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會長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然後在桌子下踹了戴鑫一腳。
    戴鑫收回視線，滿臉茫然。
    “爺爺您踹我幹什麽？”
    “……”
    戴老會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時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他們老戴家的人？
    怎麽蠢成這個樣？
    陳今越倒是很坦然。
    反正從收徒後，她就當戴家是自己人了。
    而且讓戴鑫監工她交易小院的施工，今後肯定也有更多其他秘密，自然而然暴露在他麵前。
    所以今天這個臨時的會麵，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
    “沒關係，他回去了，不用管他。”
    陳今越隨口解釋了一句。
    雖然沒明說，但也算是證實了戴老會長的猜想。
    但戴鑫沒明白啊，下意識追問，“回去？回哪兒去？我怎麽感覺突然……”
    “你閉嘴吧！”戴老會長忍無可忍嗬止了他。
    戴鑫隻是對於這些彎彎繞繞反應慢，沒過腦子，但不代表真沒腦子。
    其實當問出口，他也瞬間明白了。
    我靠！
    是，回別的地方？！
    他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轉頭看陳今越，帶著明晃晃的疑惑。
    戴老會長眼看著人家把答案都送到眼前了，這傻子還執著追問，恨不得當場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
    “榮小姐別見怪，他小的時候摔到過腦子，偶爾不聰明，但平時是個正常人。”
    “？？？”
    戴鑫茫然轉頭，看著親爺爺。
    總感覺他在拐彎抹角罵他怎麽回事？
    戴老爺子繼續道，“你以後多費費心，孩子是個好孩子，沒有壞心眼兒。”
    陳今越憋著笑，以前不知道這老爺子這麽幽默呢，“看出來了，沒事兒。”
    就是這種心思寫在腦門兒上的，反而直率坦然。
    關係往來更輕鬆……
    老爺子不想再過多討論小孫子，生怕對方隻是口頭上不介意，萬一忍不住‘退貨’就完了。
    他翻了翻那遝資料，主動將話題拉回重點。
    “這些東西，我並不完全認識，我能做什麽？”他看出來了，周屹川在分析一件東西，這東西有好幾方了解的資料。
    但顯然，他這邊，是需要最多的。
    周屹川問他，“您認識多少？”
    戴老會長盯著那些資料，麵色凝重又複雜，好半晌才斟酌著措辭。
    “你們所理解的‘認識’，是哪種程度？”
    周屹川聽出了話裏的微妙，剛好他想確定的，或許就是對方無法確定的點。
    他沒答反問，“您方便分析一下，您對這圖案的看法嗎？”
    戴老會長點點頭，將東西遞了過來，“你們看，整體這大部分都是法陣和符文，透露出的，是玄學一脈的氣息。我能認識，是因為力量相通。但我又不完全認識，因為這些大部分符文是失傳已久的，我們現實見所未見……”
    後麵的部分，周屹川不需要聽了。
    他想要知道的，就是前麵那句話。
    所以，“這整體部分，除了玄學，還有其他東西？”
    戴老會長頓了一下，“有。”
    有一股完全陌生的能量，混雜在裏麵。
    危險又隱秘。
    他剛剛看到這些陌生部分的時候，就嚐試過了，完全無法相通。
    這應該不屬於玄學的領域。
    “您先前不是說，玄學中間有斷層嗎？你們不清楚，玄靈界可能了解嗎？”陳今越反複確定。
    戴老會長搖頭，“玄學衰微，傳到現在有些是自創的，但本源不可能會變。”
    他的本源力量，跟上麵有些東西無法相通。
    足以證明，這也並不屬於玄靈界。
    周屹川點點頭，沒再多問什麽，隻是道了謝，然後帶著銜星回了書房。
    調出銜星的光腦，手指快速翻飛，將那整個圖案分割成了四部分，算法重新統計。
    三部分能確保百分之百保證，那成功率也發生了變化。
    百分之八十。
    最後那百分之二十的變數，就屬於未知的那部分。
    ……
    戴老會長見周屹川離開，知道對方想了解的已經了解完了，於是主動說起了自己的事。
    符篆進度。
    陳今越上次給的其他符篆，雖然沒有五雷符威力大，但也是最初始的玄靈界符篆，比他們現在擁有的厲害多了。
    有了五雷符的經驗，這些學習起來也快。
    很快就全臨摹出來了。
    一遝一遝的，歸置的整整齊齊。
    他小心翼翼的從包裏拿出來，視若珍寶一般，輕輕的放在桌麵上……
    “榮小姐，這些是我們最近畫的全部，比五雷符數量要多一些，你看看。”
    陳今越一眼掃過去，心裏大致有了底，“全學會了啊？”
    當時給的時候看似隨意，抓出一大把。
    但給了哪些。
    什麽圖案她記得很清楚。
    “對，”老會長笑容裏多了幾絲自豪，“這些沒有五雷符難度大，學起來也快。”
    所以他說的‘多一些’，純屬是自謙，實際上多了好幾倍。
    陳今越點點頭，看著那一堆，應該也夠虞心澄用了。
    “那這些我都收下了，接下來的不用給我了。”
    “？？？”
    戴老會長愣了一下。
    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看著陳今越的眼神微微忐忑，謹慎詢問，“不用給了，是什麽意思？”
    戴鑫拜她為師，道教協會和戴家，跟她已經深度綁定。
    不應該再劃分界限，以後不合作吧？
    但是這話……
    “意思是每給你們一種新符篆，你們都需要幫我畫一些，當是抵學費，後麵就不用了，你們可以自己留著。”
    陳今越看著他謹慎的樣子，笑著詳細解釋。
    戴老會長一顆心這才踏實的放了下來，高興的同時，也不忘承諾。
    “那你今後隨時有需要，隨時跟我們提，我們絕不推脫。”
    “好。”
    陳今越點點頭。
    突然想到什麽，她凝神在儲物戒指裏開始翻找。
    剛好這時候，戴老會長好像也還有話說，但又難以啟齒，欲言又止的。
    戴鑫看著自家爺爺，又看著毫不知情的師父，心裏一陣無語，這些長輩溝通真麻煩。
    有什麽不能直接說出口嗎？
    而且其實，
    他覺得他師父跟爺爺以為的完全不一樣。
    之前他們聊天，師父也沒嫌棄他話多，沒分寸啊，怎麽到爺爺這裏，就總擔心說錯話惹事了？
    “榮小姐……”
    “對了，我這裏有些東西要給你們。”
    二人同時開口，打破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