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伍某死於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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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人當護身符,甲衛權也不例外。
市紀委書記兼監察委主任高建龍,這一次在小組會議上做了“重要講話”,其他小組成員聽完,都默不作聲,心中都暗自歡喜。
這給他們傳遞了一個重要信號:上麵大概率,沒有要動他們腳下那一畝三分地裏的意思。
至於高建龍在年底之前要完成各項指標,高建龍在會議上麵已經定了調,矛頭是指向教育部門。
甲衛權當然也很關注高建龍,因為高建龍畢竟是高建英最寵的弟弟,從他的言語或態度的流露中,甲衛權想判斷出高建英的某些舉措。
與高建紅團結協作,關係十分密切,這也是甲衛權在給自己加一道護身符。
作為省府紀監負責人,高建英的態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直接反映了省府在這一方麵的動向。
所以,甲衛權認為自己依然是很安全的,他在小組會議上,用極簡短的語言,肯定了高建龍的講話。
加快經濟建設,四局聯動的綜合性工程,被甲衛權與陽向東一分為二,各占一片,兩人分別趕緊組織和部署,緊鑼密鼓的開始動工。
甲衛權最終是把工程交給了江利智去做;
陽向東當然是替吳怡丹爭工程,吳怡丹拿到工程後,轉包給了市七建公司。
艾影晚一直不走,丁有才,還有其他某一些人,其實都很危險。
偏偏,丁有才還曾向單麗貞建議過,讓她不要去理會,隨艾影晚去折騰。
如果不是艾影晚,一直在外麵遊山玩水、尋花問柳的高建龍,又怎麽會清楚市內發生的那一些事情呢?
但是,丁有才還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因為最近丁有才的大手筆,那就是在全市範圍內大力推廣鋼琴,而高建龍在會議上,並沒有提及“鋼琴”二字。
丁有才對此恐怕是有些誤解,高建龍之所以有意避開“鋼琴”二字,其主要原因,是他認為,李楠藍那個琴行,是甲衛權的資產,包括李楠藍,都是甲衛權的秘密。
高建龍並不想碰甲衛權。
這一次,高建龍在小組會議上,做專題發言,說要從嚴整治教育係統中的各種亂象,比上一次高建龍單獨來找丁有才聊天,情況顯然是嚴重多了。
丁有才自己,卻不這麽認為。
丁有才後來得知,高建龍在會上並沒有提鋼琴的事,他認為,高建龍還沒有想要真的馬上針對他。
【另外,丁有才心裏一直認為,艾影晚不可能會與高建龍有太多聯係。
因為前一次,在從艾影晚手裏救走賓豔陽時,高建龍打了艾影晚,打了艾影晚手下的人,都打的不輕。
而這一件事情,賓豔陽在最終被小董搭救時,曾向丁有才講述過。】
最早往這個方向去想的,反而是伍衛紅。
自從離開了經開區黨工委書記這個位子,伍衛紅以躺平的心態,每天過著打卡的日子。
他照常去胡菁菁的拳擊館練習拳擊,每天自駕車,來去自由,隻是沒有了上官夢珺的陪同。
這一天,伍衛紅又遇到了前來健身的丁有才,兩人打過招呼,健身之後,就又一同到斜對麵的酒樓上來小飲兩杯。
陪同丁有才一起來健身的葉銀豔,借故開車先走,離去了。
【這裏插說一下,自從那一次,釋家四師兄弟當街鬧事,被抓之後,胡菁菁暫停了擂台挑戰賽。
說要等三個月之後,再重啟擂台挑戰賽。
理由是他們拳館的教練們,被連續車輪戰似的接受挑戰賽,需要暫時休整一段時間。
拳館的教練們,其中也有在比賽時受了傷的,身體需要一段恢複時間。】
甲衛權與伍衛紅並肩走向“慰萊襄塞酒樓”。
伍衛紅就笑著對丁有才說:
“如今啊,別人都躲我躲得遠遠的,隻有你,還敢同我坐下來一起喝酒!”
丁有才,他不可能生出這一種時過境遷的感慨來,所以,他誤解地回答說:
“銀豔是真的有事,她現在也上班了,不能總在外麵溜達。”
兩個人坐下來,叫服務生上了酒菜,開始斟酌…
伍衛紅就說:“這位小葉,人是長得很愛人,可是,她家的錢老爺,那也不是吃素的人。”
丁有才笑了笑,說:“我也沒聽人家說過,他怎麽怎麽厲害?”
伍衛紅說:“錢老爺年紀還不算大,也才上升到市委宣傳部部長這個崗位上不久,不象我這樣的,年紀大了,已經沒有了上升空間
所以,他現在沉默一小段時間,不惹事也不得罪人,這很正常的,會咬人的狗不叫。”
伍衛紅其實是在提醒丁有才,不要跟葉銀豔這種女人搞得太黏糊。
畢竟人家是錢老爺的老婆,錢老爺與葉銀豔,還沒有離婚。
丁有才與葉銀豔卻搞得很張揚,甚至還公開的經常同車,在公眾場合出雙入對。
聽伍衛紅這麽說,丁有才隻是認為,伍衛紅是由於心情低落,才來這樣發兩句牢騷。
所以,丁有才不以為然的說:“他都不管他老婆,兩個人基本上是處於分居狀態,這能有什麽事?”
伍衛紅就說:“老丁,你想過沒有,那高建龍,為什麽會突然把矛頭指向你呢?他不是也不管他老婆嗎?”
伍衛紅這句話,正戳在丁有才的心窩子上。
丁有才還在擔心,他其實仍然無法肯定,高建龍會不會突然對他發難。
丁有才邊飲酒邊說:“高建龍不一樣,這人仗著家族勢力,向來橫慣了,隻他搞得別人的,別人如果搞了他的,他就霸道起來了。
老伍,你還聽說了什麽?不妨都說來聽聽!”
