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明天中午見個麵吧，有事。”
    “好。”
    第二天中午，兩人找了個茶餐廳見麵。
    “昨天晚上見了一位叫雷蒙德的人，說是鄧肯的堂兄，但我懷疑他是美國的特工人員。”張永對袁術道。
    上海是遠東國際情報販子最多的地方，袁術也並不驚訝，問了雷蒙德的基本情況也就不再說他。
    “老弟，你能不能弄些迫擊炮跟機槍？我們的部隊火力還是太弱。”袁術道。
    最近上海周邊的新四軍與汪偽軍隊和重慶的義勇軍發生了多次戰鬥，火力不足讓新四軍吃了不小的虧。
    “袁大哥，迫擊炮和機槍我都弄得到，你是準備送遠還是送近？”
    如果就是支援附近的部隊，張永就準備多給一些迫擊炮，到時候自己給他們補充炮彈就是。要是運送得遠，張永就多準備些機槍，子彈總比炮彈好運輸。
    “就是蘇州、太倉等地。”
    “哦，我曉得了，你等我組織貨源。”
    “對了，你能不能提供莊苗的行蹤，上海站準備除掉這個叛徒。”袁術突然道。
    “……”
    張永不太願意。
    一旦莊苗被除掉，肯定要從知曉他行蹤的人開始查起。並且現在的莊苗一點威脅都沒有了，張永是一點都不想冒這個險。
    你想嘛，今天這事跟你有點關係，明天又有件事跟你有關係……多來幾次，就算每次都沒有證據證明是你做的，但你也就要被人盯上。而張永的秘密太多，恰恰是最怕被人盯上的。
    “必須幫？”
    “……總之這裏涉及到我們同誌的安全。”
    張永一想，好嘛，軍統上海站裏還有同誌，恐怕跟莊苗認識。這還不好再拒絕了。
    下了班，把樊仁傑叫了出來。
    兩人走在江邊，冷冷的秋風不斷地吹，順著袖口、衣領鑽進來。
    “仁傑，大家都有冬衣的吧？”
    “有。”樊仁傑道。
    張永站住，看了看樊仁傑。
    “你把罩衣撩起來我看下……”
    棉衣確實有，就是有點薄，內衣也不保暖。
    “明天我弄一批抓絨的衣服給你。對了，還有厚棉襪，氈鞋，你跟大家分一下。”
    “東家，今天你叫我出來有什麽安排？”
    “是這樣的，我要教你使用一個東西，用來追蹤人的。”
    張永看了看四周。
    這裏已經在沙灘上，距離公路很遠，偶爾才有一兩人埋頭匆匆而行。
    打開口袋，張永把自帶信號收發裝置的無人機拿了一個出來，平放在一塊大石頭後麵，然後兩人繼續向前走了200米左右。
    “東家，那是什麽東西？”
    “你先不忙問，我等會給你說。”兩人來到又一塊較大的岩石後，張永摸出來無人機的操縱平板。
    周邊都是沙灘，要是有人過來完全能先發現。
    張永打開了電源開關，樊仁傑湊過頭去，張永開始給他介紹無人機如何操縱。
    要除掉莊苗，在他下班的時候用對講機通知一聲袁術就行，但總歸自己會有嫌疑。要是莊苗從家裏出來或在家中被殺，這就跟張永沒有一點關係。因為張永不知道莊苗的住址和上班時間，那他就一點嫌疑沒有。
    遠遠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從沙灘上飛起，隨後無人機傳過來的圖像出現在了手裏的屏幕上……
    “哇……”樊仁傑的嘴都閉不攏了。
    “左……右……上、下……”張永稍微指點了一下樊仁傑便學會了操作。
    看樊仁傑學會了，張永便把手裏的布袋交給了他。
    “明天下午對講機隨時開機，調成震動。目標出門後我會告訴你。但你第一次不要跟太遠。76號門前這一條街都是暗哨。你隻要記住他在哪裏拐彎就行。以後你就分段跟蹤，直到找到目標的住處。”
    張永對樊仁傑道：“你跟蹤目標時要小心，這人是專業的特工出身，最好不要使用無人機。要是目標住的是院子，你要找他的住處這才用。”
    張永看看樊仁傑，遞給他一顆手雷，道：“要是你出了什麽事，必須把無人機炸毀。”
    “是。請領導放心！”樊仁傑語氣堅決地道。
    張永又給樊仁傑說了莊苗的體貌特征，然後告訴他明天會告知目標當時的穿著打扮。
    兩人分開來後張永回家，一路上慶幸有了樊仁傑這個幫手。
    第二天上午，張永在總部裏轉了一圈便去炮台街，今天小院裝修驗收。
    “張少爺，你看滿意不？”芮老板還有些遺憾，這麽好的樣板不能告訴別人。
    這院子的裝修比家中的旅館低調了許多，起碼從小院的外觀上看不出來跟旁邊的房屋有多大不同。
    進了院子也是一樣，磚石鋪地，水泥砌的水槽、灶台……
    隻有進了正房，地上的大理石地磚、牆紙、家具和衛浴才顯示出了與眾不同。
    “實話實說，芮老板確實做得不錯。”張永一邊看一邊點頭。
    怕小工多嘴，張永一般不到小院來。就是今天，也隻是芮老板一個人在院子裏等著張永來驗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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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驗收完畢，張永把工錢給了芮老板。
    芮老板興衝衝地拿錢走人，張永關上院門，把沙發，席夢思墊子、冰箱等都拿了出來，開始填充房屋，最後仰躺在大床上。
    哪都好，就是燒煤有些不方便。
    還有就是這時沒有家用小型空調，房間裏有些冷。
    看了看床單，張永不知道下麵放一張電熱毯合適不，隻得在商鋪買了一張羊毛毯來扔在床上。
    在街上吃了中午飯，找了公用電話給佘真真打電話。
    “姐姐，這邊的裝修弄好了，晚上你過來看看？”
    “弄好了？！我下午過去。阿永，下了班你也過去哈。”
    “嗯，我等姐姐。”
    慢慢搖回總部，路過莊苗辦公室時朝裏麵看了一眼，正好莊苗也看向門外。
    “張永，有事麽？”
    “沒事，就是打個卡，表明我來上班了的。”張永笑道。
    “哦，你稱這個叫打卡？怪不得經常見你在我門口打轉。哈哈哈。”莊苗大笑道。
    “莊處長，我回辦公室去了。”
    打開抽屜，張永拿出一本小說來。確實他一天沒啥事，隻管幫領導賺錢了。
    終於聽到莊苗關辦公室門的聲音，張永來到窗前，看莊苗的衣著打扮。
    關上辦公室的門，張永摸出了對講機：“09、09，我是01，目標已經出門，灰色風衣、藍白格子圍巾……”
    “01、01，09收到。”
    張永收拾了一下，在商鋪裏買了兩斤餛飩用紙包了，又買了一隻瑞士坤表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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