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楚奕,你脖子上頂的是夜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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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楚奕卻嗤笑一聲。
    他猛地將那一份聖旨抖開,金線織就的‘殺無赦’三字,竟在空氣中泛起一道抹冷冽的光芒。
    “諸位都給本官看清楚了,陛下許我殺無赦之令!”
    他又一腳將王守軍踹倒在地,狠狠踩在對方厚重的鎧甲上,聲音如驚雷炸開。
    “今日,誰敢違背本官命令者,殺無赦!”
    王守軍一聲吃痛後倒地,卻怒極反笑,滿臉輕蔑地挑釁道:
    “區區一個執金衛的鷹犬,也敢妄稱陛下旨意?”
    “你……”
    他話音未落,
    下一瞬,自己那一顆頭顱已經高高飛起,帶著溫熱的鮮血衝天而起,灑滿一地。
    “咕嚕”一聲。
    王守軍的頭顱,滾至眾多金吾衛士兵腳邊,他們本能慌亂後退。
    “啪嗒!”
    楚奕走上前,踩著那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冷聲道:“金吾衛上下,若有人效此獠,便同此下場!”
    這一刻!
    全場震怖、轟動!!
    所有人張大嘴巴,四肢冰涼,呆若木雞,不可思議的看著神情冷峻的楚奕。
    但很快,他們的眼神逐漸從驚懼,轉為敬畏、忌懼,甚至恐懼……
    “那可是一名中郎將,就這樣被殺了?”
    “坊間傳聞這位楚閻王殺人不眨眼,皇親國戚、五姓大族都敢殺,原來是真的……”
    當時,秦娘子腦袋一片空白。
    她這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楚奕殺人,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
    但不知為何,自己整顆心卻是怦怦直跳,似是覺得這一刻的年輕男子,說不出的威武雄壯……
    與此同時,一名王氏副將怒吼一聲,拔刀而起,高聲喝道:
    “楚賊矯詔,為將軍報仇!”
    “唰!”
    隻見楚奕反手擲刀貫穿副將咽喉,同時執金衛弓弩齊發,將數名反抗者射成刺蝟。
    這位年輕的千戶大人,踩著血泊前行,低頭將繡春刀從對方脖頸上拔出,鮮血順著刀刃滴落。
    “還有誰,要試本官的刀?”
    他目光宛如利劍般,直射向那群驚慌失措的金吾衛,又一次發出洪亮的聲音。
    “三息內,跪者生,站者死!”
    那些平日裏勇猛無比的金吾衛兵,竟被一人氣勢壓得膝蓋發軟,紛紛跪下求活。
    “嘶!”
    漁陽公主看著那個男人抬手間,就讓那些暴亂的士兵,如被無形巨手按住的獸群,俯首跪拜。
    這等本事,令她一時間無法從楚奕身上移開目光。
    這狗奴才,似乎也挺厲害的……
    待楚奕鎮壓下金吾衛士兵後,又走過去,衝苟齊俯身耳語:“兵變是誅九族的罪,但你若配合……”
    “本官可送你妻兒去嶺南,做個富家翁。”
    “你可以選擇答應,也可以選擇現在去死。”
    苟齊臉色大變,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眼神頹然,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
    “罪將,願聽上官安排。”
    楚奕目光抬頭,望向皇宮方向。
    他的聲音驟然升高,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力量。
    “眾將士,隨本官——去午門!”
    刹那間,執金衛在後,金吾衛、左右領軍衛擁護兩側,兵甲的碰撞聲匯成洪流,殺氣衝天。
    如此之大的陣仗,舍楚奕其誰?
    漁陽公主呆呆的看著楚奕一聲令下,便帶著兩三千士兵浩浩蕩蕩的朝著皇宮方向過去。
    “許司馬,你說,他一個才五品的小官,拿著一張殺無赦的手令而已,怎麽就能調動南衙軍兩支衛兵了?”
    許司馬想一下,低聲說道:“有些人,天生適合做領袖。”
    “而他,恰好就是這種人。”
    他頓了頓,再三猶豫後,還是好心提醒。
    “殿下,這人絕非善類,以後你別去招惹他了,就當是之前被狗咬了一口。”
    “真惹上他,殿下你會有大麻煩的。”
    漁陽公主沉默不語,隨即冷哼了一聲:“本公主是公主,才不怕一個狗奴才。”
    “走,去午門。”
    “那邊聚集了群臣,本公主看他有本事再殺試試,看會不會激起民變。”
    許司馬欲言又止,隻能跟上去。
    而此刻。
    一名官吏匆匆跑到皇城內政事堂,對著幾位宰相說了午門的事情。
    王承運端坐在堂上,手捏一杯清茶,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一旁仿佛泥塑般寂靜的秦鋒。
    “秦相以為,楚奕今日可能活命?”
    別看秦鋒是宰相,可以參與朝堂最高決策。
    但因為他沒在三省六部裏擔任重要實職,實際上卻已成為幾位宰相中最無發言權的一個,淪為列席之流。
    所以,他才會將兒子下注給楚奕,自己真的幫不了秦家太久,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新貴上了。
    “誰知道呢?”
    王承運見他不回答,又眯著眼問道:“秦相,現如今謝晉入獄,這禮部尚書的位置空出來了。”
    “本相覺得你最適合做這個尚書,不如就將這位置兼過去吧。”
    他這句話,表麵上仿佛抬舉了秦鋒,實則卻是一次試探。
    沒想到秦鋒搖搖頭道:“本相不喜禮部事務,這尚書一職還是交給其他人吧。”
    王承心中運冷笑一聲,臉上閃過一抹冷弄之意。
    他自然知道秦鋒說的是假話,但那禮部還有謝氏的人在,就你這泥塑想要染指絕無可能。
    關於這一點,王承運是真誤會了秦鋒,這位老宰相的確沒想當禮部尚書。
    因為,他盯上的是王承運的禦史大夫一職。
    一個統禦禦史台、掌握監察權的實權職位,遠比一個小小禮部更加重要。
    他已經老了,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隻能將每一步都走得精準無比。
    “楚奕,今日,希望你能給本相一個驚喜。”
    ……
    楚奕驚不驚喜,倒是不知道。
    因為,他現在忙著在給蕭隱若推輪椅。
    這位女上司穿著一襲黑色長袍,周身散發著一股高貴冷豔的氣質。
    更別說她那張臉,絕對堪稱冰冷風格裏的,極致冰山美人。
    而此刻,她卻是透著幾分不耐和冷意。
    “楚奕,你脖子上頂的是夜壺嗎?本官都將人質扔到你手裏了,解決那群人還需要這麽久?”
    “本官等你這麽久,時間全浪費在你的身上了!”
    楚奕也不反駁,隻是低聲安撫道:“讓指揮使久等了,是卑職的問題。”
    “不過,午門那邊的醃髒事,卑職去處理就行,沒必要勞煩指揮使親自來一趟。”
    蕭隱若冷笑一聲,臉上透出一股森然殺意。
    “嗬,放以前他們鬧騰,本官懶得管,但那些竊據廟堂上的廢物,現如今也敢動本官的人?”
    “那本官就要給他們兩個選擇,要麽自己跳進煉人爐,要麽看著族譜上的名字一個個變成詔獄屍牌!”
    “楚奕,你覺得本官說的,有沒有錯?”
    楚奕停下腳步,看著陽光灑在那張略顯蒼白的絕色臉龐上,卻無法消解她眼底的寒意。
    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更加張揚,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指揮使說的從來都是對的,就算是錯的,那卑職也會讓它變成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