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隊把整根煙抽完才開口和我說：“何陽，我本來隻是覺得你可能會幫我解開我一直想解開的謎團，卻沒想到你已經入局這麽深了，如果這麽說起來的話，我在這之前還有所懷疑，現在我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了，你就是當年何向康帶出來的那個兩歲的男孩，隻是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手法，你在綁架案之後徹底消失了，一直到前不久出現在我們認錯的那個何陽的死亡現場，中間這二十二年，恐怕沒人知道你在哪裏。”
    果然如此，我就是何向康帶出來的那個叫何陽的小孩。
    樊隊繼續說：“銀先生的確存在，在黑麵計劃之前，其實還有一個銀麵計劃，可以說黑麵計劃是銀麵計劃的延續，一九六二年的時候，上麵開展了一個秘密的調查，代號銀麵，一共組織了一百二十一個人前往一個地方調查，誰知道這次調查損失慘重，一百二十一個人前去隻有二十來個人活著回來，其中核心‘銀麵’銀先生也消失在了裏麵，但是有人說他也回來了，有人說他死在了那個地方，沒法確定真假。”
    我問：“上麵為什麽要開展銀麵計劃，為什麽後來又有一個黑麵計劃，銀麵的銀色麵具，黑麵的黑色麵具，有什麽說法嗎？”
    樊隊說：“我能查到的信息就隻有這麽多，而且我之所以能查到這些線索，也是因為我曾經是黑麵計劃的備用調查隊成員之一，隻是黑麵計劃失敗的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備用調查隊還沒派上用場就失敗了，所以後來備用調查隊被解散了，直到吳家屯滅門案發生，又加上山城出現了與黑麵計劃有關聯的十七個人無名人謀殺案，所以上麵才重新召回了當時的這支備用調查隊，也就是現在你知道的這個調查隊的前身，主要負責處理與黑麵計劃有所關聯和不能用常規力量破解的案件。”
    原來這個調查隊的背景竟然是這樣的，連販毒都隻能調查到這麽多的信息，那麽像我的話想要知道這裏麵的核心秘密，恐怕就更難了。
    樊隊說：“這些年其實我們一直在找何向康，隻是根本找不到他的半點蹤跡，因為除了他沒人知道黑麵計劃開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你看過照片裏的那個我的戰友己心雲，他當時也是黑麵計劃的一百二十一個人之一，隻是那之後再也沒人知道發生過什麽了，我連他至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雖然樊隊沒有說清楚兩個計劃是怎麽回事，但最起碼也解答了我很多的疑問，最起碼我初步知道了自己是誰，我現在正在做什麽。
    說到這裏的時候，樊隊忽然和我說：“何陽，還有一件事，張子昂的身份我覺得沒有這麽簡單，我總覺得他也和這兩個計劃有關，甚至和你也是有著某種聯係的，至於是什麽我說不上來，但我總覺得他的出現，是有某種目的的。”
    我的確察覺到了張子昂的一些奇怪之處，也總說不上來。
    樊隊說完之後，他說：“那個人既然讓你不要去查付海偉，邱仙華又牽扯出這麽多事情來，想必她的身份也不會簡單，那你和王哲軒就先去查她是誰，付海偉交給我來調查，包括張子昂失蹤的事情，我們也在暗中組織力量調查，務必要找到他在哪裏。”
    我信任樊隊，我說：“樊隊，我信任你。”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忽然感覺整個人不受操控，用我和樊隊都能聽見的聲音說：“菠蘿！”
    我的思緒也一下子回到了出租上的那時候，當時出租車裏擺著一個菠蘿積木的擺件，而我的記憶好似就定格在了這個菠蘿積木上，也不知道為什麽。
    樊隊問我：“你剛剛說什麽？”
    我試著再重複了一遍：“菠蘿？”
    樊隊看著我，自己也重複了一遍：“菠蘿？”
    我和樊隊說：“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字總讓我有一種心驚的感覺，我記得，那晚上我乘坐那個人的出租車時候，他的車裏麵就擺著一個菠蘿積木，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這應該不是巧合，恐怕是他故意擺在車裏讓我看到的。”
    說到這裏，我問樊隊：“樊隊，那個開槍自殺的人，查到他的身份了嗎？”
    樊隊說：“這正是古怪的地方，這個人就像是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人一樣，沒有身份，沒有任何信息。”
    我和樊隊說：“樊隊，如果無名鎮是真實存在的地方，那麽無名鎮發生的事會不會也是真的，這個世界上，會不會真的存在這麽一個地方，那裏的人沒有名字，沒有身份，沒有信息，就像死亡嶺下麵的無名人謀殺案，還有這個冒充出租車司機的無名人就來自那裏？”
    樊隊說：“據我所知，三元鎮這個地方也早就不存在了。”
    我問：“不存在，為什麽？”
    樊隊說：“我也不清楚，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的時候，我試著去過一次，但是沒找到這個地方，不知道是後來改成了別的名字，還是真的就不在了。”
    事情變得這麽詭異了嗎？
    我和樊隊說：“樊隊，我總覺得這個自殺的無名人的案件，不像是孤立發生的案件，我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麽他要在我的跟前自殺，直到現在我都沒想明白。”
    樊隊說：“我也覺得很疑惑，但有一點我是確認的，他從出現再到自殺，都是圍繞你為核心做的這些事，甚至包括出現在你家裏的人頭，都應該是有目的的，隻是目前我們還沒有找到能支撐這些動機的線索。”
    我深吸一口氣說：“是啊，這些反常卻又有跡可循的案件，總讓我感覺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它們一一連接起來，隻是我們什麽都看不見而已。”
    但有一點是我現在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個無名人，一定和“菠蘿”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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