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鍾後，蘇娜泡了一杯卡布奇諾，放到電腦桌上輕聲道：“那就聊聊吧。”
    雖然排位仍在進行中，但蘇娜清楚地知道，主宰愛麗絲完全不受任何影響，輕鬆就能做到一心多用。
    “我有點餓了，能不能先弄點東西給我吃……”
    聞言，蘇娜有些無語，本來還蠻嚴肅的氛圍直接就沒了。
    “茶幾上有餅幹、蛋糕，足夠你充饑了。”
    “不，”主宰愛麗絲搖了搖頭，輕笑道：“我吃不慣預製食品，你能不能整點熱乎的東西……”
    “？”
    蘇娜秀眉輕蹙，沒想到主宰愛麗絲居然還挑上了，當這裏是可以點菜的餐館嗎？
    “我記得黃油古城的選美冠軍，也有要求廚藝精通，而且至少是酒店大廚的水平……”
    “對對對，”蘇娜轉身走向廚房，同時沒好氣道：“所以你想吃什麽？”
    “隨便，做你擅長的就好了。”
    “哼，我可不會給你做什麽山珍海味，冰箱裏可沒食材！”
    嘟嚷一句後，蘇娜便關上了廚房的大門，而主宰愛麗絲則在心中詢問迪克。
    【你想做什麽，又是試探？】
    開玩笑，主宰這樣的生命形式，早早就已經實現了“辟穀”，根本不可能出現饑餓的情況。
    【算是吧，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
    迪克隨意回答著，心中則在默默期待，他大概知道蘇娜會烹飪什麽。
    果然，十幾分鍾後，蘇娜從廚房裏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燴麵，擺放在主宰愛麗絲的麵前。
    “吃吧吃吧，可別挑三揀四的，我就算是首富，平時餓了也基本是吃燴麵的。”
    看著賣相極佳的燴麵，主宰愛麗絲心中一驚，總算是明白迪克在試探什麽了。
    這蘇娜的生活習慣……顯然跟伊蘇爾娜一模一樣，她平日裏也是喜歡烹製燴麵，甚至連擺盤樣式都完全複刻。
    不到一分鍾，主宰愛麗絲就將燴麵吃完，也進一步從味道和口感上找到了相同之處。
    通過觀察言行舉止方麵的各種細節，迪克已經能確定，蘇娜就是某一世的伊蘇爾娜。
    隻不過她不是人類，而是翼人，這倒是頭一回見。
    也或許是因為壽命、生活環境、文化三觀等因素的不同，蘇娜的性格與普通伊蘇爾娜有較大的不同。
    不過性格的底層邏輯沒有變，蘇娜依舊具有許多伊蘇爾娜的優秀品質，這讓迪克倍感熟悉。
    “胃口真好呢，鍋裏還有哦，還要再給你盛一碗嗎？”
    主宰愛麗絲擺了擺手，直切主題道：“說說你是如何操控凜冬女神斯卡蒂的吧，這可是開創了曆史呢。”
    “果然，你和其他人一樣……”蘇娜輕笑搖頭，她最近被問得最多的問題就是這個。
    “不不不，我和古城的所有人都不同，”主宰愛麗絲翹起二郎腿，隨意道：“畢竟我不是翼人，更不是黃油古城之人。”
    聞言，蘇娜麵露狐疑，不解道：“你……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主宰愛麗絲指了指自己，嘴角一彎，“我來自黃油古城之外，也就是用腦機穿越的那些次時空！”
    蘇娜翻了個白眼，很快還是質疑道：“很有趣的玩笑，我在一些有科幻元素的黃油裏，也見過類似的設定……”
    嘭！
    突然，兩人之間的茶幾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蘇娜瞳孔一縮，捂著張大的嘴，驚呼道：“你，你幹了什麽，是什麽手法奇特的魔術嗎？”
    “隻是樸實無華的力量和速度的展示罷了……”
    主宰愛麗絲拾起地上的刀叉，當著蘇娜的麵，硬生生揉成了兩個小鐵團，緊接著又隨手扔在地上。
    叮嗒嗒……
    清脆的落地聲響起，顯然剛剛被主宰愛麗絲當成棉花一樣揉的刀叉，並非假道具。
    “我是一尊主宰，親愛的蘇娜，來自黃油古城之外的至高存在，擁有著你們難以想象的偉力。”
    哪怕無法使用主宰之力，且所有屬性均被大幅削弱，主宰愛麗絲在黃油古城也是無敵的存在。
    祂可以真正意義上沐浴槍林彈雨，在現代社會為所欲為，若非迪克不想引起古城幕後之人的注意，早就“不吃牛肉”了。
    “蘇娜，聰明如你，想必早就已經發現，自己其實一直生活在一間牢籠裏了吧。”
    此言一出，蘇娜立刻變得動搖，她顯然理解主宰愛麗絲的話語。
    “是的，我早就發現了，整個黃油古城……不，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
    蘇娜幽幽一歎，“我絕大多數的同胞都是可悲的，她們一直生活在謊言中而不自知，渾渾噩噩，沉浸在預設的劇本中！”
    主宰愛麗絲雙眼微眯，敏銳察覺到了蘇娜話語中的關鍵，疑惑道：“絕大多數？”
    “沒錯，其實也有一些翼人覺醒了，也發現了世界的詭異。於是我出資創建了組織，全力協助她們，在暗地裏調查真相……”
    蘇娜看向窗外的天空，看向那虛幻的光影，表情凝重道：“但……同誌們全死了，現在隻有我一人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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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死了？都是怎麽死的？是被誰殺的嗎？”
    蘇娜的回答在迪克的意料之中，畢竟黃油古城的社會邏輯太奇怪了，根本不符合正常的自然發展規律。
    一個文明，不可能幾十萬年不發展。
    一個社會，不可能幾十萬年不進步。
    而黃油，更不可能幾十萬年了都是唯一頂流，與其它遊戲拉開斷崖式的差距。
    超過百億人口，總會出現幾個“智者”，隻要意識是自由的，就不可能一直被蒙蔽。
    “在馬路上被失控的貨車撞死，身患多種癌症不治身亡，失足摔下懸崖而死……”
    蘇娜攥緊拳頭，憤懣道：“全是意外，毫無人為的痕跡，每一次都是快要接觸到真相時就遇到了無妄之災！”
    “那麽，一直活到現在的你，想必已經積攢了不少情報吧……”主宰愛麗絲期待道。
    “不，我雖然沒有像同誌們一樣慘死，”蘇娜麵露灰暗，語氣複雜道：“但我卻失去了相關的記憶！”
    “難道你就沒有嚐試過留下一些紙質的記錄？”
    蘇娜搖了搖頭，苦笑道：“沒用的，古城背後的家夥太厲害了，祂每次都能清除一切痕跡。”
    看著美眸中透著絕望的蘇娜，迪克陷入沉思，很快就產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同誌們每次都會死，情報資料每次都會消失，組織的一切都在掌控當中！
    “很顯然，組織裏有臥底，”主宰愛麗絲輕呼一口氣，緩聲道：“這才是真相。”
    “怎麽可能，現在組織就剩我一個光杆司令了……”
    說著，蘇娜麵露錯愕，顫抖地指了指自己道：“你，你意思是說，臥底是我？”
    “用排除法的話，隻能是你。”
    蘇娜是組織的頭目，也是調查的負責人，她知曉所有同誌的行動。
    且組織都團滅了好幾次了，一直洗牌，唯一不變的就是蘇娜，這嫌疑簡直不要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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