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行啊,那我就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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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友成的表情有一刹那的狼狽,但僅僅也隻是一刹那。很快他就恢複了鎮定從容,他抿了抿唇。
“小西,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按你這個意思,整個世界的人都合起夥來欺騙你。你說我軟禁你?我什麽時候軟禁你了?你哪裏不可以去?你媽跟著你,那是因為她不放心你,你要搞清楚,她不放心你是因為你是孕婦。你如果連自己的親媽都質疑的話,那我就無話可說。至於你說盼盼假裝肺炎?誰跟你說的?你自己臆想出來的嗎?你看看你,跟一些什麽樣的人住在一起,陰謀論,全都是陰謀論。好好的過個日子,非要幻想陰謀,這太可怕了。”周友成指著我身後的錢深深,“你怎麽認識這些人的?小西,你寧願隨隨便便相信外人,也拒絕和我溝通,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
我覺得再和他多說幾句話,我要被他顛倒黑白的功夫氣得吐血。
“如果你說完,我想上去了。”我歎了口氣,道。
“現在馬上搬離這裏。”他再一次逼我。
“如果我不呢?”我看著他。
“那麽,我立刻辦手續,把盼盼送到國外,你永遠別想看到她。”他逼近我一步。
“可以,你也永遠別想看你的兒子。”我也寸步不讓。
“你”他揚起手,那手抖啊抖,最終還是沒有落下來。他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往他的車子走去。
我看著他上了車,甩上車門絕塵而去。
“小何姐。”錢深深走過來,他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有些害怕的說道:“我好怕他會傷害你。”
我默默的往樓道裏走去。
次日一早,大門外傳來砰砰的敲門聲。我被吵醒,剛披上外套,就聽到外麵傳來雜亂的聲音。我有點擔心起來,趕緊出了房間。客廳裏,站著十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高其忠和錢深深抱頭蹲在地上。
有個穿製服的看似領導模樣的人走到了我麵前:“你和這兩個人什麽關係?”
“我,我是他們的朋友?請問出什麽事了?”我忙問。
“你來這裏住多久了?”他又問。
“不到一個月。”我如實回答,答完後猛然想到昨天周友成憤怒離開。這一出肯定是他搞的鬼吧?他想幹什麽?
那領導看了我一眼,然後走了回去。
我站在旁邊聽著他們問話,聽了半天才弄懂,他們倆個人在六月份的時候參加過一次群架,有個人被打成了重傷,當時警察抓了幾個主要犯事的人,現在主犯又把他們倆供出來了。
聽起來,毫無破綻。但太巧了,巧得我深信不疑是周友成幹的好事兒。
鬧哄了半個小時,高其忠和錢深深被帶走了。
我坐在空曠的客廳裏,呆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給夏亦琳打個電話。她接完電話後隨即趕來,兩個人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相對無言。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深深和高其忠弄出來,我剛才聽他們說了,所謂的群架,其實也就是站在旁邊幫著吆喝了幾句。這事兒可大可有人做文章,就可以往大了搞。”我低聲道。
“我派出所這邊也沒熟人,有幾個客戶倒是關係網還可以,我來問問看。”夏亦琳拿出了手機。
我按住了她的手:“這事兒肯定是周友成幹的,他既然發了狠,加上我公公的力量,擺明了就是整給我看。亦琳,我擔心還要連累你。”
“他這是要趕盡殺絕啊?”夏亦琳靠到我肩上,“對了,你不是說你的代理律師伍雲萊不怕他嗎?你說她會不會有辦法?”
我想了半天後搖頭:“她不會幫我,我們私下沒有交情。”
“你那個師兄呢,就是伍,伍什麽來著?深深說過,說他老爸是這城的委書記,周友成他老爸再牛逼也牛逼不過他。小西,要不,你給你師兄打個電話?”夏亦琳急切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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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伍家的能量比周家大,隻是我和伍雲峰的之間的情分單薄到僅僅隻是校友。別說我是個自尊心強的人,我臉皮再厚點我也張不開這口啊。
“怎麽辦啊?”夏亦琳看我半天不說話,急得都哽咽起來了,“這被抓了肯定要留下案底,這以後深深還怎麽做人啊?我姨要是知道了,得哭死去。天啊,我真的殺周友成的心都有了。”
我也很自責,錢深深和高其忠那麽好心收留我,可我現在連累他們了。還不是小事兒,是會留案底影響一輩子的大事。
我又想了半天,梳理了我所有的人際關係網,所有能幫得上我忙的人同時都是周友成的朋友。到了這種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的無能和渺小。
我發怔時,夏亦琳的手機響了,派出所那邊已經通知家人了。夏亦琳的姨給她打電話來了,我的心提起來。
夏亦琳喊了聲姨後,沒幾句話就哭起來。她沒敢提這事情是被我連累的,隻說她會想辦法。夏亦琳的電話接了半個多小時,她一直陪著她姨哭。
我聽得大腦一片空白,我已經被逼上了梁山,起了身,我往房間走去。這回,就不要臉了吧,那天聽伍雲峰的語氣,他並不是站在周友成那邊的。所以,我踩著自尊給他打個電話,或許,他真的能看我幾分薄麵呢。
我沒有伍雲峰的電話號碼,隻能先給伍雲萊打了電話,等她把號碼發給我了,我才拔下了伍雲峰的電話。
“喂,哪位?”伍雲峰低沉的聲音傳來,顯然伍雲萊沒有跟他打過招呼,他當成陌生電話接的。
“師兄,你,你好。”我緊張得要命,說話都口吃起來了。
“小師妹?”他非常意外,“你找我?”
“嗯,我找你有點事情,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講電話?”我緊張到尿意都湧來了,天啊,我要怎麽開口求他,他會不會覺得我太不要臉了,見了幾次麵,就敢張口要他辦事兒。
“方便,你說。”他竟然笑了一聲。
我的心跳得厲害,我不得不捂住胸口,拿開手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才說:“那,我,我請你喝杯咖啡吧,時間地點你定,我隨時都有空。”說完,我就大氣也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