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它，真的就能獲得永居證了嗎？”
    “當然了，趕緊張口吧。”
    聞言，歌德雖然心中還有顧慮，但還是張口將迪克溫熱的……一滴血液吞入腹中。
    歌德其實知道，她根本就不適合這份工作，再在酒店待下去早晚會完蛋。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相信迪克，搏一個未來的可能。
    反正，她也已經在絕路上了。
    低等級的鬼魂，一旦離開了鎮魂街的庇護，在外邊要麽餓死，要麽就被驅鬼師弄死。
    鬼魂其實沒那麽高大上，絕大多數孤魂野鬼的實力都極弱，連生存都成問題。
    安貝兒就是一個典型例子，她原本是個低級的縛地靈，若是沒有老院長罩著早就噶了。
    下一刻，歌德魂體忽明忽暗，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
    迪克嘴角一彎，將滅魂咒收入腰間的魔法袋中，從現在開始，歌德就跟安貝兒一樣了。
    鬼魂的生命形式較為低端，他們無法跟活人締結任何形式的契約，隻能被單方麵奴役。
    歌德並不知道，她已經將自己賣給了迪克，像安貝兒一樣永遠無法忤逆任何命令。
    不過某種意義上，能跟著迪克，對於歌德而言其實是天大的機緣。
    “好了，過來吧。”
    在安貝兒羨慕的目光中，迪克朝歌德招了招手，表情頗有些迫不及待。
    歌德俏臉一紅，乖乖來到迪克身旁，小聲道：“我，我其實是第一次，還不太熟練……”
    “無所謂，我熟練就行了。”
    說罷，迪克便伸出兩根細長的手指，在歌德羞澀的目光中快速插進她的……額頭眉心處。
    “？”
    歌德眨了眨眼，試探道：“您……是不是插錯地方了？”
    酒店的前輩在聊天時曾說過，某些變態的客人不滿足正常戰鬥，總是喜歡另辟蹊徑。
    “不，我沒插錯。”
    迪克剛一說完，他澎湃的魂力就順著手指，猛地注入歌德的魂體內。
    “啊啊……”
    歌德翻起白眼，整個人漂浮而起，發出斷斷續續的低吟，凝實的魂體也變得透明。
    與此同時，在迪克的感知中，歌德的意識毫無保留地盡數展開。
    生前死後的全部記憶，隻需迪克心念一動，就可以隨便閱讀。
    隨著迪克實力的提升，他不再需要像以前查看安貝兒記憶那樣，又是布置法陣，又是意識侵入的。
    目前56的等級，迪克可以施展任何神階以下的術法，怎麽高效怎麽來。
    歌德死後作為女鬼的記憶，一如她描述的那樣。
    迷迷糊糊在鎮魂街醒來，生前記憶全無，且魂力稀薄，整張臉都看不清五官。
    當歌德快要“餓”死街頭的時候，墓園酒店的經理發現了她，連哄帶騙的帶回了酒店上班。
    酒店經理打算讓歌德白打工，等她滯留期一結束就直接趕走，到時候也就不需要付工資。
    一開始，歌德隻是做端茶送水的雜活，但隨著她補充魂力，漂亮的臉蛋逐漸清晰。
    於是，歌德經過簡單培訓後就成為了女鬼娼婦，這樣可以賺到比打雜更多的錢。
    和其他正式的女鬼娼婦不同，歌德沒有簽訂勞務合同，屬於臨時工，賺到所有錢全歸酒店。
    然而歌德完全沒有娼婦的天分，幾個星期都分幣不掙，一直在吃白食，反而讓酒店虧本。
    很快，在天賦「目印速算」的作用下，迪克數秒就讀完了歌德死後的記憶。
    沒什麽有用的信息，就是一個剛畢業沒經驗的清純女大，初入社會被騙的故事。
    正當迪克要繼續查看歌德生前的記憶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畫麵、聲音開始卡殼，出現五顏六色的亂碼，隻有一個幾十秒的記憶片段還算流暢，其餘的都像沒緩存好一般。
    迪克看的非常難受，到最後甚至直接黑屏，歌德生前的記憶，就如同一張磨損嚴重的光碟。
    盡管歌德生前的記憶隻有一個小片段，但其中卻蘊含了極其龐大的信息量，足以令迪克驚駭萬分。
    那是在一處森林，歌德匍匐在地，虔誠無比。
    周圍的環境非常奇怪，花草樹木都是主時空不存在的品種，夜空中沒有一朵雲，卻看不見星辰皎月。
    而她麵前，有一個身披黑袍的男人背對站著，高舉一根造型怪異的法杖，看起來似乎正在施法。
    數秒後，法杖頂端朝天空射出一道光柱，洞天徹地，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歌德·洛必達，你就是最後一步棋了……希望有用。”
    “謹遵主上安排。”
    歌德恭聲響應，隨後緩緩起身褪去衣袍，露出她那豐腴白皙的完美胴體。
    噗呲！
    黑袍男人轉過身來，輕點法杖，射出一道細小的光柱，直直貫穿了歌德的心髒。
    視野開始模糊晃動，歌德栽倒在地，很快就生機全無。
    至此，片段結束，這就是歌德生前僅能查看的唯一記憶片段。
    迪克看著麵前失去意識的歌德，瞳孔劇烈地震，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她頭頂會有一個金色信標。
    首先，剛剛記憶片段裏的那處森林並不在主時空，而是在某一處破碎時空，就像烏鸞古城一樣。
    因為時空一旦破碎，天空中就沒有日月星辰，不分白晝黑夜，更沒有四季輪轉。
    久而久之，許多植物都會出現變異，就像剛剛記憶片段裏邊的花草樹木。
    其次，那個在片段裏殺死歌德的黑袍男人，迪克曾經見到過，在主宰菲歐娜的每一座莊園裏，都掛有他的畫像！
    他，就是主宰菲歐娜苦苦尋找的神秘男人！
    迪克確信自己沒有認錯，那黑袍男人的身材、聲音、衣著……尤其是那根造型怪異的法杖，全都跟主宰菲歐娜的描述一模一樣！
    最後，在記憶片段的最後一秒。
    在歌德被殺死後，有大量的彩色光片徐徐飄落，仿佛正在下一場絢爛的大雪。
    這是主宰隕落時才會出現的景象，那些彩色光片都是法則碎片，也是主宰力量的來源。
    很顯然，歌德生前並不是凡人，而是一尊正兒八經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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