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鴻鈞得意大笑，“老夫心情好，讓你們開開眼，看看天地如何被煉化。”
    嗬嗬。
    所謂的開眼，不過是眼睜睜目睹自己被煉化。
    天下最殘忍的事，莫過於此。
    而他之所以敢這般赤果裸，皆因人族力量太弱小，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
    “鴻鈞，你不得好死！”
    女媧怒斥道。
    “死？”
    鴻鈞獰笑道，“天道境與天地同壽，本尊已獲長生。”
    “將這方大世界煉化成內空間，道祖就會晉級混沌境。”
    玉帝一臉羨慕道，“便可得永生，長生不老，不死不滅！”
    天下百姓，仰望天空。
    所有人都想質問，憑什麽犧牲我們求永生？
    然而。
    威壓之下，他們連張口說話都做不到。
    不要說普通人，就連孔子、無當聖母等準聖，也被無力開口講話。
    所有人，心中歎息。
    “天道聖人太強悍，人族毫無還手之力。”
    弱小，便是原罪。
    “鴻鈞，你也別高興得太早。”
    通天教主警告道，“人族，還有最後希望。”
    最後希望？
    不僅鴻鈞一愣，所有人都不由一怔。
    旋即，眾人想到兩個人。
    皇太孫，還有胡蝶姑娘。
    大戰拉開，二人自始至終未曾露麵。
    難道，二人獨自逃離？
    不，不可能！
    二人才是準聖境，進入混沌虛空無法存活。
    不對，不是這個問題。
    所有人都相信，以皇太孫和胡蝶的人品。
    就算能從混沌虛空遁走，他倆不會拋開人族獨自逃命。
    “……”女媧張張嘴，卻沒說出話。
    對方不過一介準聖，通天教主對他哪兒來的信心？
    “哼。”
    鴻鈞冷哼一聲，開始煉化。
    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絲不祥預感。
    天庭隻是個小世界，無法與人界相比。
    就算煉化它，他不可能晉級混沌境。
    因此，將紫霄宮搬遷人界後，他打算任由天庭自生自滅。
    哪知。
    療傷出關後，他驚奇發現天庭竟消失不見了。
    或許，是那位皇太孫在搞事。
    “出來吧！”
    鴻鈞雙臂揚起，衝著天空穹頂說道。
    誰？
    難道，皇太孫藏身在那裏？
    所有人一頭霧水。
    穹頂處一片寂靜，分明是空無一人。
    所有目光再度投向鴻鈞，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轟！”
    鴻鈞周身氣勢暴漲，磅礴的玄清氣逼向天穹。
    空間一陣波動，仿佛清澈水麵劃起一道漣漪。
    眾人這才發現。
    天空穹頂處，一個透明生靈在拚命躲避玄清氣攻擊。
    天道！
    那是玄之又玄的天道。
    仿佛遊魚在水底遊，劃過透明水麵激起波紋軌跡。
    眾人借助空間波動，看到天道的存在。
    一會兒，祂仿佛一條遊魚，一會又仿佛一頭大象，或者一株樹，一朵花……
    祂不斷變化形態，躲避玄清氣逼近的玄清氣。
    “真是，活久見。”
    伏羲不由歎道。
    他們四位大羅聖人，僅僅能感知天道的存在。
    而鴻鈞，竟然有辦法逼祂現身。
    這，就是天道聖人。
    遠非他們七個大羅聖人可對付得了。
    “希望，祂能撐住吧。”
    伏羲等諸聖，隻能把希望寄托到祂身上。
    否則。
    天下億億萬蒼生都將被徹底抹殺，重新孕育新的文明。
    一道道飽含期待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左躲右閃的天道。
    玄清氣如同一個樊籠，包圍圈不斷縮小。
    天道，似是終於被激怒。
    “呲啦啦……”
    三千大道化形細密閃電，如同靈蛇般射向鴻鈞。
    每一條電光，都蘊含毀天滅地的規則之力。
    時間律，因果大道……
    天道，通常並無攻擊殺伐之力。
    然而，當生存受到威脅時，祂同樣會絕地反擊。
    好強！
    黃帝等七聖，雖然身不能動，全身汗毛卻根根直立。
    這一擊若是攻向他們，七聖必當場身死道消。
    “來得好！”
    鴻鈞大喝一聲，左手祭出造化玉碟護到身前。
    造化玉蝶乃生於混沌的先天至寶，輕易將大道攻擊擋下。
    一攻，一防，不分勝負。
    鴻鈞一抬右手，玄清氣挾大道之威，轟向對手。
    “轟！”
    法則之力再度撞擊到一起，天道亦接下這一擊。
    兩道攻防彼此膠著，雙方比拚起法力。
    天道透明如水，眾人看不到祂的狀態。
    倒是鴻鈞，氣定神閑，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眾人心中不由擔憂。
    天道，畢竟是天然孕育而成，不會像鴻鈞那般有意識修煉。
    二者境界相同的情況下，鴻鈞的戰鬥力恐怕會更強。
    而且。
    鴻鈞數萬年進入混沌虛空，說不定修煉出什麽專門針對天道的邪門歪道。
    果然。
    看到天地元氣源源不斷補充向天道，鴻鈞臉色不由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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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畢竟是天道的主場。
    整個人界的任何力量，都可以隨時補充給天道。
    想要耗盡對方的法力，除非抽幹整個世界。
    億億萬蒼生，也會最終化為靈氣補充給祂。
    當然，七位大羅聖人也包括在內。
    而龍脈，就是將偌大星球轉化為源源不斷能量的關鍵。
    “看本尊釜底抽薪！”
    鴻鈞冷喝一聲。
    一條蜿蜒的粉紅色巨獸，橫空浮現他的上空。
    巨獸足在千裏之長，仿佛一條巨龍，卻無足無腳，甚至看不出明顯的頭尾。
    “蛐蟮！”
    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齊聲驚呼道。
    有傳說，鴻鈞本體是孕育自混沌之中的一條蛐蟮。
    看來，傳言果然不虛。
    粉紅色蛐蟮，身子突然暴長萬裏。
    它的頭部，竟然從天空穹頂猛地紮入地下。
    “轟隆隆……”
    大地震顫，天崩地裂。
    伴隨蛐蟮身子收回天空，一條極致白龍，竟然被它從地底掘出。
    不，哪裏是白龍？
    那分明是一條白到極致的光練。
    龍脈！
    很多人縱然沒見過龍脈，卻也曾有所耳聞。
    伏在三山五嶽之下的，肯定就是龍脈。
    這方世界，之所以靈秀豐韻，就是上有天道眷被，下有龍脈潤澤。
    鴻鈞將龍脈掘出，還真是釜底抽薪。
    龍脈蜿蜒扭動，拚命抵抗蛐蟮吞噬。
    祂與天道一樣，同樣誕生出靈智，會自然護佐這方天地。
    粉紅色蛐蟮，血盆大口張開，大有吞天噬地之勢。
    龍脈雖拚命擺脫，卻仍被一口咬住，迅速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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