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書以為她怕了，直接用‘事實’說服，“我金丹初期可斬殺元嬰期妖獸，你不過元嬰初期，不用想的這麽周到。”
    虞心澄笑了，就等她說出這件事了，“嗬，元嬰期妖獸，確實比元嬰期修士要更強悍。”
    沈妍書見她還扭扭捏捏，繼續激她，“怎麽了？你不敢？”
    虞心澄聲音淡淡，“不是不敢，而是我根本就不認同，你說的這件事。”
    沈妍書，“……”
    “我還是那句話，元嬰期妖獸，是我戰勝的。我救了你，失去意識，你卻連療傷丹藥都不給我用。”
    “……”
    沈妍書臉色變了變。
    但很快緩和過來，以退為進，“師姐，如果扭曲事實能讓你心裏好受些，我就不爭辯了，就當是你說的那樣吧。”
    虞心澄冷笑，“你也不用這麽體貼，我們一戰，結局自會分曉。”
    “我師妹元嬰初期，比元嬰期妖獸實力要差不少，如果你連她都打不過，那足以證明你在說謊。”祝歸寧補充解釋。
    大師兄溫聲歎息，“就怕有些人輸了，到時又拿境界說事。”
    沈妍書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讓係統發力弄死對方。
    迫切的希望她答應。
    所以開口甚至毫不掩飾了。
    “秘境外水鏡前，諸多前輩為證，我沈妍書今日向虞心澄發起生死戰！生死自負，絕無怨言！”她擲地有聲的落下這番話，也徹底暴露出了她的心思。
    ……
    水鏡前，各宗長老和宗主麵色各異。
    雲霄宗宗主垂在袖子裏的手，無聲收緊了。
    “這不是胡鬧嗎？！”
    有相熟的宗門看出了雲霄宗主的不滿，幫忙出聲解圍。
    旁邊長老也是附和，“就是啊，這丫頭殺心怎麽這麽重？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沒有必勝的把握，發起生死戰，那就是莽撞無知。
    有必勝的把握，發起生死戰，那就是起了殺心。
    小打小鬧而已，鬧到要搭上性命，這還是一個正道所為嗎？
    風清宗其實也是緊張的。
    怕自己的寶貝弟子折了。
    就算再天才，那也是跨境界啊，要是輸了，名聲和小命可都沒了。
    然而聽到旁邊議論，也想清楚了這原由，沈妍書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敢說這種話一定是有把握。
    理清這一點，他立刻冷靜下來了。
    幫忙辯解，“妍書也是被逼急了，才說這種氣話！虞心澄年長她好幾歲，要是此時答應了，才是不知輕重，居心不良！”
    他把一切責任，輕描淡寫的推到了虞心澄身上。
    仿佛年長，就該承擔所有責任。
    對的不對的，都該承擔。
    雲霄宗主都氣笑了，猛然一揮手，一道咒印直接朝著田長老打了過去。
    “有你們這種前輩，難怪教出此等心術不正的弟子！”
    “……”
    田長老感覺自己腦子混沌了。
    他是被這道咒印打飛出去，才短暫的清醒了片刻，察覺到周圍不可思議的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
    天！
    他怎會，說出此等是非不分的話？
    這是怎麽回事？
    ……
    虞心澄最終還是答應了。
    因為好巧，她也需要這一戰，徹底的洗清自己。
    祝歸寧等人心底擔憂，畢竟宗主和師父都嚴肅囑咐了，這沈妍書很邪乎。
    但收到虞心澄的暗示，也隻能默默閉嘴。
    安靜的等在一旁。
    大不了待會兒真出事了，他們一起上，群毆沈妍書唄！
    跟命比起來，臉算什麽？
    生死戰？
    小師妹是被氣糊塗了，腦子不清醒才亂來，他們這當師兄師姐的，能真讓她在這裏玩兒命？
    秘境也是一方小天地，此刻周圍陰雲密布，天黑壓壓的，無端給人一種壓抑感。
    兩宗弟子都退到了一旁，麵色嚴肅，將中間區域留給了對戰二人。
    而水鏡外，大家聚精會神，完全沒注意到——
    雲霄宗宗主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沈妍書也是早就計劃這一刻，自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打還是要打的。
    在眾多長老的眼皮子底下，總不能做的太過明顯。
    她先下手為強，拔劍就朝虞心澄而去。
    虞心澄勾唇冷笑，猜測她是想一上來就用全力，壓製住自己。
    關鍵時刻讓她身上邪祟動手，才不會太突兀。
    她怎麽可能讓她如意？
    挽了個劍花，也不打算試探，元嬰期一劍的威力，起碼帶上了八成實力，碾壓式的朝對方傾斜過去。
    沈妍書慌忙閃躲，手忙腳亂。
    毫無招架之力，被打的連連敗退。
    在場的人，包括水鏡外的人都看的擰眉。
    這二人的水平，完全不在一個層麵。
    試探實力，和被壓著打，那是有明顯區別的。沈妍書劍招生澀，對戰經驗看起來也沒有，招招都是漏洞百出。
    她哪兒來的本事提出生死戰啊？
    真就被氣到那種程度，連自己實力都忘了？
    那心性也太差了！
    沈妍書被打的慌了手腳，直接開始拚資源，反手拋出一個攻擊性法器。
    虞心澄躲閃的遊刃有餘，而且直接強勢的，暴力破壞她的法器。
    法器不要錢的祭出，攻擊符篆也是。
    但還是被完全壓製。
    眼看著法寶告急，而且對方一張符篆都沒用，她心裏急了。
    連連呼叫係統——
    【現在怎麽辦？你倒是出手啊！讓我獨自麵對元嬰期，怎麽可能！】
    係統沉默了幾秒鍾，大概是也沒預料到這種情況。
    自己的宿主竟然菜到如此程度。
    它默了幾秒鍾，機械聲音開啟，【係統已經幫您卸掉元嬰期威壓，您直接反擊，我全力配合。】
    沈妍書不可思議，【我現在還能反擊？我防禦都來不及！】
    係統冰冷，【宿主不用擔心，聽我的。】
    沈妍書看著迎麵而來的劍招，心一橫，果斷放棄了防禦，迎著對方的劍峰衝了上去。
    水鏡外風清宗臉色都白了，不理解她什麽情況。
    這不是找死嗎？
    那可是元嬰期的劍招！
    然而很快，出乎意料的畫麵出現了……
    虞心澄劍招快要落下的時候，突然僵住了，像是有幾瞬的失神。
    沈妍書很快抓住這片刻機會，不要命的發動攻擊。
    “什麽情況？虞心澄剛剛怎麽回事？”
    “她心軟了？”
    “不可能，她沒有主動收劍勢，隻是那一瞬間，像是被什麽蠱惑住了一般。”
    “沈妍書有什麽蠱惑心神的法器？”
    “法器也做不到如此地步啊，那可是元嬰期！”
    “能如此蠱惑元嬰期，還達到如此效果的正道法器，我想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