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慢地過去，林封眼中多出了些許的光彩，在他身邊的癸珂也在此刻溝通起了九魔星，引來了些許熟悉的氣息，一同穿過了未知的黑暗，找到了他們的目標。
    “王五，帶我去一個世界！”
    林封迅速起身走入了房屋，手中抓著一縷若有若無的聯係，來到了王五的麵前。
    “好！”王五沒有任何猶豫，質樸的臉上洋溢著一些笑容，馬上收起了龍首站了起來。
    奇異的能量開始運轉，包裹著三人追尋著那縷氣息，迅速朝著前方延伸的通道飛去。
    夢境世界有種奇妙的探知能力，當他們溝通到了某個世界後，夢境之中就會和這個世界建立起一種奇妙的聯係，將其拉入其中。
    “這是什麽能力？”林封終於開口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超時空連接，是一個教書先生告訴俺的...”開辟通道的王五一口就說了出來，像是好久沒說話似的滔滔不絕的給林封講了起來：“大概四十年前，俺回到村子裏遇到了他，看他穿的和俺小時候見過的先生穿的很像，從他那學了一些東西，俺就去噩夢空間兌換了。”
    林封順勢聊了起來：“你是怎麽進入噩夢空間的？”
    “當時有幾條小船堵住港口，俺趁機爬上了船，結果被人抓住了。”王五回憶道：“俺在船上餓了兩天，聽到外麵有人喊走水了，俺就趁機衝了出去，可沒跑幾步船就爆炸了，等再醒來就到了噩夢空間。”
    “那個人呢？太古？”
    “俺也不知道，等俺找到了他時，已經是三十年後了。”王五撓了撓頭發：“俺當時遇到了一個趕屍匠，跟著他在噩夢空間裏混了好幾年，聽說是有人想要來搗亂，俺就跟著過去看了看，認出了那個國際學家就是當時偷走俺村子龍王爺的人。”
    “搗亂？”林封眸光閃爍：“你對道門了解多少？”
    這種事情道門不會管嗎？
    王五在噩夢空間裏生存了八十年，不排除對方的任務時間遠超過強製任務時限，也應該對正常世界背後的事物有一些了解。
    “這...俺不太清楚，劉哥...就是那名趕屍匠，他說道門不隻是天下道派的統稱，三教九流、武林門派，還有什麽一百個什麽...”
    “諸子百家？”林封靈光一閃。
    “應該是吧，俺沒記住。”王五又撓了撓頭：“其實俺知道的不多，俺就記著那群人說是要來幫著挖什麽皇陵，剛好俺就在附近，就跟著去看了看。”
    “說起來俺就來氣，當時俺偷偷的溜了進去，就聽到有幾個專家為了成名，故意從國外請來了這群人，什麽先進的技術，亂七八糟的講了一堆，最後俺就聽到他們說，隻要挖出來，他們就能登上什麽國外報紙的頭版頭條。”
    “然後再以借給對方展覽的名義換取錢財，製作贗品替換...”王五說著就罵了出來：“真是狗日的東西！”
    “還有！”
    “你知道嗎，他們為了挖出來，製定了兩個方案，一個是五年的，一個是一年的，俺當時還好奇有什麽差別，可你知道他們說什麽嗎？”
    “五年的是因為錢給的不夠，就慢慢挖，一年是錢給的夠，就挖快點，他們隻要結果，挖好挖壞沒關係，東西出來了就行，而且還要在那群專家還沒老死之前挖出來。”
    “要是他們老死了，還沒挖出來，那就不顧後果的挖！”
    “氣死俺了，要不是當時有一個老頭出來拒絕了所有的提議，俺就想衝進去把他們的腦袋都割了！”
    林封看著氣急敗壞的王五心頭歎息了一聲：“後來呢？”
    王五狠狠地講道：“這群狗日...後來俺就跟著他們，發現了幾個混在裏麵的參與者，他們說地下藏著先秦練氣術原本，能夠長生不老，霞舉飛升。”
    “俺也是那時候才知道，現實世界裏的書籍能夠幫助到參與者凝練心性，掌控從噩夢空間的裏兌換來的力量。”
    王五說著變化了話題：“你知道俺以前是怎麽修煉的嗎？”
    “功法？”林封略微疑惑。
    王五憨憨一笑：“俺剛進來兌換的時候，是按照一牛之力一層層兌換的，從鬼怪世界手中拿到的功法都是沒有一個明顯的等級說明，都是雲裏霧裏的描述一堆，可不像現在能用數字來描述參與者的力量。”
    “噩夢空間在不斷地完善？”林封心頭一驚。
    “不是完善，他收集了參與者們從現實世界裏送入的各種世界信息，換了一個大家都懂的方式。”王五說道：“俺那時候每一行都有自己的黑話，生怕別人聽懂了，叫隔行如隔山，但隔行不隔理，俺就不喜歡那群故弄玄虛的家夥。”
    “嗯，有道理。”林封十分認可的點頭。
    “也就是那時候俺才知道了那群人早在百年前就開始偷東西了。”王五憤恨的罵了幾句：“這群狗日的，不過俺也聽說了，他們偷回去了也學不對，光是一個日字，就能讓他們想破了腦袋。”
    林封附和道：“所以他們會培養一些從小學習我們文化的人，又或者收買一些學家，又或者...收買一些利己主義。”
    這些事情應該由四藏來講，他和王五或許有一些共同話題。
    林封腦子裏簡單的轉了轉，這是一個複雜的事情，龐大的體積下勢必存在無法察覺的黑暗，黑暗之中會滋生各種逆反心理，也會因為人類社會的天然壓迫產生...
    社會階級源於人性、權力、金錢，更是學識、認知的帶來的巨大的差異，但實際上不應該這樣...
    王五嚷嚷道：“對，俺最開始就差點被他們騙了，那群國際專家來的時候可熱情了，俺家還被送了一袋大米，還讓俺鄰居帶著他們去龍王爺的山頭觀察。”
    “那後來呢？道門...對了，你有遇到官方的人嗎？”林封想起了什麽。
    “遇到過，俺被他們救了好幾次。”王五馬上興奮的說道：“俺當時還不知道他們是官爺，以為和俺一樣就是普普通通的人。”
    “他們是五人小隊，據說一共有十幾支這樣的隊伍，會分布在每一個評級階層之中，抓捕一些意外進入噩夢空間的犯人，然後追查一些瘋子。”
    “瘋子？”林封產生了些許好奇。
    “俺就是因為這個才遇到他們的，當時遇到了三隻僵屍，他們自稱皇室，想要吸了所有參與者的血，建立新的王朝。”王五一臉嫌棄：“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結果他們隊伍裏還有三個陰陽頭叫他們老爺，特別是一個隻有後腦勺留著一小撮辮子的，俺問他這頭發不醜嗎？他說這叫身份，真是狗日的身份。”
    “不過俺喜歡俺隊伍裏的那個老頭，他給俺講了這辮子的由來，最初是草原上騎馬時為了避免被風吹散頭發，後來是他們對馬神的崇拜，表達對馬匹夥伴的依賴，留了和馬尾一樣的辮子，但時間一長就變了。”
    林封似是而非的點點頭，前朝的詬病確實很多，每一個王朝也都有，但他也不相信在那個時代下，換成其他人就能做的很好，說不定又會是一個門閥森嚴、階級固化的時代，甚至更加黑暗。
    可能對於人而言不好，但對於時代的演變，並非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