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低劣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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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我給夏亦琳打了電話,細細絮叨了這件事情,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的天,他們家可真有意思。親媽親爸不管孩子,爺爺奶奶也不知道哪去了。小愛倒是像是伍雲峰親生的,伍媽媽也是張得開口。請你陪小愛吃飯,讓你把她當成親生女兒般對待。然後呢?小愛依賴你,你通過伍雲峰和伍媽媽的考核,然後成功嫁入伍家,從此,小愛就變成了你的第二個女兒。”
我細想,還真有那麽點意思。
“而且你現在還不好拒絕,你拒絕了,肯定要給伍媽媽留下一個冷漠無情的印象。伍雲峰現在不會怪你,但這必然要成為你們之間一個障礙。總之,我現在對伍師兄的好感度大打折扣。”夏亦琳道。
“嗯,你說得有道理。而且,我還有盼盼,要送她學接她放學,還要班,根本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管小愛。”我苦惱道。
“盼盼不是四點半就放學了嗎?你能每天去接她?”她問。
“你一說,我才發現這個問題,怎麽辦?”我靠到沙發仰看天花板,“亦琳,看來,我得向你求助。”
“我答應你了。”她道。
“你看我,將日子過得如此艱難。”我沉默半晌才道。
“不不不,這不是艱難,是堵心。說起來都不是什麽多大的事情,但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持續著,這才是真要命。伍家莫名其妙,周家根本主是缺德。”夏亦琳呼了兩聲氣,“算了,我過來吧,今天我就做你的樹洞,你好好吐吐苦水,讓我這個未婚少女堅定不結婚的決心。”
我苦笑了一下,溫水煮青蛙,多麽形象的比喻。和夏亦琳又聊了幾句,我囑她不用過來,然後就掛了電話。給盼盼洗澡,她睡下後,我又忙著收拾屋子。
等我洗完澡時已經到了晚的十點半,靠在沙發,我在想,我得給伍雲峰打個電話。我要怎麽跟他說,我不想和他繼續在一起了?我又要怎麽說,我實在沒有精力去管小愛的事情?握著手機,我心裏掙紮得厲害。
“我聽見了你的聲音……”我的手機倒先響起來了,定晴一看,伍雲峰打來的電話。我看著他的名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點了接聽。
“小西。”他沉聲喊我的名字。
“嗯。”我應了一聲,開始在心裏打草搞接下來要講的話。
“我跟你說個事兒。”他道。
“好。”
“我考慮再三,還是同意了小愛父親的提議,讓小他身邊生活一段時間。”他說。
我沒說話。
“其實我心裏一直明白,孩子最應該的還是跟父母生活在一起,但小愛從小就是我媽帶的,她無論如何也不舍得。如果不是她今天來找你,我可能也就由著她。她晚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她來找過你後,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伍雲峰打了個哈欠。
我感覺他極累,心生不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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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我明天就回來,你等我。”他低聲道。
“哦。”
“我很想你。”他又說。
“早點睡,晚安。”我說完飛快的掛斷了電話。起了身,我走到陽台,看著遠處的燈火,我心裏非常難受。伍雲峰要把小愛送走了,他為了不讓我有心理負擔。
次日下午,夏亦琳去幫我接了盼盼,她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下班去她家。
要下班時,羅縱衝進了我的辦公室。他臉色慘白的,見了我一把拉著我就往外走,一個字不說,直把辦公室裏的同事們驚得張大了嘴。
“羅縱。”我拚命的甩手,出了辦公室下了台階才把手抽出來,我很生氣:“你幹什麽呀?”
他把手機遞過來。
我困惑地接過,是何音南給他發的微信:“就此別過,你珍重。”這句話下麵配了兩張圖片,是她躺在浴缸裏,那水是血紅的,她割脈了。
看完信息,我的手腳也冰涼起來。
“我剛才給她打電話,她說她想見我最後一麵,說是在喜來登酒店,我問她哪個房間,她就掛了電話。我打過酒店前台了,她們不肯查,說要保護客人的**。”羅縱也急瘋了。
我和羅縱打了輛車直奔喜來登酒店,到了大堂後,羅縱又打電話,掛了電話後,他回頭說了聲快走。
我們了28樓,然後跑到了何音南住的房間門口。
“小南。”羅縱用力拍門,裏麵沒有回應。
“不行,我還是去找樓層管理員吧。”我慌得腿直哆嗦,就在我要轉身時,房門開了。
何音南站在那裏,穿著件暗紅色的真絲吊帶睡衣,手裏拿著個高腳杯。
三個人都驚呆了,何音南應該是沒有想到我也來了。而我則沒有想到,這是她對羅縱的一個惡作劇。她跟了周炎堂,卻仍然放不下羅縱,隻是平常的約法約不到羅縱,便出了這樣的下策。
“你沒事兒?”羅縱問了一句。
“我……”何音南看了我一眼,舉著高腳杯往房間裏走。
“你沒自殺?”他再問,何音南將高腳杯放到了櫃子,背對著我們。
羅縱抬腳狠狠的將房門踹開,他氣瘋了。
“羅縱,你冷靜點。”他之前打林竹的姐姐就沒有手軟過,現在何音南這樣騙他,他肯定要揍她了吧?
“你幹什麽呀?”何音南回過頭來。
“我幹什麽?”羅縱捏住她的肩膀,“好玩嗎?有意思嗎?”
“鬆開。”何音南狠狠一甩,“逗你玩一玩,那麽激動做什麽?”
“逗我玩一玩?”羅縱用力推了她一把,何音南踉蹌著跌到了床。
“你瘋了是不是?”何音南爬起來。
“何音南,我們已經分手了,從此以後,你要死要活,麻煩你都不要給我打電話。”羅縱大吼,吼完後就轉了身,走了兩步,他又補了一句,“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我後悔愛過你。”
羅縱跑了,我還呆站著。
“出去。”何音南朝我吼。
“你太過分了。”我看著她。“這個玩笑太惡劣了。”
“滾。”她怒罵,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淌。
我轉身也出了她的房間,羅縱等在電梯口,我們倆個人默默地進了電梯,出了酒店大堂,走到了路邊。
“我先回去了。”我陪著他站了一會兒後,道。
羅縱呆呆的。
“你也回去吧,別站這兒了。”我歎了一口氣,勸他。
他別過頭。
我看到他眼角的淚珠,退了一步,我轉身走了。
每一個都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任,魚和熊掌豈能兼得?驀地,我想到那夜我做的夢,命運之神是是否在對我暗示,終有一天我將一無所有?
快到夏亦琳家時,伍雲峰的電話打來了,他已經回來了,這會兒已經到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