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翻看手機，怎麽都睡不著。很想找個人聊天，緩解一下心情，可感覺找誰都不合適。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我聽到瑩瑩帶著兒子回屋睡覺了，外邊沒什麽聲音了。我才把包裏裝好名片，打開家門走了出來。
    既然就睡不著，就出門讓展業麻痹一下吧。
    我從均平區放市中心方向騎，天氣太冷了。
    路上都沒有行人了，這個季節晚上出來展業，真是活受罪，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 吃的是這口飯。
    我又路過青馨經常等車的站牌那裏，站牌下邊沒有人，我竟然還有點小小失落。
    我停在站牌位置給青馨發了一條信息：“睡了嗎？”
    青馨很快就回複了：“沒有，怎麽了？”
    “我路過你經常等車的站牌，沒看到你。”
    “嗬嗬，我今天上晚班，估計要一兩點才能下班。”
    我知道她還沒有下班，一陣小竊喜，便對她說：“下班的時候給我發信息，我晚上在外邊展業，回家的時候，可以帶你。”
    看到青馨回複了一個確認的信息，我才收起來手機。
    剛才在家裏的煩悶，瞬間輕鬆了一點，這難道就是新開始即忘舊記。
    我就順著市區的街道走，真的是寒冬，白天稍微有點太陽，還不太冷。晚上溫度快零度了，手一直伸出來發名片，冰涼冰涼的。
    以後晚上不展業了，等開春了，晚上還可以外出。
    如果不是因為提前跟青馨說要帶她，我立馬就想直接回家鑽到溫暖的被窩裏，暖和暖和。
    午夜的時候，氣溫更低了。
    我看時間淩晨一點了，手冰涼實在伸不出來插名片，索性回到公交站牌等青馨。
    腳一直走路，倒是暖洋洋的，就是手冰涼，我站在公交站牌下，一直哈氣搓手。
    明天一定要買一副手套了。
    我聽到旁邊有人走路的聲音，扭頭看去。路燈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一步一步向我走來，隻見女孩笑著說道：“你還真在這呢。”
    麵前的女孩可不是就是青馨嗎，好長時間沒見了，依然穿著牛仔褲，一雙腿盡顯修長，天冷上衣穿了厚厚的羽絨服，衣服上的帽子蓋住頭發。
    我也笑著回應她：“我對你說了，我在展業，結束的時間和你一樣。”
    青馨很好奇的問：“你都是怎麽展業？”
    我拍了一下電動車：“你坐上車吧，我們路上說。”
    我騎上車，她坐後邊，或許天氣比較冷了，亦或許冬天我們兩人都穿了厚厚的衣服，以至於都感受到，兩個人是相互貼在一起了，像是抱團取暖，也不再感到寒冷。
    我對她說道：“展業也就是往車上插插名片，或者貼貼廣告單，我在你們小區門口貼的廣告單，你也見過。”
    她好像很驚訝：“那不是來回跑，會不會很辛苦？”
    “哪有不辛苦的活呀，就像你現在一兩點才下班。”
    “現在冬天了，晚上太冷了吧，你還要出來嗎？”
    “不出來了，最近不會再出來了，晚上伸不出手，太冷。”
    “嗯嗯，就是太冷了。”
    我跟她開玩笑：“你得找個男朋友呀，晚上讓他送你回家。你要是晚上一兩點讓你爸接你，天冷太辛苦了。”
    我聽到她在後座上輕笑：“你現在是單身，還是有女朋友了？”
    我身子一僵，不知道怎麽回答，就說了一句：“你猜。”
    就聽見青馨很有深意的哦了一聲：“那我知道了。”
    我變好奇了，讓你猜，怎麽就能知道了。
    我回問她：“知道什麽了？”
    “你肯定有女朋友了吧，你說你猜，沒有直接回答，那就是有了。”
    難道她是在ktv工作，見到的各色人太多，隨便說什麽都能洞察秋毫。
    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我便實話實說：“我結過婚了，也有孩子了。”
    我明顯感到，她貼在我身後的衣服和我拉開了距離，後背有冷風吹過。
    我甚至想打自己一巴掌，後悔扯到這個話題。
    她一時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兩個人都安靜地聽電動車騎行發出嗡嗡的聲音。
    一直快到名尚小區了，青馨才開口說道：“你都不像結過婚的人，我還以為你是單身呢？”
    大概是我的語言和動作，確實沒有跟她保持一個已婚男士應該留有的距離，給她一個我還是單身的錯覺。
    我很尷尬地笑道：“結婚哪有像不像的。”
    幸好到名尚小區門口了，這話題才沒有再糾纏，她下車後還是一如既往地說道：“謝謝了，路上注意安全。”
    我轉身往家趕，路上歎了一下，覺得也挺好的。
    讓她知道我結婚了，以後也不用有什麽想法了，能聯係就聯係，不能聯係，也沒事，涉入不深，也沒什麽傷害。
    我到家已經兩點了，但看到倒在垃圾桶的菜，心裏又一陣煩悶。
    第二天早上，也沒見媳婦早起做飯，我也不管了，自己洗漱好，就去上班了。
    我到了辦公室了，組裏的人都很關心我怎麽回事，三天沒來上班了。
    我如實解釋了下，回南中市老家了。
    他們還有很多人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慶城本地人，聽我說回南中市，都很驚訝。
    但讓我也驚訝的是，蘇麗麗的確是沒來上班，當時她說可能上班到20號左右。
    今天是22號了，那麽以後組裏又少了一個老員工了。
    開早會的時候，看到ppt上，各個小組的業績數據，我們三組繼續墊底。
    馬中洪他們幾個新來的員工都沒有開單，小組人是多，但都是新人。
    程光小組會的時候，雖然也講到大家要拚業績，但他好像也並沒有太大的壓力，一直都是笑嗬嗬，我都覺得他心態是真好。
    等所有的會議都結束之後，我抽空問了一下程光：“濟城那個李翠萍的事情，怎麽處理了，上報了嗎？”
    程光本來還笑嗬嗬的，結果也不笑了，愁眉苦臉的樣子：“唉，報了，我也不想管了，扣分讓它扣去吧，工資少拿點也沒事。就是張英不願意，還讓繼續要，盡量能收回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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