了城門後,上了官道,馬車一路向北奔馳。

    二白看不到,卻知道已經出了上京,心中惶惶下沉,卻更加疑惑,是誰要抓她?

    難道是君府叛黨的餘孽,要抓他威脅燕昭宇放了大牢裏的君冥烈?

    這幾日二白本就因夢魘的事心神焦慮,此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以不變應萬變。

    如果是拿她威脅燕昭宇,至少她和果子暫時是安全的。

    二白抬頭看向女子,水眸清冷,探尋的看著她。

    女子頓時低下頭去,似是不敢看二白,坐在角落裏,手指絞著衣服上的帶子,說明她此時心裏也極慌亂。

    二白不知道這個女子和她口中的“公子”是什麽關係,但可以看出女子似並不情願騙她,似是被人逼迫一般。

    二白眸中流光一閃,給了果子一個安撫的眼神,心裏也漸漸平靜下來,既然動不了,也不再掙紮反抗,倚在車壁上閉目假寐。

    馬車一路疾馳,似後麵有人追趕一般,跑的飛快,到了天黑時,到了玉田縣,離上京百裏。

    進了玉田縣,馬車七拐八拐,進了一處院子。

    馬車停下,女子帶著二白和果子下車,待看到院子周圍的守衛,二白心中恍然一沉,北楚太子!

    竟然是他!

    讓二白和果子在院子裏等著,女子沿著長廊進了堂屋,看到坐在裏麵的蕭薄元和柳文珠頓時福身低聲道,“殿下,人帶來了!”

    蕭薄元猛然起身,驚喜道,“果真將明鸞公主抓來了?”

    “是!”

    柳文珠站在男人身後,瞥了一眼他欣喜的神色,心中冷哼一聲,麵上卻掛著溫婉的笑,“殿下,妾身的主意怎麽樣?”

    出了上京,柳文珠和陳允如均以蕭薄元的妾侍自居,隻等著回到北楚後分個夫人或者側妃的名分。

    “好、太好了!”男人激動的喊了一聲,一手握住柳文珠,一手握住陳允如,“得兩位美人相助,本太子心事將成,回去以後重重有賞!”

    “謝殿下!”柳文珠神情得意飛揚。

    陳允如隻淡淡點了點頭,垂眸站在兩人身後。

    “走吧,咱們都去見見明鸞公主!”蕭薄元勾笑道了一笑,抬步往外走。

    “大膽,怎麽能這樣對待尊貴的明鸞公主!”待到了院子裏,蕭薄元立刻佯怒道了一聲,訓斥侍衛道,“還不給公主鬆綁解開!”

    二白目光卻凝在他身後的女子身上,滿眼震驚,

    柳文珠!

    連果子都瞪大了眼,死死的盯著柳文珠,不安的向著二白靠了靠,想說什麽,嘴裏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柳文珠對著二白緩緩一笑,眸底盡是陰毒痛恨。

    侍衛自然不敢真的將二白的手解開,隻將她嘴裏的布團扯了出來。

    “柳文珠,竟然是你!”二白目光冷澈,直直的看著她。

    蕭薄元一怔,看向柳文珠,“原來你們認識?”

    柳文珠柔媚一笑,“算不上認識,見過幾麵而已!”

    蕭薄元眸子一轉,多了些意味深長的流光,走向二白,笑道,“本想邀請公主去北楚做客,無奈燕皇不肯答應,所以本宮隻好用這種方式將公主帶來,委屈公主了!”

    二白水眸一眨,淡聲笑道,“我一直都聽說北楚風景壯麗,跟著太子殿下去看看也好,不過殿下是不是應該先讓人給我鬆綁,這樣不是北楚的待客之道吧!”

    “殿下萬萬不可放開她!”柳文珠忙道,“此人狡詐之極,說的話殿下不可當真,更不能放了她,否則她若逃回去,殿下恐怕連大燕都出不了了!”

    蕭薄元思忖一瞬,淡聲道,“依你之見該怎麽辦?”

    “殿下,皇上和大司馬君燁對明鸞都很看重,若是發現她不見了,定會派兵四處搜索,甚至封閉各個關卡,所以,依妾身之見,我們先應該快馬加鞭回到北楚,隻有離開大燕,明鸞才能真的歸殿下所有!”

    果子還被封著嘴,聞言惶急的搖頭,掙紮著想向著柳文珠撞去。

    二白皺眉看著柳文珠,她自稱妾身,她竟已經成了蕭薄元的女人。

    明府滅亡了以後,自己沒顧得上她,以為她沒了公主的身份也再作不了什麽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勾結上了北楚太子,果真好本事!

    柳文珠退到蕭薄元身後,柔聲道,“妾身一切都是為殿下著想,還請殿下盡快定奪!”

    蕭薄元點了點頭,“文珠說的對,如今明鸞公主在這裏,我們要盡快離開大燕才是!”

    說罷凜聲吩咐道,“來人!盡快收拾好行禮,馬上出發!”

    “是!”

    侍衛應聲而去。

    蕭薄元剛要轉身,突然一人急匆匆走過來,見到二白頓時一驚,惶恐道,“殿下,殿下請聽老臣一言!”

    “褚大人有何事?”蕭薄元不快的道。

    褚旬一撩衣袍跪了下去,鏗聲道,“殿下!北楚和大燕一直和平來往,多年不曾有戰亂,兩國百姓安居樂業,正是互利興盛之際。殿下若是抓了明鸞公主,大燕興兵北楚,百年基業可能毀於一旦,數萬百姓慘遭塗炭,殿下一定要三思啊!即便是聖上知道了此事,也會責怪太子殿下的!”

    蕭薄元臉色冷下來,“你要本太子放了明鸞公主?”

    “殿下休要聽他胡言,現在明鸞已經被我們抓了,如果現在放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何況隻要我們做的隱蔽,沒有人會知道明鸞在殿下手上。”柳文珠上前勸解道。

    “殿下,此女心術不正,殿下萬萬不可聽一個女子的禍國之言,現在將明鸞公主放回,老臣相信大燕一定不會追究,若再錯下去,恐怕就真的難挽回了?”褚旬滿目通紅,嘶聲喊道。

    柳文珠冷哼一聲,“褚大人說我心術不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殿下著想,而褚大人可是為了殿下?恐怕褚大人擔心的是萬一大燕興兵北楚,怕丟了自己的性命吧!有殿下在,大燕有何畏懼?”

    “你、你、你胡說!”褚旬氣的臉色發白,指著柳文珠怒道。

    “夠了!”蕭薄元低斥一聲,冷冷道,“本太子心意已決,決不可能再將明鸞放回去,褚大人不必擔心,大燕的皇帝不會知道明鸞在我們手上,文珠說的對,現在放回去才是自投羅網!”

    “殿下、”

    “不必再說了!”

    褚旬還想要再勸,剛一張嘴就被蕭薄元打斷,“褚大人還是盡快去收拾行禮吧,你若不想走,可以留在這裏,甚至可以去大燕皇帝那裏告密,本太子就當你不是我北楚的臣子!”

    “臣惶恐!”褚旬忙伏下身去!

    柳文珠得意一笑,福身道,“殿下英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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