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露討好之色的菲歐娜，迪克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哪裏見過一個神明如此……卑微。
    這拉克西斯，看上去就像一個“太想進步了”的職場小官，對直屬上司點頭哈腰，阿諛奉承。
    但最震驚的，當屬第一人稱視角的菲歐娜，她怎麽也不會想到，那位惜字如金的高傲神明竟是這種姿態。
    實在是太幻滅了！
    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迪克咽了口唾沫，小聲詢問道：“小，小拉啊，你為什麽對我如此……客氣？”
    既然拉克西斯如此“懂事”，兩人的地位如此分明，那迪克也無需試探套話，直接詢問即可。
    “主上，巨人5278號達到蘇醒條件，現在向您報到！”
    看到菲歐娜立正行禮，迪克直接就繃不住了，槽點實在太多太多，都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分析。
    首先是這個稱呼……主上？
    自己沒聽錯吧，一尊實力強大的信仰之神，管自己叫主上？
    其次就是拉克西斯的身份了，祂竟然也是一尊巨人，盡管序號靠後，像是某條雜魚……
    可不管怎麽說，無論巨人是神明，還是神明是巨人，這兩件事都極具衝擊性，包含的信息流太過於龐大。
    又一次的，迪克震撼刷新了巨人這一神秘團體的認知，祂們太能“滲透”了，連主時空的神明裏都有自己人！
    最後就是菲歐娜口中的“蘇醒條件”，也就是說在此之前，拉克西斯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是5278號巨人？
    由此是否可以更進一步推出，其實還有更多的巨人處於“休眠”狀態？
    短短一句話，差點就把迪克的大腦給整宕機了。
    難道現在正處於幻境當中，其實自己之前根本就沒有離開五號的無盡煉獄，仍然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深呼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站姿筆挺的菲歐娜，迪克打算弄清楚心中的一切困惑。
    “為什麽叫我主上？你們巨人的首領不應該是……零號嗎？”
    迪克不是頭一回接觸巨人了，一號瘋癲、二號憤怒、三號穩如老狗、五號是雌小鬼……十號的歌德愛意滿滿。
    可從未有一尊巨人像拉克西斯一樣，奉自己為老大，祂們一般都是以零號為馬首。
    “我不一樣，”菲歐娜湊近迪克，低聲解釋道：“我是您的直屬巨人，不聽零號調配，其他普通巨人並不知曉我的存在！”
    聞言，迪克眉頭一挑，喃喃道：“我的直屬巨人……”
    這倒是一個全新的名詞，聽上去像是第零世“自己”的某一後手安排，專門為了應對某種突發情況而準備的。
    很快，迪克又想到了什麽，當即追問道：“我的直屬巨人隻有你一個嗎？”
    “唔……應該不止我一個，估計還有不少信仰之神或從神也是直屬巨人，但具體是誰，我就不得而知了……”
    迪克瞳孔一縮，按照拉克西斯的說法，自己的直屬巨人竟然都是神明？！
    不過有一點倒是奇怪，迪克皺眉道：“隻有信仰之神和從神嗎？”
    “嗯，規則之神並不在列，祂們畢竟都參加過晚宴，與您是合作者的平等關係……”
    “等等！”
    不等菲歐娜說完，迪克就站起身來，激動打斷道：“你剛剛說什麽晚宴？”
    “就是時空回溯前的晚宴啊，您邀請了所有的規則之神，最後證道至高……”
    迪克驚呆了，拉克西斯竟然知曉第零世的事情！
    不，其實很有可能，巨人們都知曉第零世的事情！
    迪克嘴唇發幹，忍不住追問道：“然後呢，我……我證道至高之後又發生了什麽？”
    這是迪克始終都好奇的事情，因為他第零世的記憶並不完整，根本沒有後續，在驅逐外敵後就沒了。
    然而遺憾的是，菲歐娜雙手一攤，表示並不知道。
    拉克西斯關於第零世的記憶，其實也和迪克差不多，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行抹除了一般。
    幾番詢問，迪克還是得到了第零世的小部分後續。
    “您在驅除外敵後，屈尊找到了我，在一番推心置腹地交談後，將我納入麾下，命名為5278號巨人……”
    菲歐娜麵露感慨，不斷重複著自己的專屬編號，“5278、5278、5278……我至今也沒明白這數字的意義，或許您另有考量吧。”
    聞言，迪克嘴角狂抽，突然感覺第零世的“自己”……頗有些惡趣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