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時間的焦灼等待，大叔對著他媳婦說到：“孩兒娘，店裏看看有多少錢，把錢給他們算了。”
    新偉聽到他這麽說，我明顯看到他鬆了一口氣。
    阿姨進裏屋出來拿了一個塑料袋子包裹的錢丟給大叔：“你自己看吧，沒數。”
    大叔打開袋子數了一下，說：“有兩千二百多，是不是還不夠兩個月的？”
    “一個月一千三，兩個月要二千六呢，還差四百塊。”
    “剩下四百能分開打嗎，那四百下個月初打。”大叔問道，
    “那不行的，打款不打完，還是算逾期，四百也不多，打就打完唄，也心淨了，咱倆誰也不操這個心了。”新偉有點著急，很害怕，大叔剩四百不打款。
    大叔就來回翻看自己手機，抬頭說道：“這樣吧，我卡上還有四百，我這四百先打過去，這兩千是現金，你幫我存上去吧，或者我自己存。”
    新偉趕緊說到：“不用不用，這兩千我幫你存吧，到時把存款單拍照發給你，你先把那四百轉過去就行。”
    大叔又用手機操作了一下，遞給新偉看。新偉確認四百打到公司賬戶後，便接過袋子裏的錢。
    新偉數了一下，把幾十塊零錢遞給大叔：“這是多餘的錢，我把袋子裏的錢先去縣城存一下，一會存款單照片發給你。”
    臨走的時候大叔還讓拿我們那幾個水果吃，我們都沒拿，很快上車後就往縣城趕。
    “咱們公司規定不準我們跑業務收客戶現金的，這個你知道就行，就怕客戶投訴到公司，該罰款了。這個催收的特殊情況，一會給他存上去。”新偉在車上交代。
    “嗯，這個知道，你收現金，到時錢不對數，客戶該扯皮了，業務要是直接拿著錢跑，公司吃大虧。我以前在其他公司做財務的時候，都是跟業務員要求，不準直接收現金，客戶的錢必須直接打款到公司指定賬戶。”
    “哦你以前做什麽工作，怎麽換工作了？”
    “做財務。主要離家太遠了，我小孩當時還不到一歲，媳婦照顧不來，我那邊工資也低，就直接不幹了。”
    我們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他家還開有一個電信廳，給人辦卡之類的，主要都是她媳婦自己看店，有時候他也去幫忙。
    我覺得他這個挺好的，兩口子都能掙錢，手頭上有錢心不慌，不像我這，全靠我這邊了，媳婦也不上班。
    如果我不上班不掙錢，一家三口坐吃西北風，真的很有壓力。
    趕到大廳，趕緊把錢存到公司賬戶上，新偉把存款單拍照發給那個大叔，我們又匆匆往公司趕。
    到公司了已經五點多了，新偉這還是自己有車，要是沒車，這催個款，估計得一天坐公交車了。
    我就把剩下的電話號碼都打了一下，意向客戶太少了，成交的可能性太低。要麽讓客戶知道你是做貸款的，要麽你知道哪些是客戶需要貸款。
    手裏客戶資源為零的情況下，隻能自己大批量的發名片單頁打電話才行了，客戶不會主動上門，需要自己更主動。
    快下班的時候，我在辦公室打印了100張a4紙單頁。梅姐看到了，還說到：“這次怎麽打這麽多了，上次讓你打50頁，你還覺得多。”
    “我貼的時候，才知道50張太少了，沒一會就貼完了。”
    我把100張貸款單頁拿回家，已經想好晚上要去和平區商業道貼單頁，和平區的商業道是慶城四個區裏最繁華的街道。人流量最大，如果貼單頁，看到的人也會更多。
    晚上快11點的時候，我才出來，這個時候街上基本上都沒人了，貼單頁的話，也沒人管。
    我就騎著電車，騎騎停停，把商業街道的電線杆全貼上了單頁。連路邊的電箱上麵也都貼上了。立交橋上，隻要能看到的地方，我都貼上了。
    第一次晚上在大街上貼這個單頁，心裏有點膽怯，跟做賊一樣，看見有人來了，或者有汽車路過，我就趕緊停下來，裝作走路的樣子，等都沒人沒車了，才慌裏慌張的趕緊貼好就走。
    100張貼完的時候，看時間已經淩晨2點多了，覺得還是蠻有成就感的，明天就看貼的效果了。
    雖然到家都三點多了，隻睡了三個多小時，但是起床的時候，精神還蠻好的，可能對什麽都有希望的時候，就會刺激到興奮的神經而不覺疲勞。
    我到辦公室還覺得滿身都是勁，開過早會，新偉拿出來幾張電話號碼，我看上麵有寫名字和地址，他問我：“這是我買的電話號碼，分給你點吧。”
    我知道他們幾個打電話，拿到號碼都是要花錢的，連忙問到：“你算一下多少錢，我給你錢就行了。”
    “花了一百塊錢買了20張號碼，一張算5塊，你看要幾張？”
    我盤算了一下身上還剩多少錢，說到：“你先給我六張吧，我把錢微信轉給你。”
    “可以，這些號碼你好好打吧，都是小區業主，賣我號碼的那個人說，還沒賣給別人，咱們是第一拿到號碼的人。但我估計他還會賣給其他小貸公司的人，一定要盡快把號碼打完，先搶客戶。”新偉繼續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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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會先打這些號碼。”
    “號碼上麵有名字和地址，你打通電話的時候，可不要說漏嘴了，你還當不知道名字和地址，號碼是隨機撥打的。”他再次叮囑我。
    新偉拿的這些號碼，的確很優質，剛打了幾個號碼， 就有兩三個有意向客戶詢問貸款的一些細節。
    我就先穩住他們，慢慢交談，打聽到一些他們房子車子的信息，工作和征信的問題，符合條件了，我就登記到本子上，還會盡量說加一下他們微信。
    廣告公司那邊聯係我說，名片已經做好了，通知我去拿，感覺還是很快的。
    到十一點的時候，突然我手機接到連續不斷的不明號碼電話。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沒響幾下就停了接著就是另一個陌生號打過來，不間斷一直都是陌生號打來的。
    我頓時懵逼了，這啥情況啊，第一次碰到這麽奇怪。
    郝偉在旁邊還酸酸的說：“陳浩這麽多電話，你剛來跑業務可以啊。”
    “我都懵圈了，這是陌生電話給我打的，我也不知道是誰，都是陌生號。”我把手機拿給他看。
    他看到連續不斷的號碼，號碼都不是慶城的，也不是濟城的，他才說道：“你這是被號碼轟炸了 ，有那個專門的軟件，叫呼死你，你估計是被設置了。”
    “這是新辦的卡號，都能被盯上，這怎麽整啊？”
    “你想想你號碼給過誰沒？”
    我想了一下，我就用新卡號打過意向客戶，但也不至於他們盯上，才想到昨天晚上在商業街道上貼了100張單頁：“我昨天晚上在和平街道上貼了100張貸款的單頁，是不是因為這啊？”
    “什麽，你在和平街道上貼單頁了，你是真敢啊，你都沒發現那個街道上，就沒有誰去貼廣告，那邊查的很嚴的。”郝鵬有點吃驚我竟然去和平商業街貼廣告。
    這時候邱鄭軍湊上來看了一下說：“你的卡被城管鎖住了，他們有個係統把你的號碼輸入進去，就會有連續不斷的電話騷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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