這兩個人,有一個相似的地方,就是都玩了高建龍玩剩的。
每一次小組會議,作為政協主席,伍衛紅還是照常去參加。
隻不過,他幾乎不多發言,而高建龍的一些言行,他當然是盡收眼底了,似乎是旁觀者清。
伍衛紅就說:“高建龍一直在外麵浪,他這才一回來,怎麽就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連市裏發生的雞毛蒜皮的事,他都清楚呢?
說穿了,問題還是在那個艾影晚身上,艾影晚當初來這邊當局長,據說就是高建龍他大姐高建英的主意。”
一聽這話,丁有才感覺恍然大悟,不然,高建龍也不會突然將矛頭指向自己。
【艾影晚是高建英的人,那她與高建龍,就還是自己人,他們倆的矛盾,那叫內部矛盾,高建英應該已經給他們解決好了。】
丁有才思索起來,想起之前與艾影晚之間的多次過節,他認為艾影晚,還真是一個大麻煩。
丁有才不喝酒了,起身告辭,回自己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裏,丁有才打電話給虹姨,問她,艾影晚大概什麽時候會返回省城?
虹姨卻說,艾影晚督查組的工作,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她之所以還留在這邊,可能是別人又派了活給她。
這個別人,當然是暗指高建英。
丁有才就問虹姨,就沒有辦法把艾影晚叫回去嗎?
虹姨就奇怪的問丁有才,艾影晚是又有什麽事惹到了你?
丁有才也不隱瞞,就把他的猜想講了一遍,虹姨表示,不太好強行把艾影晚叫回省城去,那樣,反而會引起高建英的強烈不滿和高度警覺。
她讓丁有才行事謹慎一點,少讓人說三道四。
還好,鄧麗波運用“非常手段”,暫時是把她老公高建龍給說服了,沒有對丁有才立即動手。
否則,可能還真有大麻煩,既然虹姨都暫時不好幹預艾影晚的去留,那就隻能是自己行事小心一點。
再說伍衛紅,見丁有才走了,也覺得一個人喝酒沒什麽意思,想起之前他那些鶯鶯燕燕…108妃來,現在無論是去約誰,誰也可能都不會再出來了…
他獨自駕車往回走,想回單位,回辦公室裏好好的睡上一覺。
突然,他從後視鏡中看到,後麵一輛大掛車,全速的追了上來。
伍衛紅想加速,可是,前麵有兩台車子各占一條車道,幾乎與他之前的車速同速。
伍衛紅見大掛車已經衝上了左邊車道,他隻好將方向盤強行往右打,迅速插入右車道的車流中。
大掛車也往右靠過來,幾乎與他如影隨形一般。
右車道上原有的車子,都緊急減速讓行。
同向又行駛了一兩分鍾,大掛車完全靠了過來,伍衛紅見自己後麵的車子已經在減速避讓了,他也就踩刹車…
這時,伍衛紅才發現,自己已經上了橋,是行駛到了橋上麵。
不等他完成減速靠邊,大掛車已經斜撞到了他的車子上。
伍衛紅的車子撞到橋欄杆,又被大掛車再一次撞到,彈起,翻入了橋下…
打撈隊忙到下午六點多鍾,在離橋三公裏遠的下遊河灣,將伍衛紅的車子,終於打撈了上來。
還有伍衛紅泡水浮腫的軀體,早已經沒有了體溫。
經過法醫對屍體的全麵檢查,出具的屍檢報告稱:
死者係窒息性死亡,溺水身亡的可能性很大;
死者臨死之前飲過白酒,可能是因為醉駕,導致了墜橋事件的發生。
根據不太清楚的監控視頻,發現出事前的一分鍾左右,有一輛大掛車與出事車距離很近。
然後,另一個監控頭的視頻顯示,大掛車從右邊車道上,正常的駛離了出事路段。
隻能說,這要麽就是偶然,要麽就是一個真的高手,兩個攝像頭拍到的視頻,恰好都沒有拍到出事的那一瞬間。
傍晚七點半鍾,警方找到了那一輛大掛車,發現車子右前方部位,確有因碰撞而留下來的新的痕跡。
肇事者也被控製到了,帶回警隊做筆錄。
肇事司機,是一名三十五六歲的男子,姓馮。
據馮某自己講述,出事車在出事之前,突然車子左右亂變道,像是已失控,或者是因其它原因不正常駕駛,自己的大掛車因為躲避不及,才發生了碰撞…
警察問馮某為什麽逃逸,馮某解釋說,自己當時心裏特別害怕,腦袋裏一片空白,就已經馳過了大橋,反正也已經離開了現場,就隻好找一個地方停車,等待警方來處理…逃逸並沒有…這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警察又問馮某為什麽不報警?
馮某說他停車後不久,已經知道有人報了警,因為他聽到了警笛聲…
再就是…他在驚慌失措之下,自己的手機搞到哪裏去了,他現在都還不知道…
伍衛紅的突然死去,一石激起千層浪,在這一個城市裏麵,他伍衛紅可不算是個小人物。
圈裏圈外,說什麽的都有。
警方還沒有下結論,外麵就已經有了三四五六種不同的版本。
網絡上麵,已經有許多的相關視頻在流傳,比橋上麵的監控還牛逼。
居然有被撞車、車子騰空,翻落水中、打撈隊的眾人望水興歎…等等等等…各種各樣的短視頻,應有盡有。
正由於有撞車時的視頻,在網絡上麵出現了,馮某已經被列為故意肇事犯罪嫌疑人,被控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