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孤...真的可以抵抗的了他們嗎？”
    紂王來到了林封麵前，這個孤零零的身影旁除了聞仲，就剩下了黃飛虎。
    他們的親衛幾乎都受傷倒地，完好的幾個也都在照顧其他人。
    “人皇，天地大劫不在於我，而在於您。”林封沒有回答：“您若是不從，即便他占領了這裏，他...會是人皇嗎？”
    “孤...”紂王恍惚道：“可是孤隻剩下了最後千人，孤...還是人皇嗎？”
    “陛下，您是人皇，是老臣的人皇！”聞仲當即回應，一旁邊的黃飛虎也躬身拱手。
    “太師...孤明白，可是這一切孤根本無法挽回。”紂王歎了口氣：“空有人皇之名，卻無人皇之實，又有什麽用。”
    “人皇...”林封打斷了他的歎息：“人皇之名，僅僅是你繼承了的位置嗎？”
    人皇，三皇五帝之初根本沒有人皇之名，直到眾人覺得他可為人皇之時，才締造了人皇的存在。
    如若紂王僅僅看到了權力，看到了他繼承來的軍隊，看到了天下人族供養的殷商朝歌，那麽人皇之名早已從他的身上脫離，他也僅僅是一個統治者罷了。
    人皇，是真正為了百姓著想的人，是他沒有了如今的地位，百姓依舊會想念的人，是不需要任何外在的加持，不需要任何權力和詩歌粉飾的存在！
    “當然不是。”紂王找回了些許氣勢：“孤身為人皇，當統治九州，維護律法，驅逐蠻夷，為殷商開疆擴土！”
    正如那仙秦一般！
    這一刻，紂王收住了他心頭的最後一句話，不可否認，仙秦就是他此刻的目標。
    林封不知道紂王心中的念想，但他清楚，這很符合紂王，很符合這個時代的常規認知：“人皇，武明的使者有沒有向您提出什麽要求？”
    武明？
    紂王的心情再次被提起，仙秦的逼迫是明麵上的，武明的逼迫那就是暗地裏的，他們就像是兩隻惡獸，同時咬住了人皇的位置，等待著他讓出去。
    “他們提出要求，讓孤迎娶一名女子，便會幫孤全力抵禦仙秦的入侵。”
    “並且...”
    “受封武明親王官職。”
    人皇受封親王官職，這足以讓人皇矮上一大頭，成為附庸。
    再稍稍的運作一下，朱元璋不用動就能得到人皇的氣運。
    “人皇答應了嗎？”林封明知故問。
    “孤...”紂王為難道：“帝君，孤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其他的選擇...林封平靜的似乎真的有選擇一樣：“人皇，您並不需要立即答應他，擊敗仙秦是武明必須要做的事情，您現在就是同意仙秦的交易，武明也會對您出手。”
    說著，林封轉向了聞仲：“聞太師，人皇需要截教弟子的幫助。”
    “帝君，截教弟子必盡心盡力！”聞仲毫不猶豫的回答。
    “人教避世，闡教親近西岐，如今天下除了朝歌已無一處完好之地，若是人皇沒有信心...”林封開口道：“龍鳳麒麟三族便會退去，火雲洞依舊是火雲洞，申公豹依舊是申公豹，他們大可不必來此。”
    說完，林封稍稍的看了一眼聞仲，隨後消失在了他們的麵前。
    “陛下...”聞仲深深地吸入一口氣息：“陛下，為將者，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製利害，可以待敵。”
    ...
    武明，將級艦船。
    “請！”
    劉伯溫站在船頭，等待著林封抵達，伸手邀請著，帶著他走向了艦船的內部。
    似乎是用特殊法門煉製的艦船？
    林封目光一掃，無需特別的觀察就發現了整個船體宛如一體澆築，沒有任何的螺絲和縫隙。
    隨著艦船上的機械設備送來一些茶水，劉伯溫微笑著講道：“小友竟然能夠說動天庭封鎖天門，真讓我驚訝啊。”
    “我也是。”林封同樣驚訝道：“沒想到武明竟然用和親的方式拉攏紂王！”
    劉伯溫搖頭：“和親？小友恐怕有所誤會，是紂王入贅，而非外派和親。”
    “好厲害，人皇入贅，這天下恐怕也隻有武明能做的出了。”林封暗諷了一句：“劉大人，難不成你們對天庭也是這樣的要求的嗎？”
    “哈哈哈哈，當然不是。”劉伯溫搖搖頭：“天庭是天庭，封鬼一事用不著那麽大費周章，當然，若是小友對此不清楚...應該是可以重新打開南天門，詢問玉帝的吧？”
    “天庭封鎖，我還是不要打開的好。”
    林封笑眯眯的回答，劉伯溫跟著露出了幾分和善的笑意：“請，這是武道極茶，縱然是武明每年也隻能培育百噸。”
    “不錯。”
    林封喝了一口，細細入嘴的茶水宛如天地之間至純的武道，在他的眼前打出了一片眼花繚亂的拳腳虛影。
    若是普通人飲用此茶，僅需要一念足以登頂武道巔峰。
    “小友...”劉伯溫放下了茶水：“你為何如此執著幫助帝辛？”
    “執著嗎？”林封呢喃了一聲，似是閉上眼睛品味著茶水：“我並不同情紂王，我也不期待他贏，無論仙秦拿下了人皇之位，又或者武明拿下人皇之位都是必定的結局...”
    “這天下終究會出現在某個人的手中，無論如何變化，權力如何流轉，我希望人永遠不要隻看到權力這兩個字。”
    “小友的想法很不錯啊。”劉伯溫同樣感歎：“紂王能當得起這個重任嗎？”
    微微地沉默後，劉伯溫繼續道：“秦皇欲以人道鑄造帝國之基，成就永恒霸業，陛下雖沒有如此雄心，但如今治理嚴明的武明也需要向前邁一步的。”
    “這也是你們做臣子的職責，是嗎？”林封微微補充了一句。
    “是的，武明不是仙秦，仙秦更不是武明！”劉伯溫異常嚴肅的回答。
    林封搖頭道：“你可知，你眼中的陛下，究竟想要做什麽？”
    “知道。”劉伯溫回答：“陛下想要改革。”
    “你不同意？”林封問了一句。
    “我同意。”劉伯溫平靜的回答：“不過，改革也需要基礎也需要時局，如果武明能夠再進一步，陛下的想法未必不能實現。”
    “看來你也有計劃了。”林封好奇了幾分。
    “武明以武道立國，以鐵律治國，雖嚴明無私，但少了幾分人情冷暖，為官者多了幾分律法如此，便以律法為準的惰性。”劉伯溫幽幽的哼道：“人道亦如一汪清水，能夠喚醒武明被忽視的力量。”
    “很不錯的想法。”林封點頭，雖然這是為了他們自己，犧牲了紂王的一點點利益，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方向了。
    劉伯溫再次端起了茶水：“小友，能夠平靜喝茶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