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原來隻露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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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羅縱囚禁起來了,他怕我跑,剛開始把我的手和腳全綁了。我醒來後,他禁不住我的苦苦哀求,然後答應給我鬆綁。但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腳鐐,他把我的雙腳給鎖了,然後牽著我到了屋外,當著我的麵,他把鑰匙拋進了湖裏。

    “小西,以後我們安心住在這裏。你不要擔心,這裏的餘糧夠我們吃一年的,等風波過去了,我就帶你去外麵玩,你想買什麽我就給你買什麽。”他牽著我的手,滿心滿眼的歡喜。

    我真的是絕望了,本來想著鬆了綁,我無論如何也要找機會跑。現在這樣,我往哪跑?他就算給我三個小時,我也跑不了幾百米。

    “你陪著我住在這裏,你父母不找你嗎?”我心裏怕得要命,恨他恨得要死,偏偏我還得裝雲淡風輕,表示我對他為我安排的這一切都能接受。否則,他幾年的愛戀沒得到我的回應,隻怕他會更變態。

    “我和我爸媽沒什麽聯係。”他歎了一口氣,拉著我慢慢地往湖邊走,腳鐐很沉重,我這才懂什麽叫雙腿如同灌了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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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呢?”我關切地問他,我之前聽何音南提過一次羅縱的父母,好像說對他們的戀情不同意,時間過去有些久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我爸媽在我七歲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從小和我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後來我爸媽各自組建了家庭,他們又都各自生了孩子,我見他們就更少了,尤其是我媽,我都好幾年沒有見過她了。”他說。

    隻是幾句話,他就將他的心酸道盡,但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仿佛那些過往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影響。

    心理學家佛洛伊德說過一個人的童年會影響到他的一生,而童年顯然又跟家庭掛鉤。羅縱的父母在他七歲離婚,然後又各自成婚,他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羅縱成長在那樣的原生家庭裏,他現在的行為模式我倒是可以理解了。

    他的骨子裏是無比敏感的,惶恐不安的,他感覺自己什麽抓不住。所以,我猜想他因為這個原因去學音樂,他想在音樂找到自己吧。隻可惜,他的才華支撐不起他的野心。在音樂的追求沒有辦法遇到一個獨具慧眼的伯樂,可能是在十分失意的情況下,他遇到了何音南,麵對她的追求,他享受她對他的好。直到有一天,他在何音南的手機看到我的照片,電光火石間,他產生一見鍾情之類的感覺。

    理清這些後,我很慶幸我一直努力的保持著平靜和從容。在他的心裏,我就該是端莊淡定的樣子。或者說,他的潛意識裏,對女性的定位就是這樣的。

    “來,我們坐下來。”他拉著我走到湖邊的長椅子坐了下來。

    “你爺爺奶奶也會擔心你吧?”我側頭看他。

    他看著遠處的湖麵,呆怔了半晌,他答非所問:“他們有退休工資,而且前段時間我還幫他們買了商業醫療保險。”

    我一聽,不好,他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他會不會拉著我一起跳湖啊,反正他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我的心顫了顫。

    “你會殺了我嗎?”我輕聲問他。

    他嚇了一跳的樣子,他扳正我的臉:“小西,你為什麽會將我想得這麽壞?”

    “可是你殺了何音南。”我使勁了地憋出了一點眼淚,就這麽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我也沒有殺她。”他伸手幫我擦淚,“她隻是自己頂不住心理壓力,是她要愛我,也是她說的生生世世。如果她不變心,不跟那個老家夥在一起。我會和她結婚,因為你說過天下男人死絕也不會和我在一起。所以,我要離你近一點,最好的辦法還是和小南結婚。你們是姐妹,我還是可以經常看到你。”

    “可是,你那天都承認了,我說的那些話,你都承認了。”我又用力擦了擦眼睛,又擦了點淚出來。

    “你聽我說。”他抱緊我一點。

    我開始琢磨,我用手掐他將他打倒的勝算有多少?

    “我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我對你的愛的,反正她開始天天跟我吵架,沒完沒了的。然後有一天,你爸胃疼,她去看你爸了。那天晚是那個老家夥送她回來的,我剛好下樓買東西。路燈下,那個老家夥假裝紳士,小南在笑,兩個人的手還握在一起。”

    羅縱眼中散發出恨意,“她了樓後,我就故意找茬和她吵架。那天,她罵我沒用,賺不到錢。所以,我心裏就有一個想法,既然她那麽想要錢,那麽想比你過得好,行啊,那我就幫她一把吧。所以,我就去找了你爸。我跟他說我和小南要分手,但小南纏著我不放。你爸不相信我,我就把一瓶藥水給了他,然後把老家夥和小南可能奸情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藥水給你爸之後,我就走了。”

    “然後,小南就真的跟老家夥在一起了。人有時候是這樣吧,恨是一回事,她真的跟了老家夥,我心裏難受又是另一回事。我想,我不能這麽便宜了她,我還得繼續折磨她。可她住在淺水彎的別墅,我根本接近不了她。於是,我就開始從她身邊的曹姐著手。”羅縱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現在想想,小南是我殺的嗎?根本不是啊,我怎麽殺的?而且曹姐是老家夥安排在別墅照顧小南,可老家夥完全不知道曹姐是薛家的人。”

    “薛家的人?”我驚得坐直身體,“哪個薛家?”

    “你不是知道嗎?薛琰那個薛家啊。”他說。

    “然後呢?曹姐是不是暗中給小南下藥了?”我急切地問。

    他搖頭:“你覺得她能那麽蠢嗎?她了解了我的想法後,她要了我好多份唱歌的錄音,而且要我一定不能出現在小南麵前,我答應了她。”

    “小南要生的那天,曹姐帶她去了超市,出門前曹姐就給我發了短信,讓我務必趕到那個超市,她說這個時候,應該讓小南見到我了。我去了,然後我們在那裏相遇了,我把手機號碼重新留給了小南。也就是那天我就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小南在電話裏說對不起我,她說也許她死了我就能原諒她。”羅縱說完這些後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

    “沒了?”我問。

    “沒了。小南死後,我就一直在想她死亡的真相。我還去找過曹姐,問她把我那些錄音弄到哪裏去了。她說已經毀掉了,具體的細節卻不肯說。我那天在小南睡過的床底下發現了一些擴音器設備。我懷疑曹姐故意天天在小南睡著或半夜的時間放我的歌,給小南造成一種她在做夢的錯覺。是,是我故意把她推到了老家夥身邊,也是我通過曹姐折磨了她,所以小南的死我是要負百分之五十的責任,但另外的百分之五十我不信,那是薛家的。曹姐肯定還用其他辦法害了她,尤其是她早產那天。”羅縱道。

    我苦笑,我以為何音南的死真相大白了,誰知峰回路轉,所謂的真相也隻露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