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說,原原本本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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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竹看著我,慢慢地,她斂了那股假情假義的神。她笑了笑,雙眸之中浮出迷茫悲傷的神。

    “何女士,我當然也知道我這樣沒臉沒皮。”她垂下頭,雙手交疊著。

    我注意到她沒做指甲,而且剪得光禿禿。在我過往看到她的每一次,她的指甲都五光十的。缺少了顏和指甲的支撐,她的手指顯得短而粗。

    “但我能怎麽辦呢?兒子要養,我媽身體越來越差,我妹要學費,到處都要用錢。”她抿了抿唇,“我也不是跟你訴苦,我現在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聽得一頭霧水。

    “你應該知道吧,友成新談的那個女朋友。那女人聽說友成給我養了一年多的兒子,我住的別墅是友成的。她就三天兩頭的指使人來鬧,鬧得根本沒法住,更沒法賣。”她說。

    果然是報應啊,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沒辦法,隻能租了套房子先住下來了。本來想先找份工作吧,可誰知道”她抿了抿唇,“你老公又把我的後路給斷了。”

    “我老公斷你的後路?林竹,你憑什麽這麽說。”我瞪著她。

    她點頭:“對,你老公,我很確定。我做助理工作有將近七年的經驗,所以,我找工作肯定是找老本行。但我去了城十幾家比較有名氣的公司,人家隻看了我簡曆就直接拒了。我尋思著這事兒不對,所以,我輾轉打聽,然後知情人士就告訴我是伍總提前打過招呼了。”

    我看她說得真切,一時間也不能判斷是真是假。我被羅縱囚禁了半個月,伍雲峰幾乎橫掃了所有的威脅。而林竹,以前也沒少為難過我,伍雲峰整整她也是有可能的。

    “我找不到工作,家裏開支又這麽大,那我肯定要想辦法啊。剛好有個朋友介紹了一個活,三亞那邊有個遊輪晚會,我好不容易爭取到一個名額。可是要禮服,我自己有兩套,要去兩天一夜,至少也要有三套禮服才像個樣子。我知道你要說城做禮服的工作室多了去了,再不濟還可以網上買。可是,我朋友前段時間在你這裏做了,工藝確實很好,價格我咬咬牙也能承擔。所以,何女士,我這次真的不是耍你玩的,還請你幫個忙。”林竹一番話把姿態擺得極低,就差說求求你三個字了。

    我可能是被她整怕了,看她這樣裝可憐,心裏實在是有點害怕。但她如果說的是事實,她還真是遭報應了。她說的那個遊輪晚會,往年去參加的都是一些外圍或者一些不知名的藝校生,她生了孩子又被毀了一次性,能爭取到這個機會確實不容易。

    “何女士,實在不行,我就去找我朋友借點錢,我全額付款,就是希望你能幫我盯著點禮服,好不好?”她請求我。

    我思索半晌,然後道:“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條件。”

    “你說。”她急切的看我。

    “把你和薛琰之間的事情全告訴我,不許撒謊。”我微笑著說道。

    她咽了咽口水,表情變得為難。

    “你隻有這個選擇。”我說著作勢起身。

    “好,我告訴你,反正她現在也進去了。”她眼神堅定。

    “那你坐吧,我去給你倒杯水來。”我起身往飲水機走去,倒了杯水我回到了沙發旁。

    “我從哪裏說起?”她捧著水杯,有些訕訕的問我。

    “從你們怎麽認識的說起,想到什麽說什麽。”我道。

    “怎麽認識的啊?你讓我想想,有三年多了吧。第一次見她是在泡溫泉的時候,我和朋友去泡溫泉,然後就在一個池子裏,她泡的時間太長了,趴在池邊說很難受,是我和我朋友把她扶上岸的。就是這樣認識,然後留了微信唄,一開始就是點讚之交。”她邊回憶邊說。

    我從她一堆囉嗦的話裏提取有用的信息,這樣看來,薛琰很可能從一開始接受她就是有目的的。三年多,那個時候差不多就是她第一次和周友成分手之後的時間。

    “那個時候,你和周友成的事被我撞破,周友成被迫和你分手吧。”我跟她核實。

    “對,是那個時候。”她猛點頭。

    “你繼續說。”我揮了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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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時間心情不是很差嘛,我就經常找朋友喝酒唱歌什麽的?有一天晚上,我在唱歌的時候發了幾條朋友圈,然後薛琰就問了地址,說找我喝酒。那一次之後,我們就發現特別有共同語言,然後就經常約。”她又說。

    “你和周友成的事情,你是什麽時候告訴她的?還有,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她的身份的?”我直接問。

    “那個,我”她有些期期艾艾的。

    “快說,我還得趕回家去吃午飯。”我抬手看表,又指了指茶幾上的訂單。

    “我們多約了幾次後,我就告訴她了。然後,她就鼓勵我爭取啊。”林竹絞著手指,“何女士,你別跟我秋後算賬了,這事兒都過去多久了,我現在也沒落個好。”

    “我不是跟你算賬,你把細節都告訴我就對了,你說就是,細節越清楚越好,我要是滿意這件禮服我送你。”我簡直要被她氣死,這個蠢女人。

    “我說,我說。”林竹端起水喝了一大口,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對,我重新扳回友成,她給我出了很多主意。陸崇那個時候不是也纏著我不放嗎?也是薛琰幫我擺平了。後麵我懷孕了,老實說,我一開始也是慌的,總感覺孩子會是陸崇的,她就帶我去了醫院,抽了羊水做了鑒定,鑒定上顯示,孩子是友成。因為那紙鑒定,我吃了定心丸。我後麵又跑去香港驗了性別,確實了是男孩,我就回來找友成了”

    “等等。”我打斷她。

    “怎麽了?”她眨巴著眼睛。

    “你說薛琰帶你去做的鑒定,去的哪家醫院?鑒定結果是你單獨去取的嗎?”我問。

    她懵了一下,想了想才說:“去的港麗啊,不是我們城最好的私立醫院嗎?難道薛琰做了鬼?天呐,我說見鬼了,當初鑒定明明顯示是友成的孩子,為什麽友成再次鑒定的時候,他和我兒子毫無血緣關係。你不提這一茬,我都忘了,還以為那個時候孩子太小可能沒驗準。何女士,你說,會不會是薛琰買通了醫院的人故意耍我?可是,我和她無冤無仇啊,她沒有理由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